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 埃弗瑞斯卡和五国正使处于火热谈判当中,尽管各国已经几乎默认了埃弗瑞斯卡即将独立的现实,但对于能够拿到手的利益还是不愿轻易放弃。 至于夏多,这几天则一直跟在塞吉斯后面,在埃弗瑞斯卡城内勘查地理,当然更主要的目的夏多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是为了追溯旧迷锁的历史改动痕迹。 这期间当然也少不了试探几下,这就需要和欧格斯配合了,他手下的城防部队会在夏多和塞吉斯有需要的时候用各种借口在城内挑起法术争斗。 或是为了抓捕某个潜伏已久邻国通缉犯,或是为了肃清埃弗瑞斯卡内部的某些叛乱分子。 尽管这些行动在很多有心精灵眼中,目的几乎昭然若揭,但只要埃弗瑞斯卡一天没有正式清理旧迷锁,那些掌握旧权限或者仍旧幻象某些现实的精灵,也只能选择默默观望。 至于新迷锁的设计,夏多也没有忘记,只不过埃弗瑞斯卡和五国正使的谈判并不顺利,他和塞吉斯也只在空闲时间才讨论一会儿。 但实际上这个项目已经悄无声息地建立起来了,研究场所就设在埃弗瑞斯卡城西南方的野蔓山谷,成员主要由欧格斯他们的追随者以及族人组成。 一共124个精英法师,在六个资深法师的带领下开展新迷锁的一些初步验证工作,只等夏多和塞吉斯这边关于旧迷锁的溯源任务完成,就可以转到那边去开启全职了。 这天下午。 夏多和塞吉斯刚勘查完旧迷锁的一个重要偏移节点,顺路就在临街的一条长椅上做了下来。 尽管时间才刚过下午三点,但处于群山环绕当中的埃弗瑞斯卡,街面上已经有了一点黄昏时的昏暗感,特别是当远处山峰尖端还挂着明亮的光线时,这种反差就更明显了。 “阿索斯,刚刚你提到可以先瓦解副三号节点,这个节点就会自动崩解,能详细说说吗?”
“当然可以。”
夏多一挥手在身前创造出一幅埃弗瑞斯卡城市结构图,其中还用闪烁的光点标注出已经勘查过的十二个主要节点、三十六个偏移节点。 刚刚他们勘查的那个偏移节点就在其中,夏多以高亮的形式单独标记了一下,然后又伸手在城市结构图上划出一条略有弧度但更近于直线的线,这条线串联起四个主要节点和六个偏移节点。 做完这些,他才对着图给塞吉斯解释道:“你看这个副三号节点,实际上已经成为这十个节点的根源,不只是刚刚那个偏移节点,一旦稳妥拆解掉副三号节点,这一条线上的十个节点就几乎没有任何难度。”
“不,你想得太简单了,这十个节点中还有四个主要节点,怎么可能因为副三号的消失就消失呢?”
塞吉斯虽然没有否认刚刚那个偏移节点可以通过拆解副三号来快速拆除,但夏多划出的那条线上还有主要节点,那些都是旧迷锁的根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拆除! “阿索斯你看,光是这个主6号节点,就与另外的主12号节点处于同步状态,而主12号节点实际又与副三号有所关联,动一下副三号,主12和主6号节点都会同步产生异动,这又要如何解释呢?”
说着,塞吉斯也学着夏多的样子,在结构图投影上划出了一条线,只不过他化的这条线正好和夏多划的线相交,交点正是主6号节点。 而他所划的这条线的另一端,则是主12号节点,中间还隔着若干偏移节点,其中有些已经勘查过了,有些还没有。 对于塞吉斯提出的问题,夏多早有预料,接连在结构图投影上划了四五根线,第一根将主12号节点包含在内,其余经过几次转折,最终又回到了副三号节点上。 “塞吉斯你看,这样是不是清楚到了,主要同时拆除这四条线上的主要节点,后面就都不是问题了。”
塞吉斯愣愣地看着投影中的那四条高亮线段,默默计算了一会儿,但仍未完全同意夏多的方案: “可这四条线上还有十多个偏移节点呢?想要同时拆除这四条线上的主要节点,这十多个偏移节点必定无法妥善拆除。”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埃弗瑞斯卡旧迷锁历经无数施法者之手,绵延数千年,权限早已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觉得你就不用妄想全部妥善拆除了。”
在夏多看来,拆除旧迷锁需要动用的资源一点也不比建新迷锁用的少,甚至还要多得多,特别是埃弗瑞斯卡长老议会想要妥善拆除的情况下。 按照夏多自己的想法,最好是先将居民暂时迁出去,然后整体“爆破”,最后再修复魔网,就可以在全新的较为干净的魔网环境下建新迷锁了。 这样既轻松,又简单,根本不需要像现在这样,做各种复杂的勘查工作,只要干就完了。 …… “唉——” 塞吉斯表情复杂地看了夏多一眼,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坚持:“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要想办法妥善拆除。”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
夏多并不意外塞吉斯的选择,实际上能否妥善处理旧迷锁也关系到埃弗瑞斯卡本地居民的民心,或者说关系到长老议会的执政合理性。 如果全凭暴力推翻的话,别人为什么一定要支持长老议会呢?为什么不能让北地诸国派几个代表过来集中爆破,重新建一个较为现代的中立庇护所。 虽然现实肯定不可能这样,但长老议会为了今后的长治久安,还是必须充分考虑本地居民的想法(利益)。 只是民心是民心,旧迷锁的现状是现状,夏多将城市结构图投影中的线条全部抹去,然后重新开始点点划划,对塞吉斯说道: “虽然还有一些节点没有勘查,但就现在已勘查的部分来看,几乎所有的主节点都和其他主节点关系紧密,必然要有所取舍啊。”
“我明白,不过这个问题还是交给曼达提斯他们去伤脑筋吧!”
塞吉斯深吸一口气从长椅上站起,朝夏多伸出一只手,“走,我们去勘查下一处节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