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正好互相认识一下,以后可是要一起办事的。”
余巧月一抬头就正好对上了谢承的眼神,他身上有着中年人的厚重感和厚积薄发的力量感,看起来就不好惹。“谢大人,久仰大名。”
这话说的也没错,余巧月和司凌一路上过来,和百姓也有一些接触,在众人心中,如果真的要给这些人排个位次。那么在首位的人一定是谢承,而且他的地位十分稳固,不可撼动。可是你要是说他做了什么事情,好像也没有,但是他手下带着的军队却一直保护着这里。黎阳郡占地面积虽然大,可是这边之所以荒凉,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再往北,就是一片荒凉的沙漠。以前荒漠里还经常有狼群出现,狼群成群结队出来觅食的时候,百姓根本无法抵挡。这时候往往就得倚仗谢承的驻军。而且那些百姓远离政治中心,又怎么会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谢承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些许的轻视,似乎是感叹,又似乎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新来的监御史竟然是如此书生模样,幸会。”
余巧月直到以他现在的个子和容貌,想要将自己扮成男人,也不可能变得和眼前人一样魁梧。他现在这话分明就是在嘲笑她长得太阴柔。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呢?她原本就是一个女子。“谢大人说笑了。”
她原本想说我也没有想到你长得那么像一个莽夫。可是到了最后,这话还是不敢说。初来乍到,还是不要太过张扬为好。谢承眼神又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收了回去。“不知新来的郡守大人在何处?我们在这里待了近一个时辰,连这位郡守大人的脸都没有见到,不知是架子太大还是看不起我们?”
这话是林正阳说的,他一边说的时候还晃着手中那把扇子,虽然用的语气是调侃,脸上还带着笑意,可是这场谁听不出来,这是明晃晃的挑衅?余巧月心里是有些生气的,她不喜欢别人这么说司凌。正想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这声音在她后面响起,“我看不是架子大的人可不是我,而是林大人。如果本官没有记错的话,这可我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看到来人,林正阳脸色有些微变。他确实没有想到早上碰到的那个人竟然会是新来的郡守。两人早上还发生过一些口角之争,原本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毕竟在黎阳郡,他向来都是我行我素,根本不用顾忌什么。不过他脸上的错愕转瞬即逝,再看向司凌的时候,脸上又是虚与委蛇的笑。“想必这位就是郡守大人,早上那件事情就是一个误会,想必大人不会再跟下官计较。”
司凌慢慢走了进来,眼神也将对面的人都打量了一遍,心里有了一点底。虽然说谢,林,王三姓大户在这里是一个利益捆绑的共同体,但是并不意味着现在三家的家主就是完全没有矛盾的。比如说现在,他就算是为难了林正阳,其他两个人也不会站出来替他说话。人都是自私的,首先保全的自然是自己,然后才会抱着一个观望的态度去观察别人。谢承如此,其他人亦如此。“林大人,如果我说我追究的话,你又该怎么办呢?”
其实不过一点点细枝末节的小事,都不值得一提。可是分明司凌就想拿这个为难他,他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林家虽然家底深厚,但是毕竟现在的身份还是一个郡丞,要是公然和郡守作对的话,还是不能放在明面上。“确实是下官的失误,如果司大人愿意原谅下官的话,在下感激不尽。”
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和刚才差不多,余巧月皱了皱眉,他实在是不喜欢这样,总觉得有些轻浮。司凌也顺道笑了,“林大人说笑了,不过一个玩笑话而已。”
说完他将眼神放在了谢承的身上,“其他人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幸会。”
此时谢承看着他的眼神和刚才看余巧月是有些不一样的,大概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快感吧。竟然就站在门口寒暄了几句,众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便就这样散了。这也算作是他们的第一次交锋。等人都走后,余巧月凑过去看着司凌,眉眼弯弯:“刚才司大人可是好生威风,这浑身气度简直让人拜服!”
她长了一双潋滟的杏眼,不笑还好,现在笑起来就像是三月的桃花。司凌几乎想将她揽在怀里,只能碍于周围的人,生生克制住了。“你放心,以后我给你撑腰。”
他大概是听到了刚才那几个人说的话,所以这会儿眼神中才带着心疼。余巧月伸手勾了勾他的手背。“司大人请放心,我可我不会吃亏!不过你早上去哪儿了?”
她醒过来的时候人早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起得太早,还是根本就没睡。“就随便去外面走走,了解一下附近的基本情况,正好你也吃过早餐了,不如我们再去转转?”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刚才和他们见面的时候,第一把火已经烧了,剩下的两把火能不能把柴添进去才更重要一些。黎阳郡的郡守府设立在整个郡中,算得上是心腹之地,就好比是一个圆,被周围各个县围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