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挖到了宝贝,如律令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出过屋了,我甚至都以为他已经离开太行山了呢,安琪也说,这小子原来没事就往这里跑,现在倒好,在他的山腰的小破屋里,呆的还挺开心。二爷依旧每天上山拜祖庙,没事就转悠,他现在已经是名义上的村长了,本来安琪给各家各户都送东西,二爷想让安琪当,可是安琪说自己还要教学,怕自己精力达不到再耽误了村民的生活就不好了,结果二爷就这样当上了村长。我则每天都在恢复训练,身体和思想上的,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试图和五代前辈沟通,出现了较大的问题,因为他根本就不理我,就像是冬眠了一样,无论我通过什么方法,都不能将他唤醒,二爷说应该是我的身体没有恢复,如果轻易召唤出了五代前辈的力量,只会对我的身体造成更大的负担,想一想也是,我便继续着自己的修行。今天我实在是憋闷的厉害,想看看如律令这小子到底搞什么明堂,也没和安琪说,便找了过去,来到山腰的草棚,敲了半天门,这破门差点就让我卸下来了,如律令终于开门了。见到如律令的瞬间,我还是吃了一惊,这还是那个爱护自己胜过一切的如律令吗?眼前这个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人是谁?要不是看到油乎乎的头发里隐藏着的双眼皮大眼睛,我还真的想不到这个就是如律令,这小子估计就不见天日,伸手挡着阳光好一会,才说话了。“哎呦,金森啊,有事吗?”
一张嘴,一股浓厚的口气飘了出来,差点熏我一跟头,我往后退了几步,轻轻咳嗽了一下,问他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就算想学二爷的本事,也不需要连这些都要学啊!如律令有些神经质地哈哈笑了起来,把我让进了房间,一进屋我才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灰尘,唯独那几样法器倒是十分明亮,看来没少擦拭它们,而且让我觉得稀罕的是,如律令竟然把这些法器放到自己的床上。“你这,把这些宝贝请到床上了……你睡觉不觉得咯得慌吗?”
这些法器虽然谈不上多么尖锐,可毕竟也都是金属材质,硬度也很高了。没想到我无心的这句话把如律令吓得够呛,他弯着腰,驼着背,使劲挥动着手臂说使不得啊!使不得啊!这些都是无价之宝,我怎么可以跟它们同睡呢?我在地上将就一下就行了!我愣住了,往地上一看,在床下还真的放了一床被子,这小子还真的在地上将就?太胡闹了!我皱了皱眉,拉着他往外走,太阳一晒,如律令赶紧伸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好像要被晒的融化似的,现在的如律令整个人都萎缩了,说话有气无力,站也没个站样,好像生命力都被吸走了似的……生命力被吸走?想到这里,我突然咯噔了一下,把如律令晾在了小院里,让他不准动,然后自己返回到了如律令阴暗的房间里。我现在脑中出现了很多的假设,但是这些都是我的猜测而已,我需要亲自去证实一下。“金森!你干嘛呢?别给我收拾房间啊,屋子也没多乱,关键这都是身外之物,根本不需要太在意的!”
真是神奇,没想到有了这些宝贝,如律令竟然真的转性了,平时最为看重的身材、外貌和居住环境居然一个都不在意了。我看着这几样法器,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的感觉,可又说不出是哪里有问题,我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放在了其中一个上面,我想感知一下上面的灵气,有一种预感,这些法器比较邪性。我的手放在青玄印上面,一股冰寒之气传入体内,我可以感觉到这超越一般法器的厚重的历史感,这应该是比藏灵门的招灵法器时代还要久远的法器,没有什么问题,确实是镇宅之宝,将它悬于房间之内,一般的阴灵恐怕都得绕着走了。紧接着,我又触碰了几个不同的法器,虽然不知道它们的具体使用方法,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都没有什么问题,确实是驱邪的利器,房间里我唯一没有感应的,就只剩下法绳了。这法绳在当日被如律令清理之后,尽管已经出现了原先大体的轮廓,可颜色什么的还是看不清楚,现在呢,就如同一条全新的法绳一般,全身遍布着青绿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蛇头雕刻地惟妙惟肖,如果一个不留神,肯定会认为这是真蛇,看来如律令真是十分爱惜。如律令这么看重的东西,我就这么擅自去碰触,恐怕……哎!不管了,我心中的困惑始终没有解除,一定要亲自证实一下!我深吸一口气,手就要搭在法绳上的时候,门开了,“金森!不能碰!”
