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就要离开吗?”
特查拉问道,“你不打算等苏睿来吗?”
“虽然瓦坎达对于拉托维尼亚来说很重要,但对我的老婆孩子来说可不是。我很少夜不归宿,你明白吗?所以越快结束这个烂摊子越好,我还买了一个超级大的黑豹布偶当做礼物。”
拉托维尼亚皇帝从腰间的皮革小包里拿出一个定位器,他指着小屏幕上显示的光点说道,“这是苏睿的坐标,这东西能够帮助你的朋友找到她和我的特工。这次事之后我会把账单发给你或者她,作为拉托维尼亚人员、弹药、燃油和维修零部件的损耗,你不知道要把坦克、装甲车和士兵运到半个地球外要花费多少钱。不过这些东西都可以用指定的高端科技产品来顶替,或者用来苏睿在科研部门的工资抵扣,就像我们之间过去的交易那样简单。”
贾巴里部落的客房和华丽搭不上边,为了践行传统,贾巴里部落的椅子都没有多少张。即便如此,许多并未严格打磨的珠宝以及贵金属仍被当作装饰品镶嵌在各类用具上,用独有的艺术风格彰显贾巴里部落的富有。 贾巴里部落并不排斥让自己的武器高科技化,过去黄金部落总是秘密送来伪装成冷兵器的强大的单兵武器供贾巴里部落使用。双方的合作关系直到昨天才正式结束,这也是特查拉一直担心的事,他不希望贾巴里部落因为新王恩·贾达卡的原因和黄金部落断绝了联系,这样的话贾巴里部落很快就会消亡。他知道不能因为自己的关系破坏黄金部落与贾巴里部落的关系。 “我真讨厌你站在国家利益的角度思考和说话。如果不是你提到了自己的老婆孩子,我还以为你没有了正常人的感情。不过我也能理解,一个人的内心无法装进太多东西,我在指责你过于无情的时候自己也拥有相同的思维方式。”
特查拉自嘲道,“恩·贾达卡说得没错,我们都是被命运束缚的人,我们的所有决定皆是出自我们的职责而非我们本身。”
“因为我很负责,你也很负责,这意味着我们需要为所有人的未来考虑而不是满足自己的私欲。你迟早也有这么一天的,不用谢,我会尽快帮你习惯。”
拉托维尼亚皇帝站了起来,“下次再见……哦!”
“怎么了?”
拉托维尼亚皇帝眯起眼睛,然后又重新坐了下来。“有一条非常有意思的情报,我没想到苏睿居然真的能找到证据。”
他说,“你记得恩·贾达卡说过他的父亲恩·乔布吗?”
“从勇士瀑布上被扔下去并不能影响我的记忆能力。”
“当时恩·乔布领取了一个追查失落振金的任务,而为了监视他,父亲派出了另一位战犬特工卧底在恩·乔布身边。”
苏睿公主来不及拍去衣服和头上的积雪,连带着她身后的朵拉·米拉杰成员以及战犬特工都是如此,每个人身上都被细小的雪花染成了白色。这里的一个人都穿着厚重的防寒服,在一支芬布尔之冬第一机密团士兵的协助下乘坐雪地车,潜入瓦坎达边境唯一一处不受边境部落保护的地方,也就是巴生加山山脚附近由贾巴里部落亲自保护的边境线。“战犬组织找到了证据,能够证明恩·乔布当时与振金贩子尤利西斯·克劳进行过合作,犯下了瓦坎达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振金走私案。四分之一吨振金失窃,边境部落数十人丧生。”
苏睿递给特查拉一块数据板,点开之后是一个人讲述当年事件的视频。如果恩·贾达卡在这里的话,他一定能够认出这位小时候与他家庭关系不错的邻居叔叔,只不过在他父亲死后这位叔叔也不知所踪。 “我们的父亲去找恩·乔布对峙的时候说出了卧底特工的身份,为了拯救那位特工,我们的父亲失手杀死了他的血亲。现在我们正在把那位特工以及当年战犬组织的书面证据从美国奥克兰送回瓦坎达,只要有了他的指控,我们就能推翻继位角斗的合法性。”
苏睿公主显得很是兴奋,“我们能将恩·贾达卡赶下王座,从监狱里释放母亲和忠诚者了。”
特查拉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话。 他想起几个小时前自己向拉托维尼亚皇帝的倾诉,但他没想到仅仅过了几个小时,他就要在职责与自身之间做出决定。特查拉看向一旁的姆巴库。“告诉他们事实吧,朋友。”
他说,“告诉他们我的情况。”
“虽然经过了处理,但他身上多处骨折,内出血也非常严重。”
姆巴库拄着自己的战锤,锤头抵在地上。听到这里,苏睿公主脸上激动的表情消失了,随行队伍中的战犬组织成员娜琪亚也满脸担心地走了过去为特查拉检查伤势。特查拉有些尴尬地向分分合合的前女友打了个招呼,然后任由她抚摸自己身上还在渗血的绷带,一直以来他都是强忍着疼痛在说话,这种极端折磨人的感觉让他精疲力竭。 姆巴库将特查拉的坚强看在眼里。“他现在能保持清醒已经是Ghekre神力的体现,不可能再来一场角斗,甚至连站起来走路都是一个问题。特查拉,我的朋友,不必太过担心。我和我的战锤会为你而战,贾巴里部落会为你而战。”
“我们有更好的东西。”
苏睿公主冲芬布尔之冬第一机密团的士兵和战犬特工做了个手势,紧接着他们就走出了房间,从屋外的雪地摩托的货架上卸下了一个箱子。“祖里为你准备了一份继位典礼时应该使用了心形草。”
她说,“传说中巴生加在重伤情况下服用了心形草,得到了黑豹神祝福后痊愈。虽然我们尚未弄清楚心形草中的有效成分如何运作,但是我相信心形草有能力强化新陈代谢系统与免疫系统,它能够帮助你重新站起来。”
“就因为一个传说?”
娜琪亚站起来反对,“如果心形草杀死他怎么办?”
低头浏览那段视频的特查拉神色复杂。“我……”他犹豫了一下,“让我考虑考虑。”
“你知道吗,其实恩·贾达卡并没有烧毁所有心形草,我的大祭司仍旧保存有心形草的种植地。”
芭丝特漫步在现实的玻璃墙后,穿着和之前如出一辙。她像猫科动物一样漫步,性感矫健的身体在走路时悄无声息。她用翘起的眼角瞥向身边的高大身影,“我想让苏睿也服用心形草,她身上也流淌着巴生加之血,她有这个天赋。”
“我为了促成如今的局面已经支付了账单。不久之后我的军队将进攻哈恩堡,我的战士将为了我的意愿行动,让苏睿服用心形草并不在我们的合约范围内。”
拉托维尼亚皇帝从苏睿身边走过,但无论是姆巴库、特查拉还是苏睿都对此一无所知。“你想要培养出一位具有强大精神力量的萨满,这是一场赌博,你已经下注了。恩·贾达卡和特查拉都会经过尝试,我不会劝说苏睿也服用心形草,因为我不知道还要让瓦坎达进行怎样的动乱,我的战士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苏睿做出这个选择。”
“猫科动物是多变的,女人也是多变的。”
芭丝特伸了个懒腰,身上的珠宝哗哗作响。虽然在这种冰天雪地里身上只用珠宝遮挡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但芭丝特丝毫不受影响。“我就是猫,还是女人。”
她笑着说道,“我可以给你一点小小的贿赂,就像那天晚上一样。你对于耍弄阴谋诡计十分熟练,我找不到比你更合适引导局面的人了。怎么样,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