第二次。这世间从没有什么浪子回头,有的只是变本加厉。”
姜云姝听了这些话,便大抵知道姨母会怎么选择了。她握住了沈氏的手:“阿姝永远都支持姨母。”
卫阮阮年纪小,尚对这些事情懵懵懂懂,但她依旧很坚定:“我也是,无论母亲怎么想,怎么做,我和哥哥都是向着母亲的。”
“好孩子。”
沈氏欣慰的笑了笑:“我累了,想再睡一会。”
姜云姝开了两副给沈氏补身子的药,又亲自抓了药,卫阮阮自是接了熬药的活。这段时间都是这样,姐妹俩事无巨细,亲力亲为。陶罐咕嘟个不停,卫阮阮坐在旁边看着,脑袋里想的全是母亲方才虚弱的模样,和父亲放低姿态同自己打商量的样子。她一点都不同情父亲,甚至可以说是怨怼,怨父亲不念旧情。她永远都忘不了,那日母亲咳血,她吓得六魂无主,慌慌张张去寻父亲。可她看见了什么呢?她看见父亲和杨氏走在一处,一人拉着一个孩子,亲密无间。这一切本该属于她和她的母亲。她没忍住冲了过去,质问父亲为何不关心母亲,不知怎的吓哭了那个年幼的孩子。父亲不仅没有安慰她,反而训斥她没有规矩,埋怨她吓哭了他的女儿。可是,她也是父亲的女儿,她也……眼泪不争气的涌出,她不停的用手背擦拭,却是越擦越多。丫鬟们安慰劝说,毫无用处,直到沈云河不悦的声音响起:“哪个不长眼的又惹她哭?”
她慌忙背过身,胡乱的用帕子抹了把脸。沈云河几步走过来,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谁惹你了?走,我带你找他算账去!”
“没人惹我。”
她拽住了沈云河的衣袖:“有表哥和表姐在,府里没人敢惹我的,是我心疼母亲,不知怎的就哭了。”
沈云河看着卫阮阮红的跟兔子似的眼睛,说不出的心疼。“我要是不跟先生吵架就好了。”
他说:“我不跑回盛京,卫家人就不敢对姑母太过分,你和阿钰也不会被卫家人欺负。”
卫阮阮连连摇头:“跟表哥没关系的,你总不能一直留在盛京……其实现在也好,母亲没事了,她们也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叫我知道她们不是什么好人。”
她一向娇娇弱弱,跟棉花做的人似的,如今能说出这番话,实在出乎了沈云河的意料。他试探着问:“我想接姑母回家,你若是很久都见不到姑丈,会不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