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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情为何物(1 / 1)

第二次则是被狐九妹的计谋所害,而哲哲心中则更是明白,说起来冰雪仙子这三次入狱全都是因为自己。冰雪仙子感叹了一番,却没见哲哲与狐九妹有什么反应,回头一看,却见哲哲与狐九妹二人都面露尴尬,心中顿时了然,自己这番感叹得有些不是时候了。冰雪仙子微微一笑:“你俩也不用多想了。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这三次入狱都能逢凶化吉,这以后的福泽岂不是悠远绵长?好了,咱们下面要去哪?”

哲哲沉默了片刻,然后硬着头皮道:“冰雪,咱不是说好了吗?你现在并不适合跟我们在一起行动,所以,你还是回仙庭吧。”

冰雪仙子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前几天的确已经答应过哲哲返回仙庭了,自己刚才是有点高兴过头了。道理虽然她都懂,但是她的脸色还是沉了下来。冰雪仙子淡淡道:“放心吧,我会回去的。只是,我能和你单独聊两句吗?”

狐九妹顿时恍然,连忙一拍额头道:“哦对了,我前几天出来时发现前方不远处的桃花好像要开了,你们先聊着,我去那边看看。”

说着一转身便走了。见狐九妹渐渐走远,哲哲低声道:“冰雪,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冰雪?”

冰雪仙子秀眉微蹙,“你上次这样喊我,你还记得是多久以前吗?”

哲哲一怔,默然不语。冰雪仙子痛苦地摇摇头道:“你不记得了?那我帮你回忆一下吧。咱们相识了近一千年,而你上次这样喊我还是五百年前。五百年前仙后举办的那场酒宴,我喝得酩酊大醉,从而借着酒劲对你吐露真情,我虽然不记得你当时对我说了什么,那我只知道那晚过后,你就改称我为‘雪儿’了。这五百年来,咱们之间虽然还是若即若离,但那其中的感觉我不信你就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前几年你失忆了,遇上了苏姑娘,还对她动了感情。我不怪你,毕竟当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当你恢复记忆的那一天,你居然逃避了,不敢面对我们。我仔细一想,也慢慢能理解你的感受了,于是我便耐心的等待,等着你最终的抉择。然而现在看来,你似乎已经做出了选择,只可惜,那个人不是我,是么?”

话还没说完,一向坚毅的冰雪仙子居然已经泪流满面。哲哲顿时愕然,这千百年来,他何曾看见过冰雪仙子如此失态过?即便是以前他遭遇了危险,生命垂危之际,她也是冷静地想办法,最多担忧一些,却从没见过她痛哭流涕过。哲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掏出一方手绢给冰雪仙子擦擦眼泪,但是从怀中顺手摸出一块手绢来一看却是苏蓉以前送给他的。他赶忙又将那方手绢给放回了怀里,想了想抬起手便要用衣袖去擦拭冰雪仙子的眼角。冰雪仙子却早就看在眼里,一把推开哲哲的手道:“现在你对我就如此小气吗?连一方手帕都不肯为我用了?”

说着她还没等哲哲反应过来,便一把从哲哲怀中将那块手绢给掏了出来。哲哲刚想阻拦,却见冰雪仙子已经把手绢拿了出来,便只得欲言又止。冰雪仙子拿到手绢正要用,却见那手绢上正绣了一对比翼鸟,而在手绢一角则绣了极其娟秀的一个“苏”字。冰雪仙子顿时了然,苦笑一声:“难怪你舍不得给我用。对不起,刚才是我唐突了。”

说着她强忍着悲痛,将手绢又塞进了哲哲的怀里。哲哲想了半天,却还是束手无策,自己以前在仙庭法力虽然可以说的上是数一数二,但是面对这感情问题却当真是不知所措,怕是比起一般凡人来也要逊色许多。哲哲沉默了半天,最终只从口中挤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呜......”哲哲万没想到自己的这声对不起却换来了冰雪仙子的全面崩溃,她竟然蹲下去抱着膝盖痛哭了起来。那情状哪有一点昔日高高在上清高冷艳的仙子模样,倒仿佛是一名受了委屈的邻家女孩一般。哲哲这下子更是傻了眼,急得抓耳挠腮,想劝慰吧不知道说什么好,想道歉吧却又怕反而会令她更加伤心。哲哲踟蹰了半天,最后只得蹲下去轻轻拍了拍冰雪仙子的肩膀道:“冰......别哭了,我们这还没离妖界多远呢,你万一把妖界的人又给引来了可怎生是好啊。”

冰雪仙子抬起头来,一把甩开哲哲的手,眼中含泪地瞪着哲哲道:“招来了又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我再去地牢里待着便是。”

哲哲又默然了。冰雪仙子止住了哭泣道:“咱们五百年的感情真的比不过你们几年的光阴吗?”

