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轩想要将小鱼的视频发到网上,可是他又想到,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万一网友都以为这是假的呢?“确实现在科技也发展到能够办到以假乱真的程度了,要是我据理力争的话,他们没准还会把我当成个傻子吧。算了,真没意思,毕竟建国之后就不准有妖怪了,嘿。”
孟轩不禁笑了一下。小鱼自己一个人跑到了她刚刚上岸的地方,她偷偷拿来了奶奶的打火机,用孟轩交给她的办法点燃了一堆干草,并且将鱼尸体丢进火堆里,“这就跟那神奇的光一样呀,你的灵魂会得到升华的,我最后还是无法带你看尽这世界,泥土不会流动,只有水才能够,不如就让我将你的灰烬洒向天空,让微风带你去远行,让流水带你去流浪吧。”
她将燃烧过后的灰烬洒向了江水中,然后沉默着走回了家里。接下来,一件事也没有了,空荡荡的无聊在眼前摇晃,忽然,小鱼看见了桌子上还没有读完的诗书,她将它们拿起,发现里面竟然提到了小鱼精灵们。原来,她是想要保护这些小鱼的生命的,可是还是敌不过人类的贪婪,最后只有远离这个地方了。“你母亲在哪里呀?”
小鱼拿着那页写着有关她自己和孟希的故事跑去问正在院子里谈话的孟轩和奶奶。“什么?遗憾的告诉你,她早就死了,出车祸死的。”
奶奶淡定的告诉小鱼,好像这件事已经在她心里死了一样。“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我会出现在她写的这首诗里?还有孟希也在这里面?”
“什么?你是说我妈妈在她的诗里面写过你?这也太奇怪了吧?难道你以前也来过陆地,只是你忘记了而已?”
“那确实,我只是从一个奇怪的梦里醒来的,梦里我遇到了你的老祖宗孟希。然后我就不知道了,然后我就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了域河边。”
小鱼回忆着告诉他们。于是,带着这样的疑惑,他们都开始观察起孟轩母亲留下来的笔记。那些零零散散的字迹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几百年以前,孟希,也就是孟轩的老祖宗,当他日夜在父亲的日夜的逼迫和洗脑之后,终于将科考渐渐当成了人生的唯一,可是,他又是生性自由,又讨厌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房屋里,终日对着书本,他的父亲明明已经考了很多次,但是却又落榜了很多次。他逐渐开始怀疑,科考是不是永远都无法成功的,毕竟,在他眼里,父亲是如此的博学多识。他自己是一点也比不上他父亲的学识的,而他自己就只能够发些牢骚,做些不入流的歪诗。这样的人,怎么能够中举呢?所以,孟希即便是到了年纪也不敢去参考,其实更多的是因为他的父亲时常数落他,于是,他也开始看不起自己,只有把自己绑在这样一个无聊而又相对安全的状态中,才会让他不感到心慌。可是,就在他成年的那一年,他的那个迷心于科考的父亲终于在最后一次落榜后自杀了,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这次做的文章这么好,上次做的文章这样好,次次都这样好,为什么?狗屁文章反倒得到了赏识,为什么?”
在一阵悲凉过后,孟希试着恢复往常,然而他终究是变了,他的心中不断回忆起父亲临终前的话,那是什么意思?他决定去参加科举了,可是转而有反悔了,他终于感到一种迷茫了。于是,他决定到儿时那个将他从自由自在的光阴里拖到痛苦的交界点,那个他见到666代小金鱼的地方。“这里一点都没有变化呀,只是再也没有儿时的那种感觉了。那个让我惊奇的小金鱼,你还在这里吗?”
忽然,水面泛起彩色的波光,好像那条小金鱼真的就听见他的呼唤了,它真的出现了,并且它一到达岸上就变成了一个女孩。“你是孟希吧?你长大了。为什么你现在才来找我?我会变成人类了,你看我变得像一个真正的人吧。”
小金鱼看着孟希的眼睛呆呆的说。孟希痴痴的看着小鱼,“小金鱼,那你有名字吗?”
“当然有啊,我就叫666代小金鱼啊。你记住了吗?“小金鱼回答道。“不是,我是说你有无一个人类的名字?若是没有我给你想一个吧,可否?”
