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韫深褐色的眼眸注视着她的双眼,眼底不见半点起伏。嘴角的弧度不变,脸色如常的说道:“好啊,刚好我也想去图书馆找一点资料。那下课之后,我去找你?”
郝玫朗声:“行啊。”
两人挥手分开,在时韫转身之际。郝玫的笑容刹那就消失不见,皱着眉头,狐疑不决的望着那道离去的娇小身影。她到底是察觉了,还是没有察觉?就在今天早晨,郝玫刚从卧室里面找出一个监听器,看样子是装上许久了的。当即,她就立刻翻查所有的地方,包括手机……大大小小一共找出二十多个!她还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装上的。当她试图攻击这些监听器接收端的时候,却被一个难以攻克的防火墙给挡住了。显然,对面有黑客。郝玫站在原地,脸色难看了几分。抬眸瞥了一眼时韫所在的教室,吐出一口气。会是她吗?如果是她……那么计划很有可能已经泄漏出去了,她要尽早联系博士。事不宜迟,她急匆匆的转身。然而,她不知道的是,一道视线一直注视着她。时韫脑袋枕在手臂上,趴在窗边双眸幽幽的看着郝玫。忽然,她眼底闪过意味不明的笑意,粉色的唇瓣微微翘起来。哎鸭~她的小玩具好像有点不太听话了~“时韫同学,那……那个,准备上课了。”
身后,一个满脸通红的男孩子结结巴巴的对着时韫说道。背对着他的时韫褐眸掠过不耐烦。“好哦。”
时韫转过身,一双如琥珀的褐眸灿若星辰,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咧嘴对他绽放出一个甜甜的微笑。“谢谢你,我现在就回座位上。”
男生脸简直红透了:“不……不……不客气。”
……“呼~这个人到底哪弄来这么多监听器?”
郝玫一下坐在教授的位置上,皱眉说道。她望着桌面上再一次搜出来的十几个监听器,不禁在心里暗骂一声神经病。他是把她生活的所有区域都布满了监听器吗?此时,郝玫的教授正坐在沙发上。瞥了一眼在转椅上快要爆炸的郝玫,摇摇头,淡定的翻了一页书。年轻人,还是太心浮气躁了点。“放轻松,太阳。好似你这么着急,给你放监听器的人就能现身一样。”
太阳,也就是郝玫凉凉的看了她这个名义上的导师一眼。唇边扬起一抹冷笑:“教皇,我看你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要是到时候愚者怪罪怪罪下来,我看你怎么办!”
被郝玫叫做教皇的教授,收起嘴角的笑意:“太阳,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不要以为愚者是你的老师就可以……”“扣扣扣!”
敲门声兀然响起来,让在房间里面的两人都是一愣。但是很快两人皆反应过来。郝玫起身去开门,教皇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在转椅上坐下来,将桌子上一堆损坏的监听器全部收起来。站在门外面的是一名样貌普通的男生。教皇眯起眼眸,与郝玫交换一个眼神。这个人,没有出现在心理系中过。郝玫凝眉,打量着男孩,升起一抹笑容:“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帮郭教授送文件的。”
男生双眼有些呆滞,他低垂的眼眸,将手里的牛皮袋子递给郝玫。郝玫瞥了一眼教皇,后者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她这才接过牛皮袋子,柔声说:“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男生礼貌的对着教皇告别之后,还顺手带上办公室的门。教皇将牛皮袋子接过来,顺手放到一边。对着郝玫说道:“现在,敌暗我明。找不出监视我们的人之前,我们暂时不要出手了。而且,最近警方似乎也怀疑到我们头上来了。”
郝玫眉头紧皱道:“那要不要转移那些实验体?”
教皇:“先不用,把这件事情先报告给愚者。让他来做决定吧,我可不想十年前那场意外再出现一次。”
郝玫寒声道:“哼,十年前要不是审判那个蠢货,我们何必沦落到这样?要我说,那一场大火把她烧死也好,刚好替我们处理了一个大麻烦。”
教皇没有说话,不过看他的神色显然也是认同的。教皇:“好了,今天搜出这么对监听器,估计也差不多了。我下午还有课,你等下就去一趟,看一下城郊那边的实验进度。”
郝玫:“好。”
“扣扣扣。”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敲门声再一次响起来。“教授,郭教授叫我拿资料给你。”
门外的声音,让里面的教皇和郝玫脸色大变。郝玫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冲过去开门。刚好对上男孩子想要再一次敲门的手和迷茫的眼神。郝玫的眸子落到他手里拿着的牛皮袋子上面,骇然失色道:“资料不是刚才送过来了吗?!”
“哈?!”
男生茫然不解的低头看了下手里的资料,脑袋上浮现一个巨大的问号。“没有啊?郭教授刚才才叫我送过来的。”
郝玫:“!”
教皇:“!”
郝玫快速的夺过牛皮袋子,“啪”的一下,关上大门。男生:“……”房间里面,郝玫猛地插开手中的牛皮袋子,一叠资料从里面抽出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教皇眼皮一挑:“糟了。”
郝玫顺眼看去,教皇已经将最先拿到的牛皮袋子拆开之后,里面是几十张白纸,以及……一个闪烁着蓝光的监听器。郝玫双眸冷冷一眯,双手一紧。后槽牙咬紧:“我们中计了。”
学校的某一个隐秘的天台,时韫含着棒棒糖,坐在天台边缘,晃悠着双腿。听到耳机那边传来的“沙沙”声之后,并没有特别在意。她轻笑一声,勾起嘴角。闭上眼,感受吹佛过她脸颊的微风。棒棒糖的甜度似乎让吹过的风都变得甜腻起来。在时韫身后,一个男生双眼无神,目光呆滞,垂头站在她身旁。宛如公主最忠实的骑士。如果郝玫和教皇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个男生正是给他们送文件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