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等到回神,两人已经衣衫凌乱,几乎坦诚相见。就在这时候,周白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谁也没管。但电话那头像是催命一样,挂了又打,挂了又打。周白翻出手机,本来想挂断,看到屏幕上陆成衍的号码,她顿了顿。那边挂断了,随即一条消息弹出来。内容只有一张图片加一条消息:你的项链,要么马上来取,要么垃圾桶见。项链平平无奇,但那是外婆留给她的唯一的念想。当初她对陆成衍上头,把那条她觉得能给自己带来幸运的项链也送给了他,上次离开的时候,完全忘了这茬。周白赶紧一个电话拨过去。陆成衍却不接了。周白怕他把项链扔掉,又打了好几个电话,陆成衍依旧不接。她脸色难看之极。她看向楚晖,后者眼底一片深黑,瞧不出什么情绪。周白张了张嘴,“我……临时有点事……”“嗯。”
楚晖脸色如常,急促的呼吸早已平息。空气中浮荡的暧昧还未消失,但是两人却都已经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周白看了看时间,吸了口气:“要不我帮你……”“不用。”
楚晖又恢复了一贯的漠然,甚至还帮她整理好衣服,淡淡道:“忙你的事去吧。”
说完再没理她。周白匆匆解释道:“我有个很重要的东西在他手里,如果我现在不去,他就会扔垃圾桶……不用多久,我拿到东西就马上回来。”
她扯了扯楚晖的衣服,“你别生气。”
“没有。”
楚晖神色平静非常。“那、那我走了啊?”
周白想着过去一会儿不需要多久,等会儿回来再慢慢解释,在楚晖脸上亲了下便离开了。人一走,偌大的套房变得静谧非常,落针可闻。楚晖眼中的期待一点点变凉。心里有个张狂的小人发癫似的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早说了她是个骗子!你为什么要信她!她又为了陆成衍抛下你,你为什么总不长记性!你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你真是活该!”
“闭嘴!”
楚晖低喝一声,但偌大的房间里没有人能回答他。他从床上下来,扶着墙一步一步走进浴室。冰冷的水兜头淋下来,他的头微微低垂着,淅沥沥的水流中,他此时的眸子血一般鲜红,泛着浓郁之极的戾气,几乎扭曲了他的俊脸。下一刻他,他猛地一拳砸出去,面前的镜子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应声而碎!鲜血混着水淌下来,染红了满地。——孟寻接到电话赶来酒店的时候,楚晖浑身湿透的坐在浴缸里,右手的伤口被冷水冲洗的泛白,满地的玻璃渣触目惊心。他顾不上许多,踩着玻璃渣过去,担忧地唤了声:“少爷?”
楚晖眼眸微垂,嗯了声。孟寻上前:“我扶您出来。”
“孟寻。”
“我在。”
“我想把她关起来。”
这个‘她’说得是谁,不言而喻。孟寻心头大震!他以为楚晖对周白只是一时兴起,或许很在乎,但也还在能克制的范围。他小心翼翼看向楚晖,后者嘴角噙着一丝古怪的笑,有种嗜血般的薄凉。显然他刚才那句要把人关起来的话,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