哲哲叹道:“感情这件事真的不是简单地能用时间来衡量的。而且......而且我们这五百年间并不是那种感情吧......”“不是那种感情?”

冰雪仙子怒道,“那你说我们这五百年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哲哲摇摇头道:“有些事情还是不要了解的那名清楚比较好,否则只怕会更伤人。”

冰雪仙子冷笑道:“更伤人?你还能怎么伤我?你且细细道来,我洗耳恭听。我冰雪仙子法力虽然不如你,可是我毕竟修炼了那么多年,隐隐也将踏入神阶门槛,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伤了的?”

哲哲还是摇头道:“我对感情一事虽然木讷,但是却也知道一些分寸,这件事还是不说为妙。你还是速速回仙庭吧。”

冰雪仙子此时已经用仙法拂去了自己脸上的泪痕,她一脸坚毅地站到哲哲面前道:“你今天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那我现在就返回妖界,去地牢里度过余生。”

“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这样哪还有一点仙子风范啊?”

哲哲头疼道。冰雪仙子冷哼一声道:“我只是想为自己讨一个说法,我就想知道这五百年在你心中究竟算是怎么回事。”

哲哲沉默了半晌,最终叹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实话实说了。咱们相识了千年,你应该也知道我上仙庭之前只不过是人间军营里的一个小小的偏将,因为我奋勇杀敌,舍身护国,才机缘巧合地被当时下界游历的大战神选中,从而登上了仙庭吧?”

见冰雪仙子点点头,哲哲又问道:“可是你知道我在人间的时候,我是因为什么参的军?又如何会在战场上那般拼命,奋不顾身吗?”

冰雪仙子一怔,这个她还当真不知道,于是只得摇了摇头。哲哲叹道:“我参军、奋勇杀敌,并不是因为我有一腔热血,深明大义,以国家安危为己任,我当时并没有那么高的觉悟,我当时这么做全失因为——我一心想赴死。”

“什么?”

哲哲的这个解释却是让冰雪仙子大感意外,她万没想到哲哲以前居然还有这种想法。哲哲又叹了一口气,显然是回忆起了一些不愿想起的往事。他淡淡道:“我以前是位富商之子,小的时候便与父亲的一位好友的女儿定下了娃娃亲。小的时候我与那女孩并不知道什么是娃娃亲,但是我们经常在一起玩,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倒也慢慢有了感情。后来我十来岁的时候,那女孩随她父亲搬去了外地,她搬走的那天,已经互相有了感情的我们约定,等到我十八岁的那年我就去提亲。然而世事难料,没过两年,我爹做生意遭人陷害,结果我们家一下子便倾家荡产,我从一名富家子弟登时变成了一名穷小子。我爹被气得大病一场,后来虽然好了却也是一蹶不振,再也无法恢复往日荣耀,只能靠摆个小摊子勉强度日。十八岁那年,我依约去到了那女孩家提亲,然而那女孩的父亲却命人用乱棍将我打了出来,说我家如今已经衰败,根本配不上他女儿,我们的婚事就此作罢。我不甘心,夜里便偷偷的翻墙进去找到了那女孩,因为我相信我与那女孩之间的感情,她一定还是愿意和我在一起的。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说出了和他父亲一样的话,还说我当了纨绔子弟那么多年,根本没有什么本领,再也不可能出人头地,帮助我家重建辉煌,她跟着我根本没有好日子,让我还是早点死心离开吧。我当时真是蒙了,还以为她是在和我开玩笑,便拉住了她的手想和她好好解释一番,说凭着我的努力定然会有一番作为的,但是谁知道她竟然大声喊叫起来,喊来了她府上的家丁将我拿下,说我企图非礼她,并将我送官查办。我在官府挨了一顿板子,又待了几天大牢后才被放了出来。出来后我万念俱灰,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去参了军。在战场上我悍不畏死,冲锋在前,一是想如果就这般死了倒也落得个清净,二是想假若侥幸未死,说不定凭这表现可以博得个一官半职,也可光耀门楣,还可报复那女孩的轻视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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