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看了李若琏一眼,后面便吩咐人回城取刑器,快马飞奔,仅两刻钟的时间,就已经赶了回来。这过程中,那五十几个士兵,跪在那里是瑟瑟发抖,倒刺鞭子,光听名字就已经知道有多恐怖了,但是不说话顶多被太子抽鞭子,但是说实话,可是要被灭口的,就算家人都不一定能活,所以他们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沉默。“李若琏,一鞭子下去抽不死人把?”
朱慈烺看了看手中的鞭子,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倒刺,他看着都感觉瘆人,不过这倒刺却是很小,但是很密集,这一鞭子下去别把人给抽死了,他的目的不是直接上来就杀人,而是要这些人说真话,当然是痛而不死是最好的。“回禀殿下,这鞭子上的倒刺很短,很细小,一鞭子下去顶多将他们的皮给撕裂,绝对不会死人,都是一些皮肉之苦。”
李若琏笑道,他们对刑罚很有研究,什么刑罚会死人,什么刑罚不会死人,都是有过研究的。朱慈烺挥了挥手,李若领便安排下去,五十个锦衣卫人手一个鞭子朝着那五十个士兵走去。“太子殿下,我们冤枉啊!”
“殿下!”
“冤枉啊!”
众人一看锦衣卫走过去,顿时吓得哇哇大叫,说实话不怕那是假的,但是不敢得罪那群将官也是真的。这鞭子就是那些个各营主将,看了都是打了一哆嗦,更别说那些平头百姓了。徐允祯则是脸色惨白,这太子好狠,这要是有人扛不住,说了出来,就算供出他这个提督来,也免不了责任。“啊!”
啪!啪啪啪啪啪啪……!忽然,一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在场间响起,只见锦衣卫已经开始行刑,一鞭子一鞭子的抽下去。顿时,五十人躺在地上打滚,没一鞭子抽下去都带起一丝丝皮肉碎屑,鲜血已铺满了地面。徐允祯一看这惨状,立马倒吸一口凉气,立马眯起了眼睛,顿时有点不敢看。“我说了,我说了,别打了啊……”几鞭子下去之后,终于是有人受不了了。“我是城北的苦工,被人用五百文钱雇来的。(一两银子=一千文钱)”“我也是。”
一群人惨叫着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原来他们已经占役已经又十年了,起码又几万人,谁谁谁找的他们,全部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甚至还说出来,他们看见有的士兵领不到军饷,便去私卖盔甲,良马,都一并给说了出来。朱慈烺挥手示意李若琏停手,然后又吩咐下去将那些负责着这些人的官兵给抓了出来。游记,参将,守备,都有好几位。大明士兵的月俸是二两银子,出去五百文钱,还赚一两五百文钱,数万假兵,十年下来,这是一笔恐怖的数字。怪不得朱纯臣家中抄出来这么多银子,这么多良田,这么多粮食,看来大头都被他给吃了。听完这些话,徐允祯身形顿时摇晃了一下,面无血色,心中惊恐起来,这下怕是完了!“郭英,薛廉,张海文。”
朱慈烺指着下方其中三人,怒喝道:“你们是三大营的指挥使,你们有何话说!”
“臣等无话可说。”
三人都是叹了口气,事实就在眼前,根本无法狡辩。朱慈烺心中冷笑一声,指了指神机营的将官,冷声说道:“为何你神机营的火铳都哑火?”
“哼,兵仗局给的火铳不就是这等货色,哑火都是小事,炸膛都是常有的事情。”
那将领冷哼一声,跪在地上愤愤不平的看着朱慈烺。“李若琏,将他这句话记录下来,”朱慈烺等的就是这句话,然后站起来,大声说道:“尔等占役吃空饷,纵容属下私卖军备,贪污军饷,最大恶疾。”
转头又看向徐允祯:“身为京营提督,对京营败坏风气视而不见,连同包庇贪污,也是罪不可恕!”
徐允祯听道这话,立马脸色一变,连忙朝着下方的将领使眼色。“三千营参将郭英,神机营参将薛濂,五军营参将张海文,提督徐允祯,四人身为京营高官,带头贪污,战役长达十年之久,罪大恶极,斩立决,抄家查办,其家人发配戍边,其余将官,抄其家产,填补饷银!”
朱慈烺直接判了四人死刑,立威就要找最大的立,他也不可能真的把那些将领全杀了,这些人也不全是废物,只是身在其中,是做不到片叶不自身的。只有把最大的,带头的杀了,才能更好的扼杀这种风气,才能更好的控制京营。“太子,你这是构陷,你又没有实证,你无权处置我!”
徐允祯心脏猛地狂跳一跳,立马大喊出来,随即脚下像是生风,飞快的朝着台下跑了下,跟郭英等三个参将会和在一起。“太子,你虽然监国,但我是阳武侯,要定本侯死罪,拿圣上的圣旨来,而且光凭严刑拷打出来的口证,不足为信,你顶多治我志军不严之罪!”
阳武侯学薛濂脸色一变,立马站起来说道。“没错,太子你如此处置,本将不服!”
郭英,张海文也是站起来大声说道。“你们不服?”
朱慈烺眯起了眼睛,道:“本宫检阅,你们三大营操练成这个鬼样子,占役,贪污,还不服?”
“殿下,臣右掖营游击董琦指证他们,占役,贪墨军饷,导致我右掖营欠饷五月之久!”
就在这时,一人占了出来指证徐允祯四人。“臣等也指证!”
这时候,又陆续有两三个把总,守备站出来指证。朱慈烺看了董琦一眼,他是知道这人的,崇祯十七年,整个京营不战而逃,只有他战死在京城,也算是忠烈之辈。“你们还有何话说?”
朱慈烺指着薛濂,徐允祯等四人。“这几人与我等有间隙,故意陷害上官!”
薛濂冷哼一声,他们几人早就商量好了的,一起贪污,一起进退,如今太子明显要他们死,当然不能束手就擒。“殿下,京营衙门里的军饷,粮食,军田账册,以及十年来雇佣临时工的账册都已经拷打出来了,足足打死了二三十个主事,才有人拿出来。”
这时,李若琏带着上百个锦衣卫,搬上来数十个箩筐,里面放满了账册。“徐允祯,尔等死不足惜,将四人拿下,就地正法!”
朱慈烺大喝道,在检阅的时候,京营衙门没人,他早就吩咐锦衣卫去严刑拷打了,主要他有点像是开着上帝视角,早知道京营的这些罪状,所以做起事来事半功倍。“兄弟们,反正都是死,跟我冲出去反了,占山为王岂不痛快,反正外面多的是反贼,不多我们一伙!”
薛濂大吼一声,这十年来,他手下可是有很多忠心的人,也是都收了很多钱的。“对,既然要杀我们,就反了!”
徐允祯,郭英,张海文等人也是集结自己忠心的人,一起聚在了一起。顿时间,一伙人,足足上千人,被三千锦衣卫围在中间,刀兵对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