孟希变得拘谨起来。“好像是没有呀,那你给我想一个吧,让我变得更像一个人类。”
“未若称你为梦遥吧,姑娘看起来逍遥自在,而这种感觉似乎只有在梦里才有,一旦梦醒了,就会有开始被束缚起来。”
孟希不经意间发出了一声叹息,这声叹息让小鱼感受到了他的苦闷。“这个名字真不错,接下来就要由你,我的朋友带我见识一下人间了。”
小金鱼像是在命令一般对孟希说道。“看来你虽然修成了人形,却还是一点也不知道人间的礼数啊,果然是个逍遥自在的山间精灵啊。但若是你踏入了人间,就必须要懂得人情世故,如此方能在复杂的人心中混迹而不至于被数落.....”孟希像是在教梦遥如何适应人间生活,又像是在发泄心中的牢骚。“你又在呱呱叽叽的说些什么我无法理解的话呀?人类不是最有智慧的种族吗?你们能够上天下海,还能够浪迹天涯,多么的逍遥自在啊。我还以为你给我取这个名字就是因为这个呢。但是现在你所说的话,让我感觉有些不解。”
梦遥看着孟希逐渐空洞的眼睛如此说着。“好啦,我就是来人间见识一下的,这是我作为鱼精灵的使命,你有使命吗?还是说你是自由自在的,就像我梦想的那样。我才不是这个山间自由的精灵呢,我不过也是一个被使命绑着的鱼精灵.....”似乎梦遥说着说着也开始理解孟希的话了。但是,他们很快就跳过了这个话题,梦遥让孟希带她见识人间,体验人生。孟希顿了顿,答应了她。孟希告诉梦遥,他要去考取功名,可能还要去京城。她可以和他一起。回到了家里,孟希打算告诉母亲,梦遥是他在域江边遇到的一个失忆的姑娘,但是还没有等他解释,母亲便问道:“这个姑娘是谁啊?”
并且梦遥抢先回答:“你好呀,我是一只小鱼精灵,我变成人类是为了来你们的世界冒险,我肩负着全族的使命呀。他给我取了名字叫梦遥。我们能够交个朋友吗?”
“不是的母亲,这个姑娘是我在域江边救下的,当时她昏倒在了域江边,我唤醒她以后就开始说胡话了。但是她应该是从京城来的。”
,孟希赶忙向母亲解释着。这让梦遥感到困惑极了,为什么不能说自己的真实身份呢?“可怜的姑娘,我会让人送你回去的,我马上去给你们准备午饭。”
等到母亲离开后,孟希才对梦遥说:“你不是要体验人生吗?为什么要让自己在别人眼中变得特殊呢?从现在起,你是鱼精灵的身份不能对任何人说,知道吗?”
“原来是这样,我答应你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京城呀?”
梦遥理解了他的意思。“这个不急的,我还要参加一些考试呢,在这期间,我可以带着你在域江镇周围看看,并且给你讲一些孔孟之道。”
“那好吧,我可以先在这儿熟悉一下人类生活。”
孟希教梦遥如何食用人间的饭食,如何欣赏诗词,绘画,音律,这些都是梦遥所喜欢的,但是唯有一个大学中庸之道与世俗礼教让她感到不适,可是这些恰是孟希要用功的地方。于是渐渐的,一旦孟希拿起了圣贤书,梦遥就会去打断他:“你整天看这些无聊的东西,智慧会坏掉的,带我去外面看看吧。”
直到孟希告诉她只有他学会了这些东西才能通过考试,才能带她到京城去见识更多。梦遥于是就自己一个人到外面冒险,白天她去茶馆听故事,在集市上见识新鲜玩意儿,在山间认识新的动物朋友,并且学会了新的变幻,夜晚她去江边看花灯,在月光下听山涧的流水与虫鸣,一直到她睡着,自然回到孟希的昏暗的烛光下。总之她一直陪在孟希的身边,直到他真的能够带他到京城去,以至于孟希的母亲一直找不到人送她回京城。”
马上就能实现父亲的理想了,他就是在京城失败的,我倒要去见识一下到底是怎样的。”
孟希的眼神逐渐坚定。”
走吧,是时候出发了。”
在母亲在和梦遥道别的时候,孟希平静的说道。“朋友,我就去京城冒险了,我可能就永远也见不到你了,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梦遥这样对孟希的母亲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