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卯时三刻时,奴婢去厨房为郡主打点早膳,临行前,青月姐姐嘱咐说今日郡主想邀王爷一同用膳,让奴婢多准备一些,所以那次奴婢特意挑选了一下菜式,也是在那个时候奴婢发现有一锅药膳味道很不错,便凑过去看了看,并未用手碰过,只是想着可以要到明溪院去给郡主补补身子,但被伙夫告知那是为林姑娘准备的,也就作罢。”
“奴婢总共不超过一刻钟便离开了厨房,离开时在路上遇见了管家身边的福安,松露院的如烟,还有负责扫洒的丫鬟们,以及一队巡逻的护卫,第二次,是王爷从明溪院离开后,大概辰时二刻,青月姐姐说早膳已经凉了,吩咐奴婢重新去取一些来给王妃食用,奴婢便带着两个丫鬟,收拾了餐桌上的早膳,一同去的厨房。”
“一般厨房都会多准备一些吃食,以防主子需要添菜,所以这次奴婢只交代了两句,很快便取了早膳离开,路上遇到了负责管理花圃的张伯,和张伯的徒弟,因为那药膳的味道很香,很特别,所以奴婢可以确定,当奴婢第二次去的时候,松露院已经将药膳取走了。”
白露细细说完后,虽然是跪在地上,但依旧落落大方的对着云若岚倾身行礼。云若岚颔首,随后看向周大夫,“那么,敢问这位大夫,您是什么时候被请来的?”
这件事可是做不得假的,王府的门房都有进出记录,除非是像青霜那般飞檐走壁。周大夫知道规矩,隐约感觉到似乎露出了破绽,却一时没抓住那个点,便老老实实说:“大概……三刻钟前。”
“现在应该是巳时四刻了,三刻钟前,也就是巳时一刻,而白露第二次去厨房是辰时二刻,发现已经没有了药膳的气味,那么就说明,药膳被取走最迟也是辰时一刻左右。”
云若岚说着,含笑看向靖王。靖王略一琢磨,点了点头。于是云若岚脸色忽然一沉,盯着如烟道:“大胆如烟,你可知罪?”
那气势叫如烟下意识的就跪了下去,可是,双膝落地后,如烟却纳闷起来,疑道:“王妃……奴婢,不知……”“不知?之前青月持着我的令牌将你关进柴房,吩咐了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得放你出来,否则军棍伺候,可你现在却行动自由,我与青月均没有下令放你出来,这便说明,是林姑娘求了王爷开恩,林姑娘有伤在身,还惦记着你,可你却反而恩将仇报,发现林姑娘身体不适后竟然足足拖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派人请大夫,你还敢说你不知罪?”
云若岚语气沉着,吐字清晰,越是说到后面,身上的气势便越是压迫人。如烟脊背上不自觉的就冒出了冷汗,张着嘴愣了半晌,才缓缓反应过来这纰漏在何处……忙道:“王妃,不是,不是这样的,奴婢怎敢,怎会害姑娘!”
“那之前在明溪院时,你为何说林姑娘吃了没两口就不省人事?难道你不是瞒报实情?”
云若岚双目紧锁着如烟,神色中透露着久经沙场之人才能有的杀伐果断,掷地有声道:“你可知,按照新的家规,我该将你直接杖毙?”
“没有,奴婢没有的,王爷,王爷您给奴婢说说情,奴婢没有害姑娘呀!”
如烟吓得浑身半点力气也没了,可是却又不能说出实情,实在是心急如焚。云若岚也将目光转向靖王,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