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指使?可找到了什么证据?”
皇帝目光盯着底下跪着的司凌,眼神泛起了一丝冷厉的波痕,好像像一下子把人看透一样。只可惜司凌这样的场面经历的太多,所以这会儿丝毫未见慌乱。他将来的时候身边的那两名守卫递给他的令牌呈了上去。“启禀皇上,这是在现场找到的令牌。而且据知情者回报,说是在这一场火灾起火之前,曾在附近发生过一场打斗,当时动静闹的还挺大的,属下觉得可能有关联,后来在现场找到了这一块令牌。”
这个令牌呈上去的时候,米索眼神再一次暗了下去。他握着酒杯的手慢慢的收紧了,如果有人看他的话,会发现他的手还在抖。在角落里的余巧月看着嘴角勾起了冷笑,到这个时候在害怕吗?没有用的。事已至此,他再也没有机会了。怪只怪有些人太过贪婪,总想着往上爬,见不得别人好,以为那个位置一定会是自己的,可是到头来机关算尽,也只能够落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果然,皇帝看到那个令牌之后,脸色一下子变了。他直接把那一块令牌扔到了米索的身上。“逆子,你作何解释?”
那块令牌直接砸到了米索的脸上,他当时整个人呆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反应过来,直直的跪了下来。“父皇,儿臣对此并不知情,这一定是有人在冤枉儿臣,若此事真的是儿臣有意为之,怎么可能会在现场留下线索?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皇帝虽然冷哼了一声,但是一时之间也没有贸然的下定论。看来果然是对这个儿子还心存幻想。可惜,不会有人再给他这个机会了。文程直接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还站起来摆弄衣服的一瞬间,嘴角闪过一抹冷笑。“虽然二皇子说的有道理,但是刚才那名侍卫也说了,说是现场发生过打斗,说不定是你派去的那些属下慌乱中遗落下来的也不一定。二皇子如果想以此为开脱的话,未免有些不妥。”
文程平日里在朝堂之上原本就有很高的信誉力,这会儿见他都开口了,有些想要巴结和奉承他的人立刻也跟着附和了。一时之间皇帝有些下不来台,米索虽然这会儿心里怨恨,可是也只能够乖乖的求饶。他对皇帝的性格还是比较了解的,在他还没有确定真正的继承人之前,是绝对不可能让一方独大的。现在孟和回国才几个月,就已经到了王爷这种位置,而且朝中的许多大臣都在一味的附和他,皇帝那边肯定也有着自己的打算。所以现在如果只有这一个令牌的话,他只要死不承认,皇帝就不会拿他怎么样。所以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说道:“父皇这件事情,儿臣真的不知情。这个令牌虽然是我府中独有的记号,但是并非只有这一块,儿臣真的毫不知情,还请父皇明鉴!”
在这种时候,孟和没有开口,他在等一个机会。他相信时至今日,司凌肯定早就已经做好了安排,至于他现在为什么没有开口,可能时机没有成熟。孟和之前万万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相信司凌在这种关键时候把一切都压在她的身上,可是现在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至于司凌,他还在等,等消息。在跟着统领过来之前,他已经吩咐那两个人了,如果能够找到上一次过来报信的米索的亲随,那么现在就有可能翻盘。其实找的那个人是迟早的事情,但是司凌就希望在今天晚上能够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如果过了今天的话就很有可能会发生变故。这样想着,他其实心里也在紧张。这会儿如果不是文程带头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现在群臣和米索正在为此事争辩,那么无形之中就给自己争取了一些时间。眼看着从自己离开到现在已经快大半个时辰了,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找到人?两方争论不休之后,皇帝只能够出言制止。“够了,都给朕闭嘴,现在事情还不够乱吗?再吵的话拉出去。”
皇帝发话了,双方这才停了下来。只是米索仍然在地上跪着,皇帝并没有让他起来。“冀王,你可有什么想要说的?”
皇帝总算把目光放到了孟和的身上。孟和也一直跪在地上,“启禀父皇,这位是本王的亲随,平时一直跟随儿臣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儿臣相信他不会说谎,况且现在有证据,证明这把火是有人刻意放的,至于为什么要在东城放一把火,这背后的原因,儿臣一时之间还不敢妄言,这事既然防卫都城是儿臣的责任,那么儿臣愿主动请缨,将这件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
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孟和现在也不清楚。原本按照他们的计划,只要每所那边的人一出手,就一定能够活捉他们,现在为何没有人证,他没有机会和司凌交谈,只能够把这件事情先揽到自己的身上,到时候再回去仔细查验。偏偏米索现在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父皇,儿臣以为不妥。此次东城出了那么大一件事情,八弟并非没有责任,至少玩忽职守罪,一宗罪则是他必须担下来的。如果这件事情让他去查的话,儿臣担心会有失偏颇。”
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之所以要摆到明面上,米索只认准了皇帝知道他们二人一直不和,所以让皇帝认定如果让米索去查验的话,会把脏水泼到他的身上。这样无形之中也给自己争取了机会。皇帝一时间没有发话。这个结果也在司凌的意料之中。如今坐在朝堂上的这个皇帝,他考虑的,并非那些死去之人的性命,而是所谓的党争。他现在还没有确定究竟能够把皇位交到哪个儿子的手上,他就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给还没有完全做定论的事情给按死了。与此同时,余巧月也不由自主的捏了一把汗。他对这个计划的认知来自于上次司凌跟她说的一切,现在不能够一下子把米索治罪,恐怕后面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处理掉所有的人。到时候没有证据,那这件事情就麻烦了。到底该怎么办呢?她脑子里也在飞速地设想,自己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可惜,考虑了一圈之后,她也只能够把希望放在皇后的身上。现在只要能够为孟和争取到调查这件事情的权利,那么之后,他们胜利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她刚想上前一步,给皇后一个暗示,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事情发生了转变。门口的侍卫立刻进来了,“启禀皇上,门口有人求见,说是抓住了关键性的人证。”
司凌闭上了眼睛,他知道机会来了。只要关键的人证到场了,那么这一次,米索就真的没有发生的机会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无论皇帝有什么别的想法,也只能够让那个人进来了。带人过来的是一直跟着司凌过来的两个人,只是现在他们身上穿了冀王府侍卫的衣服,而且他们在这里是生面孔,所以大家自然而然的就认为是冀王府的。“属下参见皇上。”
“行了,人证何在?”
跟着两个侍卫进来的那个人,看起来身形很单薄,整个人面无血色,行走之间还有些蹒跚,这会儿看起来应该遭了不少罪。这个人别人不认识,米索又怎么会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