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第二天一大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国公府的宁静。“谁呀?这么早!”
守门的家仆揉着惺忪的睡眼将大门开了一道缝,他从门缝里探出头来问道。“圣旨到!”
一位公公尖着嗓子高声喊道。这家仆一听是圣旨到了,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即打起精神一路小跑去通报侯安都。侯安都得到消息,迅速穿戴整齐,率家人跪接圣旨。“上天承运,皇帝诏曰:‘社稷正处在多事之秋,老百姓人心思稳,然树欲静而风不止。贼寇欲祸乱国家,置黎民于水火之中。朕自继承大统以来,以黎民为父母,欲让其安居乐业,并以匡扶社稷为己任,富国强兵,江山永固,以使国家永不受辱。对于祸害百姓之贼寇,朕与之誓不两立。即任清远国公为平南大都督、镇南大将军,率正义之师平定南方叛乱。钦此!’”“臣接旨,谢主隆恩!”
侯安都立即做准备去了。他将府里的一切事物都交给侯二处理,大事情交给两位夫人决断,她们还解决不了的问题就飞鸽传书给侯安都做决断。中军帐里,一众将领分成两列站好。“众将军听令,本都督奉皇上旨意,即日起开赴南方,讨伐留异叛贼。多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兵贵神速,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众将领是本都督精心挑选出来的我所信赖的良将,大家有没有信心打赢叛贼?”
“有,有,有!”
众将领齐声高呼。“那好,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平叛过程中有投降敌人的,杀无赦!眷属籍没为奴。当然,打了胜仗之后,论功行赏,绝不会亏待大家!”
“如有违令者,任凭大都督处置,绝无怨言!”
众将领拱手抱拳躬身施礼。“很好。那给大家一个时辰去和家人道个别吧。一个时辰之后,在这里列队开拔,不得有误!”
“遵命!”
一个时辰之后,中军帐外。旌旗猎猎,银光闪闪。众将士身着铠甲,整齐列队。四名亲兵牵来一匹白马,放倒,取血。一名亲兵双手将一满碗马血恭恭敬敬地举过头顶,躬身低头,献给侯安都。侯安都庄重地接过碗,将这碗马血围着帅旗洒了一圈,然后摔碎那只碗。所有人都屏气敛息,肃穆而安静。“众将士听令!”
“有!”
“出发!”
“遵命!”
十万大军直指吉安而去。经过三天两夜的长途跋涉,在傍晚时分,王师抵达吉安地界。“吩咐下去,中军在这里安营扎寨。吴将军率领前锋部队五千人马趋前二十里负责警戒放哨,王将军率领后卫部队五千人马在中军后二十里负责警戒放哨。所有营帐以九个一组皆围成圆形,外八中一,每一个营帐里睡二十四名士兵,其中两名哨兵负责警戒传递消息。这十八名哨兵分成三组,每组六个人,轮流放哨。每组巡查一个半时辰。遇到紧急情况立即吹响牛角号,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好,执行军令吧!”
“遵命!”
当晚,留异的探马探得侯安都大军的扎营之地。回去禀明之后,留异欲派一支前锋部队趁着夜色偷袭侯军大营,但是眼见侯军大营处处戒备森严,秩序井然,偷袭恐得不偿失,于是只好作罢。第二天上午,风和日丽,草长莺飞。现在已经是农历仲春时节,万物复苏,到处是鸟语花香,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侯安都率领大军来到广陵城郊外,布阵完毕。在广陵城的南门外,旌旗飘飘,刀光闪闪。大军将南门围了个水泄不通。城门紧闭,城墙上留异率领守军严阵以待。侯安都单人单骑,前出至城门一箭之开外。只见他骑着红色的高头大马,身披青铜铠甲,头戴雁翅盔,手执麒麟枪,勒马立定。他右手指着城墙上骂到:“留异老儿听着,皇上待你不薄,封赏你高官厚禄,位极人臣,你不思回报,不思如何效忠皇上,不思如何造福黎民百姓,反而图谋不轨,起兵造反,你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死罪,现在回头可保你子孙周全,也可避免生灵涂炭。若你继续执迷不悟,大军到处,玉石俱焚,一切化为灰烬,望你三思而后行。”
城墙上,留异站在女墙边气得暴跳如雷,只见他左手按宝剑,右手伸出两指指向侯安都回骂到:“安都竖子休得猖狂,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并不是先皇的子嗣,而是先皇的侄子辈,是不是先皇的本意你心里最清楚。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新皇帝是你的女婿,是你千方百计扶上位的,你想独占拥立之功,我认为新皇帝得位不正,我不服。我认为皇位应该传给先皇的嫡子,而不是传给皇族的旁门左支。先皇的嫡子衡阳献王陈昌聪敏睿智,有治国安邦之才,是继承皇位的正当人选,而你和你的女婿却狼狈为奸,违背先皇遗旨,谋朝篡位,你们才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我只是在维护正常的纲常之道,正义之道,替太后和衡阳献王讨回公道,何罪之有?!倒是你们不要再执迷不悟,一条道走到黑,奉劝你们立即归还皇位,拥立献王,否则人人得而诛之!”
“留异老儿,你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蛊惑人心。你反叛朝廷,已经是罪无可恕,本应诛九族,念在你对朝廷有功的份上,我劝你及时回头,以免一错再错。这样看来,你是痴心不改,敬酒不吃吃罚酒!全体将士听令,立即进攻!”
万箭齐发,箭如雨下。城头上留异却仰天大笑,毫无惧色。侯安都命令攻城部队搬来攻城云梯,欲强行攀上城墙,奈何城墙固若金汤,敌兵拼死抵抗,数次进攻都没能奏效,反而还损失惨重。到了傍晚时分,敌城久攻不下,侯安都只得鸣金收兵。他重新调整了部署,命令部队将广陵城团团包围,在城的四面扎下营寨,并派巡逻部队在四个城门每两个城门之间巡逻,防止敌人缒城而下偷偷去搬救兵。两军就这样暂时一直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