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襄看着薄湛的车离开,自己拎着点心往衡山居走。身心俱疲,进门的时候空无一人,有点麻木地走到自己房间里,用力倒在了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没有哭,就是安静地放缓呼吸。她有点火大,一方面是觉得那些人欺负人,一方面又怪自己不够从容。苏曼也在桌上,照样跟虞天宇吃了pocky,人家就能坦然面对。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怨自己不争气,连情绪管理都没做到位。趴了好久,久到情绪开始消散,疲惫和困倦涌上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默不作声地打开衣柜,收拾东西,装进行李箱。她的东西不多,基本就是衣服,一个大行李箱基本搞定。做完一切,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负面情绪又涌上来,只好拖着身体再次躺到床上。她轻轻哼着儿歌的调子,自己哄自己,实在不行就用枕头盖住脸,然后自己跟自己说话。说得太认真,以至于有人进门都不知道。严厉寒进了门,先看到门边的鞋子,一路往里,依稀听到女人的说话声音。宋襄的房间门没关,他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然后站在了宋襄床边。宋襄捂着脸,正好糊不清地说着话,完全不知道床边有个人。半晌之后,严厉寒睨了她一眼,骤然开口:“自己哄自己都需要这么久?”
宋襄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动作瞬间卡住,有点不敢置信地把枕头从脸上挪开。视线上方,是严厉寒表情复杂的脸。宋襄脑子当机一瞬,随即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严总,这是我的房间!”
严厉寒:“你自己不关门,怪我?”
宋襄今晚心情本来就差,骤然听到他这种不可理喻的说法,火气蹭蹭蹭往上涌。正要理论,严厉寒随手将一样东西扔到了她脸上。宋襄懵了一下,低头一看,竟然是她脱下来的衬衫。严厉寒:“贴身的东西留在那种地方,你知道这在酒吧里算是一种暗示?”
宋襄抓住衬衫,脸上瞬间涨红,羞恼交加。她当时脱下来就赶紧藏在了身后,离开的时候心情太差,竟然忘记拿了。“你可以交给涟姐……”“我没那么多闲工夫。”
宋襄咬牙。严厉寒冷眼站着,将她浑身上下扫了一遍,发现她还穿着薄湛的外套,上下一排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的。“喜欢这件外套?”
宋襄微怔,立刻伸手想脱下来,又忽然想起来自己里面只有一件胸衣。她放下手,舒了口气,道:“麻烦您先出去。”
严厉寒嗤了一声,莫名地拿出手机,在屏幕上随手滑了两下,然后把手机扔到了宋襄面前。宋襄茫然,视线瞥到手机页面。上面正播放一条语音。陆泽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宋总,陆某今晚冒犯了,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顾涟的份儿上,给我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