一道银色的闪光朝着我的脸打了过来,我匆忙一闪,还是被这道光线扫中了脸颊,开始没有感觉,马上,一道黏哒哒的液体流了下来。我咬着嘴唇,看着站在门口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如律令,他将软剑收回来,上面粘了我的血,但是他并没有关注我脸上的伤口,而是气冲冲说道我怎么可以亵渎这些宝贝?这些可是他的命根子,无论如何,我都不能随意碰触!疯了,真是疯了。“如律令,你已经走火入魔了,跟我去见二爷吧,他会治好你的。”
我看着如律令,一脸严肃地说道,这小子刚才那一下并不是普通的驱赶,而是冲我的脖子去的,如律令竟然为了不让我碰到法绳,而动了杀我的念头?实在是不可思议。我现在愈发觉得这法绳有问题了,难道是上面依附了邪灵?不对,如果有邪灵的话,我应该是可以感知到的,就看没有五代前辈的灵力加持,我毕竟也经历了这么多邪灵的考验,但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有就是如律令,他并不是被邪灵上身,因为他的眼睛并没有发生变化,而且还可以说话,所以他只是被蛊惑而已。我想了一大堆为他开脱的理由,可还是挡不住如律令的攻击,这小子看来真是要干掉我了!连着三下冲着我的心脏就戳了过来,非得置我于死地吗?我蹲下身想把匕首抽出来,拿匕首倒真的不是想把他怎么样,最起码我要保证自己不被他戳死吧?一摸小腿,我呆住了,没拿,在床边放着呢,毕竟我现在还没好利索,根本想不到还会跟别人动手啊,这个该死的如律令!“如律令!别打了,住手啊!”
我一边狼狈地躲着,一边呵斥着如律令,希望能把他从走火入魔的状态里拉回来,可是根本不顶用,这小子目光呆滞、毫无表情,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眼看着他的攻势越来越猛,我伸手扯下了法绳,一把抽在了如律令的小腿上。这法绳好像有股神奇的力量,在我握在手心的瞬间,全身一股强烈的愉悦感,这感觉很难具体得描述,只能说好像我的全身经络都被打通了似的,我突然有了一种依赖这根法绳的念头,哼!就算五代前辈的灵力没有觉醒,没有帮助到我,我照样可以提升自己,只要有这条法绳在!如律令被法绳抽中,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我看到他跪下了本想绕过他出来房间,毕竟只要如律令不动了,我的危险也就解除了,可是我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勒死他!什么?这……就在我正发呆的时候,我的手已经不自觉地将法绳套在了如律令的脖子上!而且还用了一种我从未使用过的打结的方式,我怎么突然学会这个了呢?这一套动作非常流利,如果有外人在地话,肯定会认为我一定经常用这种方式打结。但是我自己很清楚,这种打结方式我从未见过,就在我正为了这打结而震惊的时候,我已经把如律令背在了后背上,一个转身我和如律令来了一个背靠背,然后我这边就开始用力了。身后的如律令发出了痛苦的声音。我,我这是在做什么?我在杀人!可是为什么,我此刻却觉得很开心?没有哪怕丝毫的负罪感呢?背后的如律令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他的死活跟我没有一点关系,而因为他刚才伤害了我,在我身上留下了伤痕,他就必须要去死。“金森,你,你快,快勒死我了!”
如律令的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但我并不为之所动,依然继续束紧了绳索,持续给他的脖子加压,我在等待着,等待着他脖子断的那一刻。“金森!住手!”
二爷来了,他老人家皱着眉头出现在门口,风把他的头发、胡子吹得好乱。我并没有理会二爷,而是继续着我的事业,这好像就是我最重要的事情了,那就是我要勒死如律令,其他的都已经不重要了。二爷飘然而至,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直接扑过去咬了一口,咔嚓!痛得我头皮发麻,抬头一看,刚刚明明咬的是二爷的手背,怎么咬在了砖头上?“你俩都被蛊惑了!”
二爷啪的一巴掌重重扇在了我的脸上,我全身上下的肌肉都感觉到了这一下的力道,身体开始震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