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炎一想到没有草庐里的瑰宝剑图根本无法在葬图域晋级,若靠自已的修为突破促使它晋级就更难时有些后悔。当年,不该意气用事跟她豪赌的。没了草庐的镇护,秘道也维持不了多久。踌躇的他一顿,扭身看向亭子,影影绰绰的丽影神态各一地瞅着他,看她们的样子似要随时摧动“恒芳阁”镇压他。他忌惮地说:“就依你。”
“你可知道我现在要的是什么?”
“执掌图宫。”
“那是以前。现在我要的是恒芳阁取代中庭。”
“取代?想都别想。”
“那你就在这里永世轮回!”
红衣女子杏目圆睁,拂袖而去。那些衣服光鲜的女子纷纷纵身跃起,掠上门。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纪晓炎激道:“何必!”
,见长孙婉娜头也不回往中亭走去,渐行渐远,急叫:“在中庭辟快地给你,由你炼制。”
长孙婉娜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再给你一滴本魂魂血。”
长孙婉娜一顿:“九滴。”
“你要我命哎!让剑图视它为祖阁只需一滴足够了。”
长孙婉娜抬起脚又走。纪晓炎见她铁了心非要九滴,只好往胸口诡谲拍击,神色痛苦。一颗颗紫金璎珠从眉心缓缓吐出,身躯逐渐萎缩,等吐出第九颗后他已成了一俱骷髅。行玑一把把它搂住,往它嘴里塞丹。骷髅嘎嘎叫唤,甚是吓人。与此同时,图宫却乱了套,大量的仙子从修练中惊醒,掠出寝居,橘黄色的皇气激荡。“甚么回事?”
“哪来的金河?”
“它们都涌去哪?”
掠出的仙子纷纷出声叫唤。但周遭的仙子并没回答,只是伸长着蝤蛴远眺,一条条实质般的金河从四面八方汇向远处,把天空都映成金色。星妤、陈丹等人盘坐在自已的位置上妙目一眨也不眨盯着中间空荡荡的紫金香妃大榻。时间一点点过去,寂静的大殿里泛出一阵时空波动,骤然嘭地坠下一物,香妃榻上多出个怀抱骷髅盘坐的仙子。严阵以待的星妤、阵丹九人见之立即收腿捏指盘坐,摧动阵法。从榻里吐出紫烟。仙子怀中的骷髅嘎嘎地吞噬着紫烟。恒芳阁。箕慈悠悠醒来,但她不敢动,生怕惹怒了主人,继续跪伏,可时间一天天过去,屋里还没动静,才悄悄侧过头,看到双眼睛正看着她,唬得她慌忙趴回。比她还早醒的伦悠实在坚持不住了,身子一歪,倒绻在地上。本以为会遭到一阵毒打的却没有,于是轻缓舒展脚,身子在地面上滑动,这一动却让她瞧见屋外,一双双白晃晃的小腿远去。她低声道:“克骊萝。”
克骊萝动了动,声若蚊音:“小心主人责罚。”
“你距门最近,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事。”
克骊萝蹶蹶翘臀,让目光能从胯隙穿过,只见一个个倒着跑的人在眼前闪过,她辩别了半天才认出一些人来,腾出只手,抻进兽衣中摸出根兽骨,探出胯隙甩了出去,轧中一个族人。族人捡起兽骨四处展望后走了过来,在外门敲打着子虚乌有的“门”, 克骊萝全靠她的嘴形分辩,她在说什么。于是又匆忙掏根兽根往外扔。她接过骨,在门外一阵嘀咕比划。克骊萝明白个八、九分,谨慎地抬起头,只见前方哪还有主人的影子,身子一歪,撑坐在地上:“主人走了都别跪了。”
土著们舒了口气,东倒西歪地坐在地上搓扭起膝盖。克骊萝率先起来,走出门。门外喧嚣吵杂,人来人往。一波波族人在人海中穿梭,朝她挤来。“这是甚么了?”
族人回道:“都忙着去领身份牌及阁衣。我们却因没有首领没法领。”
“不会出帐去叫呀!”
诸女一愣:“队长,我们已不在岛上了。而且外面是望不到边的崇山峻岭,根本爬不上悬崖绝壁,出不去。”
“好在乌娅娜当时没在帐中,不然我族的精英都被一网打尽。”
“前些日子,我看着史小凝把她们抓走了。”
“你是说乌娅娜她们也在这里。”
“嗯!”
克骊萝脸色一冷:“你们就不会不让她抓么?”
“我们四千多族人前赴后继地扑上,也斗不一个奴仆,她们挥手就把我们掀了个四脚朝天。”
“我认为那些奴仆不怕,因为她们并无伤我族的意图。要防备的是那些被我们强行捉来的其它守山族的族人,她们都跟我族有血仇。”
......克骊萝越听越惊。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好办法应对。最后走出门的伦悠见柔煦等人都不在了,出声问:“有谁见到柔煦他们的?”
诸女纷纷摇头。箕慈也觉得奇怪,明明进室时他们就在自已身旁,咋就不见呢。脑海中平白无故闪过双灼热的眼睛。克骊萝见她痴痴深思的样子以为她想到什么,拿眼看着她等她出声。注视她了几息才见她晃了晃头:“你们不觉得她阿哥奇怪么?从头到尾一言不发,被两个美艳绝伦的女子寸步不离地护着。前几回柔煦她们来我们帐时都相安没事,这回他一来就发生了剧变。”
此言一出,诸女炸开了锅,一说到他那幽邃似要吞噬一切的眼睛时克骊萝就不寒而栗。一阵香风扑来,克骊萝警惕地叫:“奥丽薇亚。”
只见一位身穿合体的青裳红粽连体中裙的金发碧眼的女子站在门边,绰约多姿。箕慈瞅着她的眼神不愿挪开,她比以前更迷人了。奥丽薇亚说:“鉴于你们的功勋卓著,阁主派我接来你们进阁,归我门下。”
克骊萝只觉丹田一痛,身上的兽衣寸寸破裂,化作一波灰烬飘落,被一件浅红色连衣长裙裹住,被奥丽薇亚挥手搧进个暗无天日但温暖的地方。一块巨大的陨石晃荡着银光坠下,她来及分辨撒腿狂逃,身后传来如影随行的窸窣声,似有万千只怪兽追来,吓得她慌不择路一路狂奔,眼见被一面断壁挡住去路,于是折身往东跑。窸窣之声不停逼近,见断悬上有条陡峭的路她不加思索冲了上去,四肢并用往上乱爬乱蹬,见有凹洞爬了进去,气喘呼呼地往洞里跑呀跑,即便脚重如汞她也敢停止,因为身后可怕的怪声还在不停地逼近。她除了全力奔跑别无选择。跑着跑着她飞了起来,飕地冲飞出岩洞,风声呼啸,如离弦之箭穿云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