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意念之中,同小灵说道一番,这才扬起匕首。
这匕首之内的空间,毕竟是小灵的领地,她又是个喜欢吸食阴魂的,这要是不打好招呼,闹不好,这娘俩一进去,就被她当做塞牙缝的零食给嘎嘣了。
匕首上随身携带这个存贮空间,无比巨大,就连蟒蛇、饿狼、猛虎这些恶灵,都能存储。
平日同小灵唠嗑的时候,听她提到过一嘴,她说这个存储空间是个无限大的,具体有多大,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所以,存储两个亡魂,这只是小菜一碟。
那团烂乎乎的身影,朝着我感激点点头,一阵阴风吹过,朝着器灵的存储空间就飞了过来。
那团黑乎乎如同浓雾一般的身影,随着阴风的消失,顿时消失不见了。
噗通一声闷响,那个脸色煞白的司机,一下子跪倒在我的跟前。
他紧紧搂抱着我的大腿,咧着大嘴就是一顿哭嚎。
“小兄弟啊,你就是我的亲爹啊,你就是我的亲娘啊,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我的爹啊,我的娘啊,我牛大山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孝顺我的亲爹啊!亲娘啊,我有一口酒,我也不喝,我全都孝敬您老人家啊!”
本来,我心里憋着一股火,想好好训斥这家伙一顿,现在被他这一通鬼哭狼嚎,我竟然被他逗笑了。
莫非,因为刚才那亡魂,用红肚兜套住了他的脑袋,好一蹲敲打,把他的脑袋,敲打的真不不济事了?
这一通亲爹亲娘的叫唤,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老生儿子犯错误了,在跟老爹忏悔呢。
这个司机,个头不高,看上去也得有三十出头的年纪了,或许是长时间开出租车的缘故,一张脸晒的跟铁皮般黝黑,我杨无缺可是细皮嫩肉的十八帅青年,被一个粗坯铁皮疙瘩样式的出租车司机,又是被称作亲爹,又是被称作亲娘,实在是有点那个啥。
“得了,老儿子,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我这才十八的年纪,就有一个三十出头的老儿子,莫非,我还没出娘胎,这儿子就下生了,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我的亲爹啊,真看不出来,亲爹还是有个有本事,这是我的名片,亲爹以后有用得着儿子的地方,尽管给儿子打电话!”
这个非要认我当爹的黑疙瘩出租车,窸窸窣窣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塞到了我手里。
上面写着牛大山三个字,旁边是他的电话号码,地址上写着牛头村。
牛头村?
这不是上一次,我同白浅浅、郝运来到过的那个村庄?
上一次到牛头村找养池人古利全的时候,还误打误撞救了牛丰收家的闺女牛枣花一命呢!
“亲爹啊,我老爹牛丰收,可是牛头村的村支书,您老人家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找您老儿子帮忙啊!”
牛大山一边磕着脑袋,一边把脑袋磕的砰砰直响。
我了个去,竟然又是牛丰收家的人!
这一来二去,竟然救了牛家两条人命,这么说来,这牛丰收还真是欠我天大的人情了。
“好,你先打电话报警,我还有事情要到公墓里处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吧!”
“好好好,亲爹,你忙,你忙就好,等改天,我给亲爹打电话,请亲爹好好喝一顿!”
身后,传来牛大山大呼小叫的声音。
怎么不喝死你这样式的,牛丰收稳稳当当一个人,怎么生出这么个不着调的儿子!
这牛大山绝对是满嘴跑火车的人物,他口口声声说有八十四老母和三岁小儿要养活,据我所知,牛丰收为了他的婚事,可是操碎了心的,到现在还是老光棍一个,上哪里来的三岁儿子!
再者牛丰收今年不过是六十的年纪,这是不是小时候看《水浒传》看多了,学了这么一句台词,来回就这么一句话。
回头,跟牛丰收传个话,得好好教导教导这不成器的儿子!
心里嘀咕着,我已经走进了东山公墓。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
明明外面艳阳高照,这里确实阴凉的厉害。
怪不得郝运来那个脑子不济事的,骑车子骑累了,跑到这里休息了。
的确是一处乘凉的好去处。
胡大帅毕竟是个仙家,大白天的肯定不方便露面,这个时候来,还是有点早。
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经西斜,绛色的晚霞点缀在天边,又在太阳的的余晖下,反射到公墓里的轻松翠柏和墓碑之上,像是镶嵌了一道金色的边,落上了斑驳的云霞,看上去,倒是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公墓里寂静无声,偶尔有前来悼念的行人匆匆而过,看起来。倒是一处绝对静谧之处。
我突然明白了胡大帅为何要选择此处作为栖身之所了。
他喜静,而东山公墓,大多数时间,都是不能说话,不能言语的亡魂在这里,倒是称了他的心意。
再者,这里密林清幽,空气清新,是一处上好风水之处,在这里修行,能揽天地之华光,吸收日月之精华,自然是能够提高他的修行了。
在公墓里转悠了一圈,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叫唤起来。
还真是失算了,我应该带点吃的来才是,万一晚上真遇到了黄老二,要同他交手的话,这没有吃饭,肚子里也没有力气啊。
“你来这里做什么!”
就在我在这里转悠的时候,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恶狠狠的训斥声。
我慌忙转过身来。
站在身后的,是一个穿着破烂,大约六十多岁的年纪,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额头上还带着一个明显的疤痕,嘴角处也带着疤痕的人物。
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上,带着东山公墓的字样。
一双粗糙如同老树皮般的手里,攥着一个铁锹,瞪着一双绿豆般大小的眼睛,正恶狠狠盯着我上下打量。八壹中文網
这个人,不就是那天晚上,出现在公墓之中,用铁锹在公墓里挖个坑,把那披头散发的女人埋了,又把我跟杨奎一路狂撵,如同撵兔子一般,差点把我们两个累死的那个公墓管理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