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说吧。”
林洛坐在椅子上冷冷地说道。“林洛,你就不能对我热情点儿吗?”
陆桃桃说。“有对你热情的是你自己不要,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对你热情吧。”
林洛不耐烦地说。“你干嘛对我这么凶嘛,昨天你明明很温柔的。”
陆桃桃说。“昨天我是怕你出事,既然你没什么事了,好好休息吧。”
林洛说罢,走出房间,来找寨主夫人。“夫人,狐狸精已除,您的大仇已得报。”
林洛道。“大恩不言谢,少侠,请受老身一拜。”
寨主夫人说着,便要向林洛行礼。“夫人使不得,林某还想请夫人再给安排两间空房呢。”
林洛道。“这有何难?来人,再给少侠安排两间空房!”
寨主夫人道。“多谢夫人,那在下就先回房了。”
林洛道。“少侠,且慢。”
寨主夫人叫住林洛道,“明日一早,我们要给大当家下葬,后天就要关闭山寨,举家迁往芙蓉庄投奔家兄。不知几位少侠可否能护送一程?”
林洛道:“夫人,可否容林某考虑一下。”
“当然可以。”
夫人道。林洛暂别了寨主夫人,来找地灵,道:“地灵,去般若山是否路过芙蓉庄?”
“主人,芙蓉庄就在去般若山的必经之路上。”
地灵道。“那就好。”
林洛说罢,又去找寨主夫人,告诉她,可以护送。夫人又是一番千恩万谢。林洛回房休息,不提。话说玉镜回到房间后,看到杨弋坐在那儿闷闷不乐。杨弋也在为自己因为担心陆桃桃而丢下玉镜的事感到愧疚。兄妹二人无话可说,气氛十分尴尬。玉镜赌气上床睡觉,杨弋坐在椅子上发呆。陆桃桃因林洛对待自己冰冷的态度而感到委屈,自己躲在被窝里偷偷抹眼泪。天色已晚,众人各自歇息,又是忙乱的一天。到了深夜,陆桃桃心情郁闷,实在难眠,便披上衣服,来到院子里坐在石阶上,拄着下巴,望月发呆。端木容叶因惦记美人,也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他起身下床,见窗外月色很好,于是也到院中赏月。端木容叶来到院中,见一女子坐在石阶上望月叹气,顿感好奇。他走近一看,原来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姑娘,心中甚是欢喜。“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精帘,玲珑望秋月。”
端木容叶念道。“谁在取笑我?”
陆桃桃站起来一回头,看到端木容叶,问道,“你是谁?”
“在下端木容叶,是寨主夫人的侄子。适才,我看到姑娘坐在此地望月叹气,有感而发,并非存心取笑,冒犯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端木容叶说。“原来是端木公子。”
陆桃桃道。“不知姑娘是否有何烦恼,方不方便讲出来?在下虽不才,或许也能劝解一二。”
端木容叶道。陆桃桃见他就是早上看到的那位白衣公子,风度翩翩,也不十分讨厌,况且他还是寨主夫人的侄子,于是大吐苦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陆桃桃道。“原来姑娘也是为情所困。”
端木容叶道。“也是为情所困?难道你大半夜不睡觉,也是被情困的?”
陆桃桃说。“实不相瞒,在下心仪一位姑娘,却连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芳龄几许都不知。只能来此赏月,以解相思之苦。”
端木容叶道。“那位姑娘现在何处?”
陆桃桃问。“本就是惊鸿一瞥,大海捞针。”
端木容叶道。“那你比我惨,连心上人在哪儿都不知道,起码我还能每天看到他。”
陆桃桃说。端木容叶一听,心想:原来这位姑娘已名花有主,不免心中黯然。又问:“既然姑娘的心上人就在身边,又为何如此烦恼?莫非是与他吵架了?”
