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用玩笑或是误会两个字就能带过去的事儿了,崔明楼把这件事定性成是别有用心,那么,这件事就小不了。
不仅这些闺秀们一个个的被吓得不轻,原本是跟过来看看热闹的,等到后来都开始头晕脚软,连那边正堂在看戏的老夫人和夫人太太们,在得知出事之后也全都变了脸色。 韦太夫人最先反应过来。 一听说温玲慧引着大家过去,说是陆明薇不见了,然后又碰见齐王,她就已经把事情猜出了大概,顿时便面色不善的看向了锦祥伯夫人,大声问:“夫人是什么意思?你们家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齐王殿下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么大的家业我们都知道,可却没有这么欺负人的道理!今天是我们家请客,你们事先不说明的带齐王殿下来,又让你女儿把人引到我们家偏僻无人去的院子里,到底是有何居心?!”锦祥伯夫人被太夫人这猝然发难的一席话弄的有些灰头土脸,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补。 的确,齐王又不是普通人,这么些年他可是从未出过宫的,如果说只是巧合,人人都不会信。 可是这件事怎么会出了岔子呢?! 锦祥伯夫人一时面子上过不去,被所有夫人都看着,面色都有些兜不住了,惨白着脸嘴唇都哆嗦起来:“你你,你说什么?!你可别血口喷人!”
三婆婆的脸色更是难看的厉害,此时韦太夫人都已经率先出了头,她这个侯府主人更不能堕了侯府的威风才是,因此她立即便冷笑反问:“什么叫做血口喷人?我倒是想问问,到底是谁血口喷人?!是不是的,其实也不要紧了,因为反正小王爷已经介入此事,齐王殿下也在,到底是谁把人带来的,到底是谁不通知侯府,带着齐王进了后宅,这事儿也好问的很,大家到时候都去圣上面前分说个清楚!齐王殿下龙子凤孙,身份尊贵,有人竟敢拿齐王殿下做筏子,真是自找死路!”
话说到这个份上,锦祥伯夫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浑身颤抖的指着三婆婆说不出话。 原本其实族长夫人跟锦祥伯夫人的关系也不错的,但是到了此刻,该是什么态度,她可一点儿都不含糊,当即便同样也在边上道:“诸位也都别着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很快就能查清楚了。到时候,若是真的有被冤枉的,我们便站出来道歉赔不是,若是没有被冤枉的,也要还我们侯府一个公道!”
众人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已经被卷入这件事当中了,此时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唐老夫人却表情有些微妙。 她没有想到陆明薇竟然还被牵扯进了齐王跟锦祥伯府的事里头。 原本的计划此时却又有些行不通了。 倒是冯夫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陆明惜。 陆明惜浑然不觉,她因为是已经和离的关系,所以并不跟那些女孩子在一起玩耍,怕她们到时候会揪着这件事不放。 现在听见后院出事,而且牵连了陆明薇,心里自然是担心的。 略微一思索,她便沉声道:“几位夫人都不必再争执了,殿下身份如此奇特,若是他真的能过来,我们侯府自然是蓬荜生辉,好生款待都来不及,如何会怠慢了他?至于锦祥伯夫人,您也不必这么激动,因为有些事,可能您未必知道,毕竟,男人们做事,许多时候都是不必经过女人的,不是吗?”
冯夫人不由得对陆明惜刮目相看。 她这是给了锦祥伯夫人一个台阶下,同时也是在告诉大家,锦祥伯夫人的否认不可靠,因为外院的男人办事,本来就很多时候不需要经过女人同意。 锦祥伯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不能说是,但是又不能说不是。 只不过,很快锦祥伯夫人就不必有这样的烦恼了。 因为没过一会儿,陆家的管事李瑞就进来了,恭敬的给众人行了礼之后,便面色不变的说:“小王爷已经问明,正是锦祥伯世子去宝川公主府做客的时候,见到了在宝川公主府玩耍的齐王殿下,禁不住齐王殿下央求,带着齐王殿下来了陆家做客。做客途中,他发现殿下不见了,因此急忙通知了前院的诸人寻找,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陆明惜顿时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锦祥伯夫人:“温夫人,您看是不是?我就说,男人们做事,许多时候是根本不必经过女人的。他们把齐王殿下带来这件事,看来没有跟您商量过,您才会这么激动的分辩解释,是不是?”
锦祥伯夫人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真是见了鬼了, 这个陆家怎么会这么厉害,跟铁桶似地。 陆家的后院布置之所以他们锦祥伯府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陆家的这座宅院以前就是作为工部侍郎的温家的人亲自画的图纸,他们当然知道陆家的后院是什么情况了。 可也正因为如此,她更想不通了。 那个地方那么偏僻隐蔽,陆明薇跟齐王被关在一起,怎么到最后被发现的却会是崔明楼跟齐王两个人? 齐王在宫里,崔明楼也是在宫里长大,他跟齐王自然比任何人都熟稔,自然是让齐王怎么说,齐王就会怎么说了。 这一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陆夫人此时的面色也彻底冷了下来:“温夫人,没有这么上门怪主人的道理,我们好好的招待你们,你们在我们家做这种事,到底意图何为?难不成,你们是想对齐王不利,然后嫁祸给我们家?”
这个罪名可就太大了,锦祥伯夫人一下子便厉声反驳:“你少含血喷人!我们如何敢有这样的心思?!都是你在胡说八道,污蔑我们!”
是不是污蔑的,大家看锦祥伯夫人这个色厉内荏的样子,也就都心中有数了,不由得都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没有一个人开腔帮她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