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出去?”
一道严肃而又有些生气的熟悉声音传入正在惬意吃糖的白喜欢耳中,吓得她浑身一哆嗦原本安放在腿上的糖果随着慌慌张张的站起而掉了一地,仔细一看发现散落一地的还有用糖纸折成的许多纸鹤。
“啊?你、你怎么回来了?”她极其慌乱的抓起身旁的面纱赶紧盖在脸上,唯恐那招人的耳朵被多看一眼。
“我、我你……” “我我你你的什么?多大人了一句话都说不全?吃糖吃得舌头粘一起了吗?”“我、我不是,你、你是不是看到了?我……” “我又不瞎,不就精灵耳,这有什么好遮掩的,魔族本有这长相的。”
“可我、我……原本没有这个的……”越说白喜欢的头就越低,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被长辈责罚的模样。 “我知道。你就是因为这个不愿意见我?不,不愿意见墨不问?”
“也不全是……” “还有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不问哥哥,我怕他骂我……”那声音越发的可怜,就像墨不问站在她眼前一般。 “确实该骂,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说的话都敢信,给的东西就敢吃也不怕吃死自己,脑子就跟没带出门一样。”
“哈?”
白喜欢抬头有些疑惑的望向所感受到的米糯的方向,“米姑娘,你刚回去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啥?哦,就被墨不问说了一顿。”
“不问哥哥骂你啊?你别介意啊,他确实骂人挺厉害的……” “你被骂过?”
闻言白喜欢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
“其实不问哥哥不怎么和我生气的,不生气自然就不会骂我。想起以前我被人‘欺负’的时候还会让他教我怎么骂人……”说着白喜欢眸中不觉露出温暖的笑容,那时的情景再一次的涌入脑海。“有时候我真的挺想他生我气,骂我的……” “你脑子没事吧?还想着被人骂?他不骂你你不是应该开心才是?”
“不一样的,有时候我觉得他离我很近,可有时候他明明和我很近我却觉得他好远……所以后来我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就是希望他会生我气会骂我,那样我就会觉得原来啊在他心里我有一点点和别人不一样的,我不是一个毫无联系无关紧要的人……可是后来那次送银票事件,他真的骂我的时候,我好难过,好难过……他怎么会做到平常不骂我,一骂我就能骂的那么凶呜呜……”说着说着情绪上涌竟哭了起来。 看着眼前哭的惨兮兮有些收不住的白喜欢,米糯没有出声而是看着她沉默了许久等她宣泄的差不多才问出心里的疑问,“所以你不想出去,是因为你还在生气然后想要让他生气?”
“没有。”
白喜欢一听急吼吼的擦掉脸上的泪珠“才没有!不是那样的,我、我真的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不问哥哥……我、我这次这样,我怕他会像上次那样骂我,我不要……”
“你这脑子真是……”米糯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克制想要怼人的心“那明明是关心,你怎么就理解成骂了?”“关心?”
白喜欢漠然的摇了摇头,记忆一瞬被拉扯回了从前……
“不问哥哥我生病了。”“生病了吃药,找大夫啊,告诉我做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像在陈述一个盖棺定论的事实“他不会关心我的。他怕死了我会误会。但凡会有一点点让我误会的事情他都不会做的,他不会关心我的。”
米糯眉头不觉拧成川字,这小孩…… “连接这的吊桥被下了结界,刚你施法送我出去的时候打乱了它,现在这随时有塌的危险,你和我出去先。”
“哈?可我……” “别的出去再说。”
不容反驳,她的手盖在了白喜欢的手上,一个眨眼的功夫两人便消失不见了。 —————————————————————————————————————————————————————— 九歌山上某间厢房中 “山主她怎么还不醒啊?不会像云光一样一晕就不知道晕什么时候吧?”
从床边走了过来,坐在桌边也喝起茶的米糯,眸光望着一回来便茶杯没离手的墨不问问着。 “不知道。”
“那云光……” “也不知道。”
“我都没说完,你怎么就不知道?”
“不就问什么时候醒,我又不是大夫我怎么知道。”
“你!你……我告诉你啊,现在白姑娘人就躺床上,你答应的事可不能食言!”
“她人在这和你也没大多关系。”
“什么没多大关系啊?虽然不是我进去的,可我贡献了的!”
说着一脸义正言辞的伸出包扎的右手手掌“这血不是血啊。再说又不是我不进去的,是你自己说得你自己去,你还侵犯我肖像权呢,你堂堂一九歌山山主,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云光可还等着这里的‘药’呢。
说到这就不得不回忆一下,米糯刚被白喜欢送出吊桥时候的情况了,当时一个隔空传送,把米糯送到了不得殿,刚好就在墨不问的跟前闪现。当她把所有经过详详细细说清之后,一人一魔又来到吊桥边,此时的吊桥已经黑雾弥漫,一副危险之境似的,秉着一言九鼎的应承,米糯舍生忘死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对墨不问说道,“这看着快散架了似的,你快教我一点能把白姑娘打包带走的术法,我这就去把她带出来。”结果人家来了一句“时间不允许,你若再进去不过多搭一个,不划算。”
“……那怎么办?你家小孩可还在里面呢。”
“我去。”
“玩呢?你要能去一开始怎么不自己去还要拿我做实验?”
说着米糯都觉得自己有些生气了,这魔真的是……不是一点的过分啊!
“得借你些东西才能进去。”“什么?你、你别乱来啊……”看着墨不问手中忽然亮出的匕首,米糯惊骇的往后退去“你、你有话好好说,命就一条……啊!”
“叫什么只要你手上一点血。”
看着被划伤的手掌,米糯心里把墨不问家族都问候了一遍,但也只敢腹诽毕竟人家是魔啊,都不对等她还能怎样,唉。只见墨不问拿双指抹过匕首上的血然后对着吊桥的方向龙飞凤舞的画着应该是某种符咒,伴随着他一声‘破’一道金光直冲黑雾之中,随即出现了一个明亮的漩涡,就在他要踏进去的时候,米糯急忙喊住了他,
“喂,你等会,白姑娘不敢见你,你要不像她一样变个样子,要不等会出现她逃你追的事就更麻烦了。”墨不问侧首望了米糯一眼,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而后米糯便看到‘自己’走了进去,紧接着漩涡消失,而她竟被瞬移送回了九歌山之上。 当时她还想着这墨不问还有点良心。 好,回忆收。眸光回到床上刚醒的女子身上。 “我怎么会在这?”
闻言一人一魔立马放下手中的茶杯走起过去。 “米姑娘?我们不是在吊桥的吗?这是什么地方?”
“你不知道?”
没等米糯回答,一旁的墨不问反问道,
“我应该知道吗?你是谁?”“不是吧?白姑娘你不认识他?”
“我应该认识吗?”
米糯眸光微转向墨不问投去一个‘这下好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