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点僵，顾涟觑了一眼男人的神色，思索片刻，道：“你还饿吗？”
“饿？”
陆泽琛嘴角下压，口吻不爽，“我现在恨不得都吐出来。”
顾涟双手放进外套口袋，道：“我看你刚才吃得挺开心的。”
陆泽琛张口：“不是你拿给我的？”
别说他们闹翻之后，就是之前那几年，她也很少有“照顾”他的时候，他当然高兴。顾涟挑眉，“要不要看看制作现场？”
陆泽琛狐疑，“现场？”
“嗯。”
顾涟耸肩，后退一步，“跟我来。”
陆泽琛跟上她的脚步，有点不放心，“总不至于往里吐口水吧？”
顾涟走在前面，“那可不一定。”
“什么？！”
陆泽琛提高音量，快步上前，拦在她前面，“你们这儿是外星球吗？”
顾涟白了他一眼，有意捉弄他，“你刚才吃的是包子，对吧？”
“昂。”
“那你知道面是怎么和的吗？”
顾涟挑眉看他。“加水，放机器里。”
“你别逗好吧，你觉得这里会有和面机器？”
顾涟嘁了一声，撸了撸袖子，作出和面的动作，“直接用手揉。”
陆泽琛已经皱了眉。顾涟继续说：“你听过一个段子没有？”
陆泽琛薄唇紧抿，直觉她没好话。顾涟嘴角上扬，道：“每个面点师傅做出来的东西味道都不一样，都是无一物二的，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揉面的时候死皮容易掉下来，每个人的死皮味道不一样嘛，自然就……“陆泽琛表情僵住。顾涟单手握拳，暗笑，又道：“我们这儿的师傅吧，还跟别的地方不一样，比较豪放，揉面的时候要是觉得手干巴，还得吐点口水在手上……”“呕——”陆泽琛瞳孔放大，弯腰一声干呕。顾涟捂嘴，笑了出来。“干嘛，你真信？”
陆泽琛双手撑着膝盖，干呕两声，对着地面喘着气，脑补着顾涟说得画面，胃里瞬间翻江倒海的。顾涟乐了，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单手撑着膝盖弯腰，“喂，擦擦。”
陆泽琛抬头，对上她带着笑意的大眼睛。他咽了口口水，“你这也太歹毒了，杀人诛心，我这辈子都不想吃包子了！”
顾涟嘁了一声，看他也没呕出东西，就打算把纸巾收回去。陆泽琛拉住她的手，“擦擦，刚才出来没擦嘴。”
顾涟无语，大概是刚才笑了下，心情缓和，没把纸巾丢给他，动作略重地抹了抹他的唇瓣。“嘶，你轻点儿。”
“你怎么这么娇贵？”
“我这么娇贵，都跟你来这鬼地方受苦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儿？”
顾涟：“……”她翻着白眼，手上力道却减轻了。擦拭过程中，她指腹碰到了他的嘴角，凉丝丝的触感立刻传过去。陆泽琛直起身，将她的手握住，“你手怎么这么冷？”
顾涟眨了下眼，“早上冷。”
男人不语，用力搓了搓她的手，“早点把这些人处理了，我们回市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