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是非(1 / 1)

司凌从茶楼里出来,忽然有些不想回去了。那个县衙,就像是一个埋葬了太多人希望的牢狱一样,暗无天日。明镜高悬,越听越像是讽刺之语。他被发配到这个地方多久了呢?快三个月了,起初,他不愿意过来,心里充满了怨恨,所以刻意在路上耽误了很久。甚至说一直都在游山玩水,可是心里郁结,即使沿途看到的景色再美,他都没有欣赏的心情了。后来,一个小小的主簿就像是平白无故地打在他脸上的巴掌一样。疼吗?肯定疼,而且你必须得顶着这张肿得见不得人的脸出去混。只是时至今日,那些所有的情绪都不见了,他只是觉得累。在这种穷山僻水之地,就已经有这么多的是是非非,那京城那种地方吗?金窟银窟?肯定会滋生更多的细菌,可是有个人,一直对那里充满了期待感,是不是意味着那里也会有光明的地方呢?罢了,不管怎样,答应过的事情,是不可以反悔的。回到县衙的时候,已经日傍西山了,原以为这种时候,县衙里不会再有人了,没想到他一进门,就看到趴在他的案前睡着的某人。屋子里的窗户不知道被谁打开的,此时夕阳的余晖正好透过窗子洒在她的脸上,像是给她整个人镀了一层金一样。司凌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看一个男人睡觉看呆了。这并不是好兆头,但是有时候,情感是不能控制的。他这段时间实在是太过疲惫,所以偶尔也想随心一次。于是,他坐到了余巧月的对面,就这样看着他。和那晚醉酒之后有些不一样,少了两分憨态,却显得更加纯洁而真实。司凌无法想象一个人的眼睛长得像女人,皮肤也像女人一样光滑可鉴,她趴在那里,就好像是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当然,也确实是这样,只可惜被迫的卷入了官场。不过,她说以后想去京城那样的地方,凭借自己的力量,为更多的人伸冤,还更多的人清白。他的个子并不高大,却有着常人不可比拟的力量。余巧月总感觉有一个事情一直放在自己的身上,导致她睡觉都有些不安稳,好像有什么人在偷窥你一样。所以她意识也慢慢的回笼,只是没想到一睁开眼睛就会刚好对上司凌的眼神。可能是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根本没来得及收敛自己的眼神,所以他整个人就像被刺激到了,直接从位子上跳了起来。而余巧月呢?她因为刚醒过来,所以眼神还有些模糊,她只是刚好对上了一双眼睛,下一秒,反而被突然跳起来的司凌吓到了。于是,两人又尴尬地对视了。只是相比之下,余巧月还算镇定,不过就是被吓到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她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确实不早了,“司凌,你说服刘管家明天帮忙作证了吗?”

虽然见他脸上没有什么异样,应该是成功了的,至少目前为止,所有的形势都大好。可是还免不了的,会有些担心。要是万一还有什么意外的话,那么司凌所要承受的,就不只是一个主簿的官位了。司凌原本内心慌乱无比,他害怕自己的想法会被对方看穿,有些不该出现的东西,他一直都很克制的放在心底,只可惜,情感就像藤蔓一般,疯狂的生长。他害怕有一日控制不住,害怕里面的人会觉得他恶心。所以在余巧月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他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的,至少还没有被她发现。“他一开始的时候确实他都很坚决,但是人都是自私的,再怎么稳定的关系,都会因为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利益,而变质。刘管家给刘文昌戴绿帽子这件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一旦刘文昌知道了,根本不可能放过他。所以为了保全自己,他只能站在我们这边。”

说这些的时候,余巧月看得出来,司凌并不开心。因为有些东西,不是你靠本事得来的,没有人喜欢一直算计。“司凌,你说我们走这条路的人,是不是要一直跟自己说,我们没错,一直要不停的安慰自己,这样才能够坚持下去?”

这话不仅是问他的,也是在反问自己。余巧月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但是却不得不接受这里的法则。不过下一秒,却收获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子建,人心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很可能我们一直所认为错的,或者是为难的。在别人的选择中,不过只是几秒钟的犹豫而已。我们不应该因为这些而惩罚和责怪自己,正义这个东西,想要坚持下去原本就很难,所以我们不能先倒下。你要是觉得累了,我替你撑一会儿。”

这……余巧月整个人都有些愣住了。你要是觉得累了,我替你撑一会儿。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种话,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可以躲在我身后。所以,此刻的心动,也是应该的吧。三天时间过得很快,以至于余巧月仍然和三天前一样,站在躺下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恍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心慌。莫非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余巧月仔细思考了一遍,找不到症结所在,也便不再多想。也许是自己太紧张了。刘倩茹再一次被带回公堂,只是相比于上一次的歇斯底里破口大骂,这次显然要得体很多。“大胆刁民,竟然敢公然诽谤县令大人,你可知罪?”

司凌一开口,就是中气十足。只是刘倩茹仍然站得笔直,如果不是太瘦弱的话,还会有几分气势。“大人,民女愿意以自己性命起誓,我当日所言没有一个字是假话,刘文昌当年就是杀害我双亲的凶手,我有证据!”

说着她便拿出了那人的玉佩,这个玉佩余巧月也派人好好的查过,这确实是刘文昌父母的东西。果然,刘文昌坚持脸色微变,不过仍然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此物确实是本官的,可是于多年前早已遗失,你现在拿上来,根本算不得数。谁知道当初你是不是贪图本官的东西所以故意,现在反而倒打一耙,诬陷于我。”

果然有些人虚伪的面具戴久了,连戏都演得跟真的一样。要是在现代,这人都可以拿个奖了。只可惜,司凌怎么会就此罢休?“刘夫人,大人所言你可听见了?他说这块玉佩早已遗失多年,那你又是哪里得到的?又怎么会公然说这是物证?”

“回大人,当时我出嫁为人妇,听闻双亲卧病在床,便急急回来探病,这是在喂他们喝药的时候,我母亲偷偷塞到我手上的。当时她身子虚弱至极,口不能言。刘文昌又一直监视着他们,所以没有机会将真相告知于我。只是当时我知道这块玉佩是他的贴身之物,不会轻易落到别人手中,想到肯定有内情,就一直偷偷的留着,后来双亲去世,这件事情便暂时被搁置。奈何前些时日,我因为私事,想去求他在往日的情分上,能够帮衬我两分,可没想到他不仅将我赶了出去,还对我破口大骂。后来我不甘心,就偷偷买通了他府上的丫鬟,入了府,本来是想找他算账的,可是没想到却听到了当年事情的真相。他当时就和府上的管家在议论这件事情,刚好被我听到。正好我还一直留着当年的玉佩,也是那时候我才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所以大人,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像刘文昌这般不仁不义之人,就应该不得好死!”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尤为重,看来是真的对刘文昌恨之入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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