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似笑非笑的看着钱谦益,心中想到,其实钱谦益这人除了没什么本事之外,也不算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大明从万历年间开始,一直到南明时期,这些个文官都再内斗。党争,内斗,贪污,自私自利,这些可谓是大势所趋,难道钱谦益要特立独行嘛。归根结底就是东林书院的老师都是东林党,教出来的学生都是一个鬼样子,上下勾结,官官相护,导致整个朝堂都是这群害虫。不止是书生,还有老百姓,他们心中也都没有国家精神,没有这种爱国信仰。这些人杀是杀不完的,朱慈烺也不可能真的把这群书生全杀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换个口号给他们洗脑,以宗教的形式催眠他们,加强他们的爱国精神。而钱谦益作为江南的大文豪,再文人心中有一定的地位,用他来做这个洗脑的人,再合适不过了,前提是他要上道。钱谦益看着太子的眼神,也不说话,突然感觉道一种不舒服的味道,总感觉太子爷在算计他,天气虽然冷,但此刻他背后却是冷汗直冒。“你就是大名鼎鼎水太凉,铁骨铮铮头皮痒,钱谦益?”
良久,朱慈烺突然开口了。“罪员是钱谦益。”
钱谦益一愣,对太子爷说的前两句话,不是很懂什么意思。“冯英。”
朱慈烺又道。“臣在。”
“钱谦益所犯何罪责,按大明律,应该怎么判决?”
朱慈烺突然收起笑容,严肃的问道。冯英一愣,太子爷之前不是刚问过了嘛,怎么这下又要问一遍。他虽然心中不解,但也老老实实的的回答道:“钱谦益所犯罪责是贪赃枉法,因银钱不多,按律应当革职销籍。”
“银钱不多,呵。”
朱慈烺将手中的册子,扔到冯英脚下,淡漠的说道:“有人跟本宫弹劾,钱谦益结党营私,贪污受贿,售卖官职,你好好看看。”
这话一出,冯英立马被吓一跳,我尼玛,太子爷哪里是来救人的,明显是要来致钱谦益于死地的啊,亏我之前还笑脸贴人家冷屁股。至于钱谦益,更是被吓得肝胆俱裂,原本被温体仁弹劾,也只是革职销籍而已,有人还跟太子去弹劾他,这几项罪责下来,可就不是革职销籍这么简单了,那是要满门抄斩的啊!关键是,到太子那里去举报?不应该是圣上?冯英愣神之后,连忙将脚下的册子捡起来,翻开一看,瞬间脸色大变,这里面对钱谦益的罪责详细的很,甚至去教坊司嫖娼留宿这种,都记载的很清楚。(教坊司,青楼,官员可以去,但不得留宿。)惊讶的同时,也害怕起来,这明显就是太子爷自个收集的,跟弄死成国公那六人一模一样的套路,看来以后要讨好太子爷了。“殿下,此等罪孽,当然是要满门抄斩的!”
冯英脸色马上变了,变得义愤填膺,指着钱谦益就是一声大喝。“殿下,冤枉啊!”
钱谦益看着冯英的脸变的这么快,心中暗骂,不过他好歹也是久经官场的人物,心中又镇定下来。便说道:“太子殿下,别说这些罪责是子虚乌有,就算真有其事,那要定我的罪,也是圣上的事情,殿下无权处置我。”
“无知!”
冯英大喝一声:“如今圣上身体不适,今早已经传下圣旨,由太子殿下全权监国,当然由权处置你!”
钱谦益一听,立马眼角一跳,立马朝着朱慈烺爬过去,还没到太子脚边,就被张怀宾给踢了回去。钱谦益立马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出来:“太子爷啊,罪臣冤枉啊,都是那温老狗陷害罪臣的啊,您圣名无比,可要明察秋毫啊,太子爷!”
见朱慈烺不说话,他有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我的定罪已经由圣上下旨了,您可不能推翻圣上的旨意啊,而且,臣确实是冤枉的啊,不信,您去我的府邸翻个底朝天,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一两银子,肯定是朝中有人想要至我于死地啊,太子殿下!”
“邱致中,冯英,你们出去。”
朱慈烺看向冯英,同时又感觉有些好笑,钱谦益贪生怕死那是千古留名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等两人出去之后,整个刑部大堂就只剩下张怀宾,钱谦益等人。“你的罪责是真是假,本宫自有判断,至于你说的家中无一两多余钱财,呵呵。”
朱慈烺语气淡漠的说着,转眼便喝到:“张怀宾!”
“属下在!”
“你明天就带人去江南,把钱谦益的老家给本宫抄了,记得抄干净一点,包括商铺,良田,粮食,连带着亲朋好友,一起抄家,明日本宫就下旨,钱谦益株连九族!”
“属下领旨!”
张怀宾附和道。朱慈烺语气冰冷,说完便把站起身来,一脚将对方踢翻在地。这话听的钱谦益那是脸色大变,太子怎么知道他老家有钱的,还有商铺,良田。本来天气就冷,他身子就打摆子,现在直接剧烈抖动起来。“太子……殿下……罪臣……冤枉……”钱谦益看着朱慈烺那张稚嫩,但带着杀气的小脸,心中惊恐万分,嘴巴已经利索不起来了,牙齿打颤。朱慈烺脸色一沉,突然一声爆喝:“还在狡辩,你结党营私,号称东林党,本宫有没有说错!”
“……没错。”
钱谦益,被一声爆喝吓得,身子一抖,太子连东林党这个暗地里的叫法都知道?他想要反驳,但却发现确实如此,最终叹息一声。“你贪污受贿,收受巨款,举荐官职,本宫有没有说错!”
朱慈烺连连大喝,每一声都彷佛一柄重锤,敲打在钱谦益心脏!“没错。”
“你带头抨击时政,批评朝廷,以至于江南书生纷纷效仿,本宫有没有说错!”
“没错。”
“你自命清流,自命不凡,口中挂着以天下为己任,但做的事情,却是党争,内斗,却连一件国家大事也做不成,本宫有没有说错!”
“没错。”
钱谦益有气无力,身子已经瘫软在地。“自以为是,平定辽东,你行吗!”
“剿灭反贼,你行吗!”
“治理陕西大旱,你行吗!”
“治理饥荒,你行吗!”
“纸上谈兵,你就最行,本宫说的有没有错!”
钱谦益几近崩溃,眼神茫然,太子爷句句诛心,句句无法反驳,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嚎啕大哭道:“臣,有罪啊……”朱慈烺见钱谦益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攻破,便回到座位上,沉声说道。“本宫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觉得你是一个聪明人,但是这聪明却没用在正途上,本宫给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但是异常艰辛,做的好,就将功赎罪,做的不好,就诛你九族,你敢不敢拼一下?”
留下钱谦益,主要是因为此人有用,在江南那群文人中地位高,到时候要弄那群文人,士绅的时候,他可以打头阵,还有一些背锅的事情,苦活可以让他来做。当然,带罪办事,钱谦益的老家,该抄的家还是要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