“我俩本青梅竹马,可他如今却另结新欢,将我弃之……”说到这儿,陆桃桃触到伤心处,不免一阵梨花带雨。端木容叶看着她出神,心想:如此美貌女子也会被抛弃,她的情郎是有眼无珠吗?不免心中有些忿忿不平。道:“他既无情,你又为何不能相忘于江湖,另择良配?”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多谢公子开解,我要回房了,公子也早点歇息吧。”
陆桃桃与端木容叶告辞,回房睡觉。端木容叶也回到房中,躺在床上,心想:好个痴情的女子,我明日定要会一会他这情郎。转过天来就是寨主的下葬之日。众人皆早起参加葬礼。众人一路悲泣来到墓地。下棺之后,寨主夫人又带领寨中兄弟再三祭拜。葬礼过后,众人纷纷返回桃叶寨。寨主夫人悲痛万分,身体不适,由儿子陪同,乘坐小轿,仆从护送,先行返回桃叶寨。其他人也无急事,步子十分悠闲。玉镜和林洛手牵手并肩走在前面,陆桃桃和地灵并肩而行跟在后面。杨弋远远地望着陆桃桃的背影,跟在桃桃和地灵后面,慢慢踱步。端木容叶等人又跟在众人之后。陆桃桃昨晚未睡好,半夜在院中赏月又有些着凉,加之她看到玉镜和林洛二人卿卿我我,十分亲密。她的心情更加郁闷,突然咳了起来。“咳咳……”陆桃桃捂着嘴咳嗽。地灵帮她拍打后背。杨弋见状,赶了上来。“桃桃,没事吧?”
杨弋问。“杨弋,我没事。”
陆桃桃说。这时,端木容叶追了上来。他劈头盖脸地指责杨弋道:“你就是她的心上人吧?害她半夜坐在石阶上受冻。你既已有新欢,就不要再来招惹这位姑娘,离她远点儿!”
杨弋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说的一脸懵。“你说什么呢?简直莫名其妙!你跟陆小姐很熟吗?”
杨弋叉着腰无可奈何地说道。这时,玉镜和林洛听到争吵,折返回来,上前了解情况。“表哥,怎么了?”
玉镜问道。“妹妹,我刚才听见陆小姐咳嗽就过来关心一下,谁知这家伙上来就劈头盖脸地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我已有新欢,不要再来招惹陆小姐。”
杨弋道。端木容叶说:“在下端木容叶,是寨主夫人的侄子,芙蓉庄的少庄主。昨夜我在院中赏月,恰巧碰到这位姑娘坐在石阶上叹气,便与她聊了几句。在下听说她被心上人抛弃,所以适才替她抱不平。”
林洛说:“端木公子怕是有些误会,这位杨公子跟陆小姐只是普通朋友。”
端木容叶看看林洛和玉镜,又看看陆桃桃瞧林洛的眼神,才明白原来是自己弄错了。不过,看杨弋关心陆桃桃的神情,也已经将他视为情敌。“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端木容叶问林洛道。“在下林洛,这位是我的未婚妻琉璃玉镜。”
林洛道。陆桃桃一听到“未婚妻”三个字,顿时心如死灰,咳得更加厉害。杨弋赶忙帮她拍打后背,然后跟地灵一起,陪着陆桃桃,向山寨走去。陆桃桃向前走着,还不时回头观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心如刀割。端木容叶见此情景便心中了然。他又见玉镜明眸善睐、古灵精怪,便知这林兄并非有眼无珠、浪荡之辈,只是各花入各眼罢了。“林兄,恕在下冒昧,您和陆小姐又是什么关系呢?”
端木容叶问道。“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一直视她为妹妹。”
林洛说。“原来如此,误会、误会,小弟失礼了。”
端木容叶作了个揖赔礼道。“无妨,相识一场既是有缘,以后大家都是朋友。”
林洛说。“等大家到了芙蓉庄,小弟定备下酒席给各位赔罪。”
端木容叶道。“好说,好说,端木公子言重了,请。”
林洛说。“林兄,请。”
端木容叶道。三人一起回到桃叶寨,各自回屋收拾行装,准备第二天启程前往芙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