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M国,帝都。人来人往的酒吧,重金属音乐嗨翻天,衣着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忘我地扭动肢体,沉迷于短暂的快乐。“小染,我去趟洗手间,你就在这里,别乱跑哈。”
一处离舞池偏远的卡座,穿着辣妹套装的女人站起身,确定抱住酒瓶的女人已经喝醉后勾了勾唇,转身往酒吧大门的方向离开。小染,好好享受多人服务吧。女人走出大门的瞬间回眸,眼神狠毒,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呃……”抱着酒瓶的女人打了个酒嗝,脸颊异常绯红,显然醉得不轻。脑子迷迷糊糊的,女人眼皮掀开一条缝,光怪陆离的酒吧在她眼里越发的混乱,嘈杂的重金属音乐混着男女的喊叫声在耳边炸开。好吵。女人踉踉跄跄地站起身,脚步虚浮地离开卡座。她身上穿了一套牛仔衣裤,脸上不施粉黛,和酒吧里迷乱的气氛格格不入。尽管如此,她那张不施粉黛的脸还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有男有女。她迷迷糊糊地往前走,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睡觉,围观的人有人按捺不住,上前挡住了她的路。“美女,喝醉了吗?”
“美女,你想去哪儿。”
跟前的人重影叠着重影,晃来晃去的,晃得女人头晕,她伸手推开挡住她路的几个男人,“走,开,好狗,不挡道。”
“……”几个男人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像是富二代,听到女人骂他们是狗,脸顿时黑了。其中一个抓住女人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美女,你喝多了,我们送你回家吧。”
离开酒吧送到酒店,看看谁才是狗。耳边的声音好吵,勾起女人满心的躁郁,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女人啪,甩了抓住她肩膀的男人一巴掌。空气有几秒的凝滞。被打的男人反应过来,瞬间火冒三丈,一脸怒气冲上前。给脸不要脸,他非得好好教训这个臭女人。“唔。”
女人才往前走了几步就撞上一堵肉墙,撞得她鼻子生疼,捂着鼻子眼泪汪汪地抬头看罪魁祸首。“……”对上她视线的那一秒,黑衣男人浑身如电流淌过,僵在原地,脑子猛地一痛,像放电影似的,播放出许多模糊不清的片段。“臭女人,敢打我,老子要你好看!”
追上来的男人挥舞着爪子,表情凶狠。他恶狠狠地要抓女人的头发,那架势,如果真被他抓到了,头皮都要掀起来。黑衣男人眼神一凛,抬脚踹飞凶神恶煞的男人。一伙的人一看,顿时不干了,撸起袖子冲上前。黑衣男人凉凉地看了保镖一眼,接着弯腰抱起眼睛红通通的女人离开。十来个人扭打在一起,酒吧瞬时乱了,尖叫声不绝于耳。……酒店。男人把女人放到床上,搬来一条凳子坐在床前静静地凝视女人的脸。为什么,他看到她内心会有一种触动还有难以抑制的悲伤。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脸。触感柔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扑面而来。“小姐,我们是不是认识。”
他看着她的眼睛,心脏的地方有微微的刺痛。“我叫时闻野,你叫什么名字。”
他忍不住问。“……”女人歪头看着他,驼色的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又茫然,好半晌才后知后觉,指着自己的鼻子,断断续续地道,“我,我,叫,宫明染。”
宫明染。心脏的地方异样感强烈,他看着她的眼睛,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逃脱出来。头猛地刺痛,那些断续模糊的片段重新播放,时闻野痛苦地捂住头,忍受脑海里针扎一样的刺痛。“小鸭子,你长得好帅啊。”
女人突然开口。“……”男人抬头,表情凝固住了,头好像都忘了疼。小鸭子,她叫他小鸭子?他是鸭子?男人的脸黑了,舌尖抵住牙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我叫时闻野,我不是鸭子。”
“小鸭子,你一晚多少钱。”
酒劲上头,女人猛地扑进男人怀里,带着满身的酒意,“姐姐,有钱。”
“我不是……”鸭子两个字被堵回了嗓子里,男人一双狭长的眸震动地睁大。他被强吻了。“姐姐有钱,不,不会亏待你。”
女人温热的唇毫无章法地压在男人的薄唇上,小手肆无忌惮地探进男人的黑色衬衫,抚过结实充满肌理的六块腹肌。她摸过的地方,温度烫得吓人。男人咬牙,克制住被撩起来的欲望抓住女人的手,眸色深沉,“你看清楚,我不是鸭子,我叫时闻野,我是恒星……”“阿野。”
突兀的一声,时闻野愣住了。心脏骤然缩紧,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将他整个笼罩住。他捧住女人绯红的脸,眸子越发的深沉。他和她一定认识。可是,为什么他不记得了。“阿野。”
女人重重一压,将时闻野压倒在地上,即使醉得不轻,也能准确无误地解开男人的衣扣和皮带。好像做过很多次似的,异常的熟练。她的唇再次覆上来。时闻野下意识张开嘴,和她纠缠在一起。好熟悉的感觉。欲望越发浓烈。他埋首在女人白皙的脖颈间,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独特的味道。这味道越发激起他内心深处的欲望,引导着他更进一步。那一刻意,熟悉的感觉达到了极致。好像,他和她原本就该抵死缠绵。房间的温度逐渐上升,粗重的喘息混着低吟时浅时深。男人和女人逐渐沉沦。……天光大亮。宫明染是被疼醒的,宿醉的后果就是头猛烈的痛。她睁开眼睛,一张放大的俊脸印入眼帘。“……”宫明染下意识就想叫,意识到不对劲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硬生生把尖叫堵回喉咙里。她震动地睁着大眼睛,满眼不敢置信。靠,她睡了个男人?她努力地回想,也只想起喝醉之前的回忆,后面的,完全不记得了!宫明染连滚带爬地滚下床,抓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穿好了以后抓起包就想跑,跑了两步又停下来。犹豫了一下后,她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纸币压在床头柜上,接着马不停蹄地溜了。时闻野醒来后没看到女人,只看到压在床头柜上他的“服务费”。俊脸瞬间覆上一层阴霾,额角的青筋都爆出来了。这女人,还真拿他当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