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那个平台上的水面发生了让人不可思议的变化，开始有规律的振动，并发出了“嗡嗡”的声音。振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密密麻麻的小水珠被振离出水面，然后又落了下来，就像共振现象出现的效果。随着振动波纹的不一样，振出来的声音也发生了变化，变得越来越具体化。水珠此起彼伏，渐渐地振动声变成了人说话的声音，从模糊不清到大概能听明白，只是有点像人在水里说话的感觉。经过不断地调整，终于能听清说出来的具体内容了。“秦瀚、晓宇，你们好！我是小智，如果想让我们的对话内容更加深入的话，请输入晓宇的权限码。”
晓宇听到小智的指示后，把秦瀚胳膊上的权限码报了一遍，现在他们便可以和小智正常沟通了。接着小智把所有的来龙去脉都跟他俩说了一遍，秦瀚和晓宇这才明白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事，但秦瀚还有一些疑问没弄明白，于是他便问到小智。“你不是需要电子终端设备才能和我们联系吗？现在怎么用水面振动就可以发出联络呢？”
小智停顿片刻后答道：“电子设备也是你们造梦出来的，我也可以直接把信息传进你们的意识里，但这不符合现实逻辑，现实逻辑模拟器会过滤掉。游戏想创造一个真实感的世界，我只能通过一些相对合理的办法去改变周围的环境，和你们进行沟通。现实逻辑模拟器是百度公司设计出来的智能程序的一个子程序，最初用于元宇宙的架构程序。”
秦瀚立马插嘴反问道：“什么是元宇宙？”
“元宇宙这么大一个概念，你都忘记了吗？元宇宙就是一个虚拟世界，它不像游戏世界打打杀杀，元宇宙是模拟的现实世界，遵循所以现实中的物理定理，在意识VR设备出现之前就已经有了元宇宙程序。接着步入意识VR时代之后，就是所谓的脑机接口开通之后，它俩相得益彰，如鱼得水。但是好景不常，有系统就有漏洞，在元宇宙的世界出现了黑客，专门盗取别人的记忆，那时候把他们叫盗梦者，他们利用盗取别人的记忆来获取利益，是一种犯罪行为。于是法律逐渐不让意识VR联接互联网，而元宇宙是个网络世界。再加上很大一部分人虚实不分，沉迷于虚拟世界中，最后导致元宇宙系统受到抵制，逐渐走向没落。但百度公司的科技还在，这些程序还在，我们公司也买下了其子程序的版权，用于此游戏机之中，魏东把现实逻辑模拟器就简称为小度。可不要小看小度这个程序，它的逻辑运算能力不在我之下，它已具备了类似人类的智慧，就差解开它的逻辑层阶锁了，如果解开了，很快就会成为第二个我。我要在游戏中创造惊奇和波澜，故意来为难你们，给与你们挑战和体验。而小度的作用是保证你们看到的世界尽量是合理的，不要让你们知道自己是在游戏中。从某个角度来看，我和小度是个对立面。但它的评判机制也不是固定的，也是基于它自己的思考，有些事情可以，有些就不可以。你平时做梦的时候可以让自己在天中飞翔，但在这个游戏中，小度会觉得这种不合理过于明显，会阻碍你。但你可以在一个空箱子里拓梦一件喷气式飞行服，穿上后再起飞，那就相对比较合理。当你不知道自己有拓梦能力的时候，你会觉得这是合理的，如果无缘无故就飞在天上，你会怀疑自己是否在现实中。但有些情况，小度也可能会突然手足无措。人常规造梦，造出来的水都是透明的，而晓宇却造出一池幽蓝色的水。这不符合常规逻辑，但小度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此场景也没有被托管，还在缓存里，所以我才可以控制水面。不然真的没办法联系到你们了，利用水面振动应该是符合物理原理的，所以它就没管。”
秦瀚听后算是明白了，但总觉得哪有不对，他想着想着，突然意识到了小智话中的异常点。“小智，你等等，不对啊！你刚才说是晓宇造梦，这是怎么回事？”
小智无奈的回答道：“如果是你造梦那就好了，就应该是末日大战的场景，人类穿上机甲和人工智能机械兵的一场世纪大战，系统的模拟会足够的复杂，我也很期待。现在之所以是晓宇在造梦，是因为你们俩戴错了游戏控制器了，本应该是你带主机，晓宇带副机，可能情况非常紧急，你们在慌乱中忽略了主副之分。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造梦空间，晓宇造了自己想要造的场景，就是你们所在的这个平台。”
秦瀚回想了一番，根本想不起来上层梦境的细节了，他无奈地再次问到小智。“那该怎么办啊？小智，你能告诉我，现在这个场景CPU增加了多少负载率？”
小智用低落的语气回答道：“增加了5个百分点，才到77%，而达到这个峰值的主要原因是，上层梦境里飞船被黑洞撕碎造成的。因为CPU要模拟黑洞的潮汐引力、飞船的离心力、惯性力，最关键的是飞船被撕碎时，每块碎片都要进行计算，所以才这么高。而到了三层梦境，晓宇无意造了一个很简单的场景，周围的星空背景数据被接管后，只是一幅贴图画而已，所占的演算量很小，平台的元素也很简单，所以才多了5个百分点。”
秦瀚此时感到无比自责。“真是慌中出错啊！练了那么久，我的9级拓梦能力，却没有一点用武之地。”
晓宇也感到很自责。“我当时可能也没注意到控制器的事，导致现在陷入了困境，之前费了那么多努力，可能会付之东流了，对不起！”
秦瀚越想越难过，最关键是他也想不出新的办法了，如果重新回到二层梦境，再给自己留印记，估计时间也不够用了。也没那个体能和精力了，他俩陷入了无助的沉默之中……让秦瀚万万没想到的是，晓宇突然站起身来，直接冲向支撑镜子的立柱，一头撞了上去，想自杀回到二层梦境，然后让秦瀚戴上主机，再进入三层梦境。可当她撞到立柱时，铜柱的表面出现了一层气垫，缓冲了她的撞击，结果她想死都没有死成，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当她想再撞第二次的时候，小智叫停住了她。“别撞了，没用的，因为你造梦的动机是你们两人永远在一起，在一个没有干扰的原始世界里相依为命，所以你的潜意识不让你死，于是你造出了空气墙。”
这时秦瀚也跟了过去，拉住了晓宇的胳膊，不让她再去寻死，不知道秦瀚是相信了小智的话，觉得寻死没用，还是想彻底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