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亲人,他们一家三口便踏上了寻亲之路。自己开车去还是很方便的,也就一天的时间,他们就到了遂市的白母山。这一路上,也特别太平,楚妈妈念叨着,定然是那护身符的作用。白母山听起来是山名,但其实并非如此。它只是遂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落。小到什么地步呢,就是上网都查不到它存在的那种。可能只有当地的人才会知道这个地方。村口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标志,就是十几户人家组成的一个村落。谨言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此时离护身符失去作用还剩五天。虽说时辰尚早,但农村中,大部分人一向起的也早。天还蒙蒙亮,就已经有不少农户家开了灯,房子上头有炊烟袅袅。楚爸爸带着妻女走到一户人家前敲了敲门。没多久,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就开了门。“你们是?”
那妇人生的一副爽朗模样,此时乍见生人,也不惊讶,而是满脸善意。“你好!这位嫂子,我们一家三口从江省来,想要到这里寻一位名叫曾三行的先生。”
“哦!找曾先生的啊!”
那妇人闻言,恍然大悟,然后侧了侧身。“曾先生就住在村子后的那座小山上,你们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定然累了吧?要不进屋喝口水,吃点早饭,等我男人起床了,再带你们去。”
“这……方便吗?”
楚家人见这里村名这么热情客气,一时有些不好意思。零几年的时候,大部分农村民风淳朴,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弯弯绕绕。所以楚爸爸虽说有些不好意思,却也架不住对方热情招呼,便带着妻女进了室内。“翠芬,又是来找曾先生的?”
一个男人披着件衣服从卧室走了出来。“对的,定是遇上了那种事情。”
妇人朝着楚家人看了眼,然后对自己丈夫道。“一会你吃了早饭,就带他们去找曾先生吧,曾先生不是说,我们若是想要孩子,就得积德嘛!咱这也算积德了呀!”
男人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朝着楚爸爸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回了卧室。那个叫做翠芬的妇人从灶间端出几碗玉米疙瘩粥来,又拿了些蒸好的馒头分给他们。坐都坐下了,正好也确实饿了,大家便没客气,直接就着热腾腾的粥吃了一个馒头。没过多久,男人就穿好衣服出来了。他端起桌上的粥,也不怕烫,几口就吞了下去。“走吧,我也正好要去田里,顺路带你们去找曾先生。”
喝完粥,男人就准备带人出门了。“兄弟叫什么名字?”
楚爸爸客气地问道。“振声,白振声。”
男人笑了笑,报了自己的名字。“我们这一个村子的人都姓白。”
“好的,这次多谢白兄弟了。”
三人跟着白振生穿过村子,一路向后山走去。路上也遇到好几个村子里的人,大家都热情地打招呼,一个都没有多问什么。出了村,又走过一片田地,众人便来到一座小山前。山上树木茂盛,丝毫看不出有人住的样子。见楚爸爸目露疑惑,白振生指着山头笑道:“曾先生就住在里面,他老人家跟个仙人一样,若是没有本地人带路,外人是根本找不到路的。”
楚爸爸点了点头,跟在白振生身后。刚刚外面根本看不见路,但他们一进山,便能看到一条泥巴小路,路虽小,却没有植被遮掩,还算好走。此时天还没有大亮,山间又有树木遮挡,谨言只觉得身上有些湿漉漉地寒意。楚妈妈见女儿抱着手臂,知道她怕冷,便打开背包,从里面拿了一条小毯子披到她的身上。白振生听到声音,转头看来,见小姑娘缩着身体,一副可怜的模样。“女娃子!莫怕,一会见到曾先生,就什么都能解决了。”
楚谨言乖巧地点了点头。白振生也不多话,说完就继续带路了。估计走了走一刻钟的样子,一栋很普通的民房映入眼帘。民房是一层的,和底下村名的房子区别不大。房子外围了一圈半米高的篱笆,篱笆内还种了一些菜。“曾先生!曾先生喂!”
来到篱笆外,白振生就大声喊了起来。“大清早的,你干嚎什么呢你!”
没多久,屋内就传来一个中年女人不耐烦地骂声。接着,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畅游衬衫的女人走了出来。女人皱着眉撇了眼楚家三人,又瞪向白振生。“干嘛呢你!没事找事总领人上来,你生怕先生太清闲了没事干?”
“刘姐,我这不是做好事嘛!”
白振生屁似乎有些怕这个女人,表情讪讪道。“先生在家不?”
“你真的是!”
刘姐白了他一眼,又看向楚家人,皱眉问:“找我们家先生什么事?”
楚爸爸闻言,赶紧上前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白振生听了,满脸唏嘘,同情地看向楚谨言。“先生闭关了,最近不见人。你们的事,我们先生也不一定帮得了。”
刘姐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仿佛听了个故事一般,直接就想赶人走。“刘姐,先生是个有本事的,你就帮个忙,通知一下先生,棒棒这小姑娘吧。”
白振生帮忙求情道。刘姐也不和他掰扯,直接转头进了屋内,啪地一声就将门关上了,连篱笆门都没给他们开。“求曾先生救我女儿!”
楚爸爸见状,直接在篱笆外跪了下去。楚妈妈也拽着女儿跪下。楚谨言见父母这样,心间酸楚,鼻子一酸,忍不住红了眼。“刘姐!刘姐!”
白振生也没想到对方是这样的一个态度,一时气急。“曾先生!曾先生!您若是在里头,就帮这小姑娘一次吧。”
楚爸爸此时也双目含泪,他朝着屋内扬声道:“求先生帮我们这一次,我楚勇愿意散尽家财,只求先生救我女儿。”
楚妈妈虽说一直没出声,但搂着女儿的手,却紧了又紧。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啪嗒!”
门再次被打开。刘姐一脸不情愿地走了出来,将篱笆门打开。“进来再说,跪在门口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