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放下杯盏,众人时时留心,等着陛下发话“大魏与金耀多年交好,为泱泱东洲带来百年和平。如今大魏百花公主已到适婚之龄,朕之爱子元祈也已入朝,朕瞧二人般配,也是时候定下婚期了”皇后兴奋:“臣妾这就叫人算算日子”望星署的正史早早就候在一旁:“启禀陛下、娘娘,微臣观星查看,这些日子,星宿不平,但三月后皆是吉像。宫中看相的也躬身上前:“微臣拜见陛下、娘娘,臣早早合看太子与公主之像,对生辰八字,结望星署大人所言,应当以三月后的第三日为最佳”皇帝高兴:“着礼部备下三月后太子大婚”“臣妾/儿臣/臣/奴才遵旨,陛下万岁”如此,百花与元祈之事已然是板上钉钉了,这就是半个金耀太子妃了。百花羞赧,瞧元祈满面春风,就知道这个“元起”不是个当日救人的英雄,而是个不知羞的。御宴过后,陛下陪同皇后一起去了椒房殿,百花本来也想着走,想想自己如今也算是金耀的人了,作为媳妇辈,总得等着各宫妃子离开,安稳坐着,只是这些个妃嫔和臣妇都是这般奇怪的嘛,怎得坐在这里品茶谈天也不离开?没等百花想明白,元祈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身边,极有磁性的声音说道:“金耀未来的太子妃,这是在想什么?”
百花看着他,没反应过来:“看这些妃子怎么还不走”发觉说出这句话,才惊讶,捂住嘴巴:“哎呦,不…不是”元祈这个冰山总是会被小百花逗得几次绷不住:“不用捂住嘴了,这些话你说得,你可以说一切想说的”百花从没被人如此迷住过。百花还可以做从前的百花,不惧一切,活在羽翼下的小花。元祈看着几乎要热泪盈眶的百花,忍住摸摸她脑袋的冲动:“你不走,她们怎么敢离开,从前你在大魏是什么样的地位,在金耀一如往出”怎么能让这个男人不如此迷人呢?百花都快羞死了,怕元祈再说些什么惹人羞的话,没顾旁人拉着元祈就要跑。后宫、前朝的朝臣命妇哪个不要死的敢惹这位金耀太子,如今连他的未来太子妃更是不敢惹。此女子貌胜天仙,还能降住这个“活阎王”,非凡人哪。民间话本也要推陈出新喽。百花跑的比寻常女子快多了,可御花园实在是大,她闷头带着元祈跑,一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只好无奈瞧元祈,声音不自觉柔下来:“这…这是你的家,大得很,我找不出去了”元祈放下在朝堂上的威严,对着她只能护着,柔着,温声道:“往后叫你百花?还是小花?”
以为元祈会告诉自己走哪条路,结果他冷不丁的问自己,用手比划了百花的写法,仿佛对着个刚认字的孩子,说到:“我从小就被叫百花,父皇阿姊都叫我小花,哦,对了还有个封号叫纯熙,但是很少有人记得我的名字,也是父皇起的”百花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哎呀,算了算了,不说了,你快带我出去吧,蕊朱该担心了”“为何不告诉我?”
元祈贴近百花“你是我的妻”被一句“我的妻”给惊住的百花一时都无法呼吸。活了十几年,自己的身份都是大魏公主,现在是金耀未来太子妃,可是第一次被说是他的妻。百花说话都有些结巴,原来觉得肉麻的名字也顺嘴说出:“娇…娇蓁”元祈心满意足:“是至宝呀,名副其实,那就叫你娇娇吧”你是你父皇的娇蓁是他一生的宝贝,却只是我一人的娇娇。“娇娇,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出宫”元祈丝毫不觉得“娇娇”二字难以启齿百花自觉在金耀遇到他,自己就一直在害羞,总觉得丢面子,硬撑着说:“嗯”驿站“公主,你可回来了,奴婢担心坏了”虽说元祈的人交代过了,可蕊朱仍是担心。“没事,我困乏了,蕊朱,我们回去歇着吧”百花把那位鼎鼎有名的太子殿下早就忘在脑后了。元祈咂舌,这小妮子果真是个没心肝的,没的还怪叫人喜欢。元衷不禁冷汗,看来自己日后又多了一位主子。虽说只是驿站,但早在百花抵达前,元祈就吩咐做了修缮,皇后娘娘又前前后后拨了不少宫人前来,所以这驿站一时间竟不比王公侯爵之家差。穿堂过巷,可算来到驿站后院,后院原本只一参天之树,周围只寥寥几间屋舍,如今修缮后,四周建高台,凡是地面,皆以上好岩石做路,摆上鲜花无数。高台顶以木架为台,缀灯笼,黑夜如白昼。每间屋舍皆有守门的宫女,宫女持花提灯而立,仅仅一个后院就如宫中娘娘规制了。焚香沐浴,本想净去一天疲惫。闻着香气百花觉得不同寻常:“蕊朱,这香不是带来的?”
蕊朱忘了给公主交代,下意识拍了脑袋:“公主,瞧奴婢这记性,这香是先前太子殿下侍从领奴婢回驿站时吩咐了,说是太子殿下给公主的,这一天怕公主参加宴会累着,焚此香,可解乏”他竟然这么有心,是因为做他人之夫,需得如此尽心?那自己是不是太不尽心力了?百花想着,总觉得得回报他。想了半天也不晓得自己能做什么,百花灵机一动:“蕊朱,金耀地处以南,天气湿润,大魏处于中部,不比金耀常年雨水。想来这里必然没有我们那里的脆果干。明日你与我去街上瞧瞧吧”蕊朱一听慌得不行:“公主!去街上,怕是”百花就知道蕊朱阻拦,忙比她快些说:“明日装作我在房里,我们悄悄从后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