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氏听下人回报说是司凌和余巧月吵架了,她整个人都有些震惊。立刻起身往他们的院子而去。而且一边走一边忍不住问丫鬟,“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吵架呢?到底怎么一回事?”
丫鬟表示自己也不明所以,“夫人,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按您的吩咐,我去送东西的时候,在门口听到的。而且他们吵架的声音很大,所以奴婢没敢进去,这就回来跟您报了。”
如今情况不明,尉氏也不好直接下定论,她往他们的院子匆匆而去。当然,她也没有注意到在暗处有一个小尾巴正跟着他们。只是因为靠近司凌的院子,他似乎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没敢跟的太近就能够在外边听着。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他本以为自己探听不到什么消息,准备离开的时候,尉氏从里面出来了。她看起来也十分生气。“他们两个这回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问题,哪里经得起这般商量!不过就是送个信事儿,能有多紧要,还怕别人在途中摸去不成!”
丫鬟在一旁安抚她,“不然刚才两位大人说过了,让我们不要声张,最好还是不要在外面说了。”
可偏偏这会儿尉氏看起来好像气的不行,所以也没有要听丫鬟的打算,甚至还一顿训斥。“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下人也管得着我,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况且这里是郡守府,有什么好怕的。莫非你觉得我会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
这会儿丫鬟明显被吓得不行,连连解释,“夫人,奴婢绝无此意,还请夫人恕罪。”
两人就这样骂骂咧咧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只是从这个情况来看,估计刚才是在屋子里受了气。犹豫了一会儿,那人还是跟了上去。进了尉氏的院子,这里比较僻静,平时没什么人,那人很明显是个熟手,这会儿也不怕被发现。隔着一道墙,他凑到窗户边听里面人的说话少。“你说他们两个人整天神秘兮兮的,究竟有什么事情?我之前就觉得奇怪,整天哪有那么多神神鬼鬼的事儿。你说这次也不知道在计划什么,听他们说的话,好像是要送什么信出去。可是送信就送信吧,怎么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而且分明看我进去,立刻就转变了话题,就好像防着我当防贼一样,你说我能不气吗?”
很明显尉氏是在那里受了气,只是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不好发泄,这会儿只能在自己的屋子里骂骂人。丫鬟还一直在一旁劝慰,“夫人,您还是放宽心,两位大人的事情我们也不清楚,而且看他们这么严肃,肯定是十分重要的事。”
“废话,我能不知道吗?我进门的时候分明听到他们说要和这次送棉花回京一起带过去,肯定是跟京都有关系。罢了罢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他们想做随他们去吧,吵就吵吧!”
探听到这些之后,那人赶快离开了。没过一会儿,谢府就收到了这个消息。“老爷,你说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他们两个人如此谨慎?”
谢承沉思了一会儿,直接吩咐道:“不管是什么信,既然是送到京城去的,而且还这么隐蔽,肯定是有什么大事,你派人去把那封信给我拦截下来。”
虽然现在还不确定,但是谢承隐隐知道,这件事情肯定跟自己有关系。之前他就猜测这两个人是不是发现了他的秘密,不然当初余巧月偷偷瞒着去京城的时候,他也不会那么紧张。后面是看着没发生什么事,这才放心下来,但是假如他们这次还这么偷偷摸摸的,那就不得不惹人怀疑了。果然这个消息没多久,他们得到了一个更加重大的消息。这一次余巧月要亲自要押送那些东西去京城。正是因为他们突然做出了这个决定,谢承才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他等不了了。如果不能够阻止余巧月此行的话,那么接下来他自己肯定就危险了。要是可以直接做掉的话就好了。可惜他现在还不能这样做,他们两个人一个是郡守,一个是监御史,但凡其中一个人出了一点点事情,朝廷一定会严加查办。而他,肯定会成为重点怀疑对象。只是两边都还没来得及行动,手下就回报截获了一封飞鸽传书。“黄大人,上次嘱咐您的事情,这次要麻烦您了。我们已经查到了新的线索,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揭穿那个人的真面目,到时候还希望黄大人能够鼎力相助,替本官作证。”
这封信写得十分晦涩,而且里面没有包含多少消息,没有特质的人也没有特指的事情。但是谢承看完之后,一颗心却悬了起来。他总觉得印证了自己的猜测,那两个人要有所动作了,而且这次的动作是针对他的。大概是他们争斗太久了,所以对方有很多时候想法是不谋而合的。比如说他现在已经准备对,他们两个人下手了,长此以往下去,这里的局面对他很不利。他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不能够毁在这两个人的手上。而相应的,他们大概也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也想趁机回京城报信,到时候要是有了帮手的话,那么自己就更加不可能全身而退了。一想到这里,谢承直接撕碎了手中的信,然后扔到了火盆里。“让他们盯紧了,现在绝对不能让他们送消息出去!”
郡守府。已经深夜了,屋子里还亮着灯。三人听着传回来的消息,脸上都是了然的神色。尉氏还有些惊讶,“果然和你们猜测的一模一样,谢承现在按耐不住了。你说看了你们的信之后,他会不会立刻就下手?”
余巧月摇头,“暂时还不会,但是也等不了多久了。他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毕竟只是自己的猜测,我们还要再添一把火,我要让他觉得他的秘密已经完全被我们掌握了,只要这个消息传到京城去,他就一定玩完!”
很久没有看到余巧月如此坚毅而又充满了攻击性的时刻,尉氏一时之间又敬畏又佩服。但还有自己的担心,“可是巧月,虽然说是引蛇出洞,但是按照你们所说,谢承有自己的军队和兵力,到时候他要是一不做二不休,对你们下手怎么办?”
现在双方实力悬殊,要是动起手来,他们绝对处于下风。司凌原本一直没有插话,他正在看黎阳郡的地图,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反正看的很入神,明显没有加入他们的意思。这会儿也凑了过来,“就是要他动手,他不动手我们才害怕呢。”
他说的倒是高深莫测,尉氏一脸的茫然。还是余巧月笑着解释道:“现在我已经有了身孕,等不了他太久了。如果他不动手,我们就没办法抓住他的把柄,一旦他私自豢养军队的消息传出去,那么就是死罪。到时候等这边的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也是我们回京城的时候。嫂子的担心我们也知道,就我们这点人想要和谢承硬碰硬,无异于是以卵击石。所以接下来,我们就需要嫂子的帮助。”
有了她的解释,尉氏前面倒是听懂了,至于后面一句话,她还是十分茫然。“可是我能帮你们做什么呢?”
“当然可以。”
余巧月神情里满是自信,她笑着凑了过来,将他们的计划悉数告知。说到最后,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嫂子,现如今我们两个人太显眼了,谢承肯定会无时无刻监视着我们。只要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