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这次的寿宴办得非常隆重,不仅邀请了嘉城所有的权贵,据说宴会上还会出现一个十分神秘的人物。沈家老夫人今年已经七十了,为了修养身心,和沈家老爷子一起住在空气清新,接近自然的森林外围。森林别墅平时很低调安静,唯有今天格外的热闹,人声鼎沸,汽车长鸣,枝头上的鸟儿惊飞了一群又一群。一辆极其低调奢华的迈巴赫驶进别墅前宽广的停车场,司机恭拉开车门,微微低头,十分恭敬,“总裁,到了。”
一身高级定制手工版西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与生俱来的贵气和那张俊美清隽的脸相得益彰,他身姿挺拔地站在车前,气质浑然天成,贵气逼人。“总裁,宫小姐也到了。”
时闻野淡淡点头,深邃静深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找寻宫明染的身影。陆成风犹豫了下,提醒道,“总裁,您别忘了老爷子的话。”
爷爷的话。爷爷让他带周初云出席寿宴,不许他在外人面前太过冷落周初云而亲近宫明染。他可没答应。时闻野视线锁住宫明染的身影,拔腿过去直接无视车内的女人。陆成风有些尴尬地看向车内,“初云小姐,周小姐。”
周初云垂着眼睑,一言不发。周雨脸色微沉,倒是没说什么,下了车也没带周初云去找时闻野,而是自顾拉着周初云进入别墅。她明白,她让周初云一味地凑上去只会让时闻野厌恶。要获得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先让他的心空出来。趁虚而入也好,只要达成目的,用什么手段并不重要。宫明染看见时闻野了,迈步朝他走去。她今天的装扮十分低调,没有穿更显她气质的红色长裙,而是着了一件优雅得体的淡蓝色一字肩长裙,光洁圆润的肩膀上批着米色的披肩,栗棕色的长卷发柔顺地垂在身后,脚下踩着细细的高跟鞋。一步一动,摇曳生姿。她一出现,时闻野的眼里就再也看不见任何人,目光胶着在她娇美的脸蛋上,含着深深的爱恋。“阿野。”
宫明染水润好看的红唇一张一合,眉眼含笑地看着他。因着有外人在,他克制着想要亲上去的冲动,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喉咙,柔声道,“阿染,你来了,一起进去吧。”
宫明染的裙子长,又踩了细高跟,他绅士地伸出手臂,低眸浅笑,“上台阶,搭着我。”
周围人的目光时不时扫过来,带着探究的意味。宫明染稍稍迟疑了下,低声道,“会不会不太好。”
时闻野没说话,只是目光淡淡地扫过探究的人群,和面对宫明染时不同,他看向众人的时候俊美的脸十分冷峻,扫过去的目光虽然淡,但是很冷。大着胆子打量他们的人迅速移开目光,不敢再看。时闻野目光回到宫明染脸上,嘴角已经牵起淡淡的弧度,“没事,走吧。”
宫明染点点头,伸手搭上时闻野的手臂,与他一同进入宴厅。他们的出现理所应当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一个天之骄子,贵气逼人,一个妩媚张扬,绝世美人。静静地站在那儿,不需要一言一语,就是最赏心悦目的油画。可惜再好看的画对有些人来说也是刺眼的。白风柔半身隐在人群中,黏在时闻野身上的目光爱恋痴迷,移到宫明染身上时又变得狠毒怨恨。修剪整齐的指甲掐进肉里,手心传来的刺痛勉强支撑她的理智,免得深入骨髓的嫉妒支使她冲上去划破女人漂亮的脸蛋。她明明身份高贵,有权有势,可是从始至终都不能站在时闻野的身旁。而宫明染不论是落魄如狗还是光芒万丈,她一直都占据着时闻野的身侧。哪怕时闻野已经结婚,她也照样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为什么!凭什么!嫉妒的怒火几乎要湮灭了她,紧紧盯着宫明染的目光如同淬了毒一般。周雨余光瞥向一脸嫉妒的白风柔,唇角微勾。看嘛,杀人的刀这不就自己送上门了。时闻野和宫明染都需要应酬,进了宴厅他们就各自分开了。和几个相熟的合作商聊了几句后,宫明染端着一杯果汁到安静的角落地慢慢地喝着。周雨眸子一转,故意拔高音量道,“初云,走,过去跟宫总裁打个招呼。”
周初云有点愣,还没明白周雨是什么意思就被拉着过去了。这可就意思了,曾经的原配对上如今的原配,会发生什么呢。白风柔乐的看两个女人撕咬,抬腿就跟了上去,其他人一看白风柔也去了,更觉得有意思了,也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明染。”
周雨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你来了。”
宫明染目光淡淡地扫她一眼,态度客气疏离,“周小姐,初云小姐。”
白风柔哼笑一声,“宫小姐难道连称呼的礼仪都忘了吗,你应该尊称周初云一声宫夫人。”
虽然她心里也不乐意,但是想到能够恶心宫明染,她又觉得十分爽快。宫明染不咸不淡地回道,“怎么称呼是我的自由,一个女人首先是她自己,而不是谁的所有,白小姐怎么会觉得这是不礼貌呢。”
白风柔嗤笑,看宫明染的目光带着深深的鄙夷和讥讽,“说的可真是冠冕堂皇,明明是你自己不肯承认闻野已经结婚的事实,也是,反正你能死乞白赖地当小三也要赖在闻野身边,又怎么可能会承认周初云是闻野的妻子呢。”
宫明染的脸上仍旧是波澜不惊,没看到想看的恼羞成怒,竖耳偷听的众人有点失望。“白小姐,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宫明染淡淡笑开,接下来的话直接让白风柔炸毛,“白小姐的身体可还好吗?流产对女人的身体可是极不好的,难为白小姐还能来赴宴了,回去之后可要好好休息,哦,对了,言羽没跟你一起来吗?”
圈子里的那点腌臜事,一传十,十传百,谁不知道啊。原本想看宫明染笑话的人此刻目光纷纷投到了白风柔身上,低低的嗤笑声仿佛放大了数十倍如海浪般扑面而来。羞愤难堪的感觉瞬间吞噬了白风柔,她紧紧咬着牙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宫、明、染!”
宫明染浅浅勾笑,“嗯?有事?”
“你这个贱人!”
白风柔已经被怒火烧没了理智,扬起手就朝宫明染的脸上呼去。那架势分明是用了十足的力气,要是真被呼了,牙齿估计都要被打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