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表赫利恩冕王(高树长老议会),欢迎来自耐色瑞尔的客人!”
四位使者一同向夏多行礼,但在言语间却难掩相互之间的不和,夏多觉得以精灵的傲慢估计是做不出刻意暴露内部不和的事来的。 应该是叶尔兰内部的矛盾已经激化到一定程度了,而且就借着他这次过来的机会爆发出来了。 但夏多却不愿做叶尔兰内部争斗的筹码,在表示了对叶尔兰允许他入境的感谢后,他便顺势提出想要自行安排此行行程的要求。 对此,叶尔兰的四位使者都代表赫利恩冕王和高树长老议会表示了理解与认同,但同时也对夏多发出邀请—— “冕王和议会在泰维曼萨的金秋庭院为阁下准备了欢迎晚宴,期待阁下的到来。”
宴无好宴! 这是夏多的第一反应,就在不久前他搅黄了叶尔兰吞并斯鲁文德的计划,虽然这计划本来也不大可能实现,但作为直接关系人,夏多并不认为对方会真心欢迎他。 他本想拒绝,话都到嘴边了,但想到自己对叶尔兰特别是叶尔兰上层的了解都是源于第三方信息,为了双方在未来不至于误判,或许真应该见上一见。 而且他连科兰妮都见过了,又何惧叶尔兰这边区区一晚宴呢! 想到这,夏多对四位使者回复道:“我已经感受到贵国冕王及议会的诚意,如无意外,今晚必定准时赴约。”
之后双方确定了晚宴更为具体的时间、地点以及其他一些细节,那四位叶尔兰使者才告辞离去。 …… 少了一些烦人的存在,夏多控制着浮空城在泰维曼萨附近缓缓移动着,当然,为了保持和科曼索那边的一致,在叶尔兰他同样为浮空城做了云彩伪装。 恒春广场附近的某条街边长椅上。 夏多默默地在北地迷锁中登记了自己的行程信息,宣布自己已经抵达叶尔兰泰维曼萨,紧接着又将这一信息同步给七塔。 之所以要这么做,当然是北地联盟规定的——高等法师或者大奥术师进入别国,需经目标国的同意,并且要公开自己的大致行程。 之前在科曼索时,因为对方提供的入境许可实质上是链接北地联盟迷锁、借由北地联盟迷锁与科曼索迷锁之间的通信间接获得的。 实际上已经相当于向北地联盟报备行程了。 现在,叶尔兰泰维曼萨这边的迷锁或许已经与北地联盟迷锁存在通信,但夏多并未获得相关权限,仅是公示在北地联盟迷锁内的口头同意。 那之后的行程报备就需要夏多自己“手动”进行了。 这一套机制看上去有些繁琐,但其实也是北地联盟成员国之间增加互信的必要流程。 换言之,一个未经允许就擅自闯入别国领域的高等法师或者大奥术师,当事国完全可以将其当场敌人对待。 当然,现实和理想总是存在差距的,如果两国国力相当,或许还会遵守这样的约定,如果国力相差悬殊,对于小国来说,哪怕明知对方是未声明闯入,也大概率会当成没看到。 另外还有一种默契,那就是——只要侵入时没被发现,就等同于侵入行为不存在,毕竟总不能随便“虚空索敌”吧! 而相应的,只要正常入境,那当事国也有义务保护入境法师的安全。 夏多的报备除了尊重北地联盟的规定,未尝没有给自己增加一层保护的想法,尽管聊胜于无,但多少是有那么点用的。 至于说将行程信息同步给七塔,那就是他和七塔之间的默契了,虽然双方已有不和之势,但双方都是有意增进理解互信、并一同维护耐色瑞尔整体利益的。 或者换个说法,他和七塔之间的分歧、矛盾还远未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那无论是他还是七塔,在翻脸时恐怕都不会有丝毫犹豫。 …… 正思索着晚上去泰维曼萨赴宴可能会遭遇的种种情形,夏多感觉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 “妮雅来了!”
在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已经抓住妮雅的一只手握在手里,然后笑着说道:“你不是研究区吗?怎么突然跑到这里来了?”
“我担心你和叶尔兰精灵发生冲突,所以就过来看看。”
“放心吧,我没那么傻在别人的地盘上故意找不痛快,叶尔兰精灵也没那么傻,在不清楚浮空城底细时贸然开战。”
当然,夏多所说的都是最坏的情况,实际上在不发生直接冲突的情况下,无论是他还是叶尔兰,都有足够的手段来恶心对方。 今晚的晚宴或许就是那种情况。 所以夏多在谈到晚上去泰维曼萨赴宴时,就故意淡化了可能存在的冲突色彩,而是着重强调了这只是一次例行见面。 和在科曼索见科兰妮一样。 …… 就在夏多和妮雅坐在恒春广场附近空荡荡的街边闲聊时,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刚刚放在斯鲁文德特米诺斯城内的「金手指」被触动了。 于是他立刻叫上妮雅回到浮空城中控区看戏。 …… 特米诺斯城。 时间回到五钟前,珀森厄卡拉斯刚刚结束了今天的修复工作。 虽然他有心加个班,但负责带领他们的资深法师却无意继续,并且很快就扔下了珀森厄卡拉斯和他的同伴消失不见了。 迷锁的修复过程纷繁复杂,涉及到无数高深知识以及大量未经指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的高明技巧。 没有资深法师的带领,仅凭珀森厄卡拉斯和他的同伴根本无法独立接手剩下的修复工作。 那就只能休息了。 婉拒了同伴们的喝酒邀请,珀森厄卡拉斯独自踏上了返回住所的路,一边走一边思索今后的发展计划。 他选择的路线并非他今天第一次走,可走着走着,珀森厄卡拉斯心里却莫名产生了一种预感,并且随着他逐渐接近某处,那预感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作为施法者,珀森厄卡拉斯几乎第一时间就对那宛若实质、几乎要从心灵具现而出的莫名预感,产生了极其强烈的不安。 但经过一番迅速而又细致的检查,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只能将目光投向令他产生那莫名预感的方向。 随着距离越来越接近,那预感更加强烈的同时也变得更加清晰,几乎就像是有一个神秘而又无比真实的存在,在他耳边轻轻低语—— “过~来~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