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陷入死寂。李胤泽站了起来，“棠棠，可以走了。”
“好。”
杜乔闻言，疯了一样地站起来，想去抓住周棠。“棠棠，你再跟妈妈说说话，别走！”
周棠站起身，看着女人被保镖拉到几米之外，她站在原地没动，忽然上前一步。“过了今天，我就不见你了。”
“棠棠！”
女人尖锐的喊了一声，得到是女儿的最后一鞠躬。明明之间只有几米远，却好像横了一道天堑。半生母女情，缘尽于此了。周棠弯腰的瞬间，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快速坠落，淹没进了地毯里，消失不见。再抬起头，她快速别过脸去，没看杜乔，转向李胤泽。“我们走吧。”
李胤泽走近，将她抱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外面风大，进了车，呼呼风声被隔绝在外，仿佛两个世界。周棠有些恍惚，直到车发动，她才冷静下来。“杜乔的后事我会找人处理，骨灰，让人送去江州，和你爸爸合葬。”
周棠顿住。下一秒，转身一把抱住李胤泽。他真的太好，永远知道她在想什么。那个女人说得没错，爸爸是想和她合葬的，她不会违拗爸爸的意思。李胤泽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等天亮了，我们去把杜子言接出来，你带着他住。”
“嗯……”车缓缓开着，停在了一家咖啡店门口。周棠擦了擦眼泪，说：“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进里面喝点东西。”
周棠摇头，“我累了，想休息。”
“那好好靠着，我马上出来。”
“好。”
李胤泽把周棠安置好，这才开门下车。将近凌晨，外面正冷。他退开咖啡馆的门，热风扑面而来。角落里，女人正静静坐着，闻声看过来。“你来啦。”
李胤泽点头，“抱歉，久等了。”
“没事。”
双双坐下，有侍者上来送咖啡。等人离开，宁婷从包里拿出一只U盘推了过去。“这些是爸爸当年留下的，我看过一点，你拿去吧。”
“多谢。”
李胤泽正要伸手接过，宁婷却按住了U盘。四目相对，她提醒他，“这里的东西都对你有利，但当年能拉下我爸爸，每一件都是潘多拉魔盒，你不要轻易碰。”
“我明白。”
“嗯。”
东西被交接过去，双方似乎没了话说。“几点的飞机？”
“还有两个多小时。”
“那挺赶了。”
“嗯。”
短暂的沉默之后，李胤泽先开了口。“婷婷，别再等我了。”
宁婷愣了一下，随即眼睛红了一圈，快速低了头。“我知道，我早就没资格等你了。”
“不是，是我配不上你。”
“你……”“我是说真的。”
宁婷静住。男人面色平静，说：“当年的事，责任在我。是我追求的你，却在最后放弃了你。”
“你也有苦衷……”李胤泽摇头，说：“我有机会选择你的。”
只是，权衡利弊之后，放弃了你。宁婷垂下眸，握紧了手，“算我求你，别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