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情绪,做到心如止水。我要先取走你一丝血脉精血。”
纪晓炎传念。他需要检验它所善于及不善于的传脉传承是否有隐瞒。一旦血脉传承出现纰漏,它的肉身就无法凝出。得到它的允诺后,纪晓炎开始推衍。时光一点点滑过。“我要开始为你铸身了。”
骷髅头表示会努力配合时,纪晓炎开始为它铸身。它原是一条苍龙修练而成的。图影裹住的骷髅头逐渐生出骨肉,形成位膀大腰圆的大汉,比常人高大两倍不止,一头的苍灰色卷发,肤色苍白。纪晓炎让他的肉身与魂婴达到完美的均衡后挥散了图影:“二日后才可下台走动。适应行走后才可缓缓运转功法,由慢至快,但只限三成内。切住百年内不许恶战。”
说完,走出殿,门外坐了个体形健硕脸色苍白男子站了起来:“纪大丹医果然是医术高超啊!”
“马马虎虎!”
纪晓炎谦和地应,遁至隔壁的殿门,右侧的条形靠椅上坐着的温柔且文静的姑娘见纪晓炎遁来,慌忙起身叫:“纪大丹医!”
纪晓炎应声走入,宽阔的医室内躺着一俱骷髅。九天瞳一扫,只见骷髅眉心有根银色纤发长钉,把泥丸宫、魂婴惯穿成串,钉在骷髅上,盆腔骨里的丹田干瘪,但并无破损。转回身走出门:“被噬婴钉钉死,要救,得加万倍原材。”
“噬婴钉?”
“它是异修中少见的器图,非常霸道且阴损,可以强占他人的一身修来为自已应敌作战或用来修炼。”
“怎么会加这么多?”
“器图就像咱的兵图。被噬婴钉钉住的,相当于连魂婴碎屑都没了。”
见她一脸的愁容,楚楚可怜样,纪晓炎不禁接道:“在我修复时,噬婴钉会疯狂反击,吞噬一切。最危险是它很可能会转钉到医师身上。所以我得先炼死它。要不你先想想?等下我再回来。”
说完,纪晓炎去了下一个医室。医台上躺着的是肉身完好的中年男子。九天瞳所见:“中年的兵图已崩溃成屑,残缺的魂婴盘坐在魂海的海底,手中抓住他被削下的另半边魂婴的婴头,丹田完好。纪晓炎朝他一点,剑图裹上他,剔掉魂婴上的异力,边推衍他的功法边修复他的魂婴。随后直接抽取兵图碎屑内的精华,协助魂婴利用它重凝兵图。二个时辰后,中年醒了。仰身下台,走出医室,照着指示徒步急走,经过间医室时听到女子的嘘唏声。刹住脚,回身一看。春凳上坐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眼睛微红,香肩轻颤。中年眼里划过道微不可察的精光,转身走了过去:“姑娘,怎么了?”
“我姐成了一俱骷髅!”
姑娘哭得越发伤心,眼泪就像断了线般说。中年安蔚着应:“治呗!”
“纪大丹医说,我姐中了异修的噬魂钉,要加万倍原材。”
“去补缴不就完了。”
“可我没这么多原材。”
“缺多少?”
“还差一半!”
中年拙笑着离开。等纪晓炎医完修士回来,看到苏璎摸着巽位医室前那个温柔而文静的姑娘头,一副怜爱之情溢于言表。他果断地调头就走。“相公去哪?那位兵图破裂的,我已修重好了。”
“哦!”
他搔着后脑勺,脑子飞转,“我该怎样拒绝呢?”
,他有一万个不乐意回来。只听她说:“不难为你。我用贡点兑。”
一笔贡点到账。随身上的贡点一起换成灵水,去浇灌脆菁树。苏璎看他喜皮笑脸地站着,“家里的呢?”
“昨晚全炼了。七分浇树,三分放图。”
“你不是炼过噬魂钉么?”
“这个比以前的何止强横千倍!没它相助,实在太危险了。”
“就一半。”
苏璎又转一批贡点给他,他又兑成灵水浇树了。苏璎见他还站着不动:“还不去?”
“吃肉还得一柱香呢。何况是它!后天。她虽落于下风,再坚持个十万年还可以。”
文静而温柔的姑娘见苏璎看向她,明白师叔在征询自己的意思:“全听师叔的。”
“那就后天。”
姑娘点了点头。时光如白驹过隙。赶来临墓城的异修越来越多。纪晓炎既兴奋,又担心。修复好最后一个修士魂婴,匆匆回到大厅中央的小屋。里面除了苏璎,香妃榻上还坐着两位姑娘,不噤:“还没走!等医台里的修士一走,我们也要离开了。”
“在家我也没个丫鬟使,这回我咬了个牙,兑了两张资格寝牌。权当我过回使唤丫鬟的瘾。”
闻言,纪晓炎唤出蒲团坐下,把一主三副瓶中的原材全炼进图中,把贡点一股脑儿全兑成灵水,按七树三图全洒了。文静而温柔的姑娘见他们都坐在蒲团上闭眼修行,意念一动,看向外面,黑压压的修士把茂林广场堵得水泄不通。都疯了般抢着兑丹。同时又看到街对面的窗户上隔着帘布有一双眼睛盯着这里,吓了跳:“姐,外面有人监视我们。”
“知道!再等十日。”
高冷的姑娘应。其实她在炼化寝牌的当天就发现了广场周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她清楚她妹妹的性子,没有告诉她,就是这些人向她种下的噬魂钉。她沉默好一阵子才开口:“静儿,姐希望你回璎居。”
“我要跟你在一起。”
“你也看见外面监视的人了。纪府最安全了。再说我们都在外面,璎居所辖的星辰谁打理。我还指望吃你养的兽肉呢!”
文静的姑娘在她的不停劝解说下,十日后竟主动叫纪晓炎送她回府。此后她把璎居所辖的星辰打理的井井有条,被图中称为药兽尊者。话说广场上那些没抢到丹的修士正扫兴离开,其中有个絮絮叨叨的矮个子修士刚从大街转进小巷,穿过一段阴森的路段被两名手持兵图的修士拦下盘问:“池灵医台搬哪去了?”
“听说去陵墓山。”
“陵墓山在哪儿?”
“我也不清楚。”
“真没用!”
那个阴风阵阵的修士临走前抬手掴了他一掌,他被扇飞撞上墙,撞得他七晕八素。一片“浅蓝”如浮光掠影掠地飞于崇山峻岭中,正在凶威赫赫酣斗的源兽们忽然偃旗息鼓,仓皇躲进洞中噤若寒蝉。掠过一座座死一般寂静的无尽山脉,在斧劈刀削的峰巅骤然呈现出一男两女,展开身形,如履地平得在山势险峻荆棘遍地之地风驰电掣,越过重重指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