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么多天了，自己还真是白收了这个小兔崽子。战莫楼看着楚霄，心里不禁百般滋味都交织在一起，又一齐聚在心头，难受的厉害。楚霄刚一抬头，战莫楼不舒服的样子猛的撞进了楚霄的眼里。于是楚霄有些急切的问道：“师傅，你怎么了？”
听到这样的称呼，就连喊出称呼的楚霄都有些无地自容起来，紧紧的攥着拳头，不愿意说话。而战莫楼也是猛的头一抬，目光紧紧的黏在了楚霄的身上。“用不用我出去帮你倒杯水来。”
战莫楼望着眼前有些手足无措的弟子，自己也是一阵懵逼。“嗯，好。”
战莫楼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然后自己眼前的男孩就一下子跑了出去。不像是要给自己端茶倒水的，而像是受不了尴尬的气氛，急忙想要跑出去的。“怎么了？”
拿回来水的楚霄看着一阵阵喘息的战莫楼，心里一阵疑惑不解。战莫楼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说话，手也朝着楚霄伸了过去。看着战莫楼递过来的手，楚霄一阵震撼，自己已经没有关注这个收下自己的男人了。看着手上起着一层茧子，简直是粗糙的厉害，像是天天干农活的，简直比干农活的还要粗的一双手。看着手掌表面的模样，已经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茧子，而古铜色的肤色把战莫楼衬的十分成熟稳重又健康的样子。一旁的楚霄虽然也是健康的肤色，可是比起战莫楼来，一下子就有些逊色了起来。两个人就算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也没有像洛遥暝和战莫楼一样共同生活了这么久的时间，但是两个人在某些地方还是十分相似的。在某些时候，在某些地方，也在某些说话的态度和为人处世的态度，这师徒俩都像的不行。“怎么？看什么？”
看着自己的弟子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掌看，战莫楼突然觉得有一阵不自在。看着战莫楼又准备瑟瑟缩缩，想要缩回的手，楚霄的视线却一直没从手上离开。“等一下，水。”
楚霄终于像是反应过来，看着战莫楼，默默地把自己手上端着的一杯水递了过去。“嗯。”
战莫楼看着递过来水的楚霄，自己也是快速的一把接住，然后一口一口喝着。还真是像个小孩子一样的，看着战莫楼疯狂的大口的喝着水。楚霄却突然觉得本来很威东河的战莫楼突然变得十分真诚和可爱，不过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楚霄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了这样的感想，自己大概是疯了吧才敢这么想战莫楼。要知道战莫楼是谁啊，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啊，还可爱，孩子气，疯了疯了。楚霄努力的想要甩开自己脑子里这些不切实际和提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看着眼前的弟子纠结犹豫的模样，战莫楼也是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不说话也不开口询问任何东西。“好了。”
看着已经空了的水杯，战莫楼才如梦初醒，眼神快速的从楚霄身上移开了。“好。”
楚霄楞楞的终于反应了过来，于是一把接下水杯，朝着外面走去。“没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就先走了，那件事情我还没有调查出来。”
楚霄淡漠的说着，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多余的表情了。，“……你先走吧。”
战莫楼像是在思考着一些什么东西，然后快速的移开目光，说道。看着战莫楼好像很匆忙很急切的样子，楚霄脸上有了一些不理解，但是长年的法术和功法训练，让楚霄依旧没有能够问出口。楚霄自己也在想着，到底是自己的性格还是形象让自己不屑一顾的去问，还是自己根本就不想和战莫楼有任何的纠缠呢，好像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楚霄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有些无助和郁闷起来，正准备迈开步子走到门外，可是刚开门的那一刻，却是又被叫住了。“楚霄，等一下。”
战莫楼突然开口说道，仅仅是一句话而已就轻易地拦住了楚霄得去路。楚霄听话的停了脚步，但是依旧没有转身，两个人就这么没有说话，可是楚霄却觉得自己的背好像是要被烧焦了一样，像是被烧了一个大洞。“怎么了？”
楚霄终于开口了，本来十分紧张安静的气氛也终于缓和了一些，可是依旧，静的可怕。战莫楼迟迟没有开口，只是紧紧的盯住楚霄的背影，直到楚霄终于回过头来。“还有什么事么？”
楚霄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可是却又那么熟悉。陌生的熟悉么？还是熟悉到了有些陌生，楚霄自己也分不清了，只是遇到这个男人的时候，自己就不理智了，所有的习惯素养全都被一一打破。“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战莫楼过了很久，才说道，目光从楚霄转过身的那一刻起就默默地收了回来。师徒俩不太像是普普通通的师徒俩，也许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不同的，各自的不同，碰撞到一起之后更是不同了。战莫楼慢慢的从自己的转椅上转过身来，双手支撑在桌子上，好像是足足两个手就能支撑自己全身的重量了。看到这样显得有些无力的战莫楼，楚霄心里猛然一震，却是一下子移开了目光。别人可以不知道战莫楼这是什么意思，也许这对于外人来说仅仅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小的举动而已。而对于楚霄来说，这却是他最无力的举动，是战莫楼最无力的时候。每次只要战莫楼遇到什么烦心事或者是有些无可奈何的时候，他就总是这个样子的。而对于这一切，即使是这么小的一个小动作，可是楚霄确实深深地记在了脑子里，再也挥之不去了。只要战莫楼做出这个举动的时候，楚霄好像就开始自觉的退避，对于战莫楼这个自己并不是很认可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