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那一定很过分。她盯着粥碗，木木地腾出手来，用勺子搅动着粥，思考着两全之法。李胤泽貌似并不在意，揉揉她的头，还宽慰她，“没事，一点小问题。”
周棠看了看他的脸色，感觉不是很好，昨夜他一定没睡饱。她没说话，默默吃着粥。李胤泽收回视线，不再提去金陵的事，他先吃完早餐，便提了药箱，准备帮她处理伤口。周棠一转头，看到他站在清晨的阳光中，袖口半卷，有条不紊地将药都拿出来。阳光从他的碎发间穿过，让他的头发都显得柔软几分。她犹豫片刻，还是拿了手机，给纪淮洲发信息。逐字逐句地编辑，斟酌用词。李胤泽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未发一言，等到她放下手机，双肩放松，他才走到她的椅子后面，俯身，双手撑在了她椅子手柄上。“吃完了？”
周棠闻声，仰起头，靠在椅子里，网上看她。她嘴角挂着浅笑，点头。李胤泽勾唇，食指反扣，在她鼻梁上快速刮了一下，很自然地道：“来，把手上伤口处理一下。”
周棠在他手指快速擦过那一秒，眼睛闭了闭，神思有些飘忽，听到他的声音，才应了一声。她没起身，李胤泽将药都放在了她手边，然后在她面前单膝蹲了下去。和昨天不一样，她今天精神很好，总想着他夜里没睡好，见他蹲下，下意识看周围，想让他坐下。李胤泽注意到她的眼神，干脆拉了她的椅子，转到了沙发前，他自己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在学校里摔的？”
他随意问着。“在路上走神？”
他抬眸看她。周棠对上他的眼神，说：“我当时在乱想项链的事，就摔跤了。”
李胤泽愣了下，随即轻叹，说：“怪我。”
少女摇头，“不怪你。”
李胤泽低头给她上药，动作很快。等他收拾好药箱，准备起身，周棠还坐着，忽然抱住了他的腰。他低头看她，捏捏她的耳朵，“怎么了？”
少女脸贴着他的腰，轻声说：“我跟你去金陵。”
李胤泽嘴角扬了扬，抚着她的头发，“不着急，先去见见于老师也好。”
周棠摇头，说：“我跟教授说我生病了，教授说，可以约下一次。”
她仰起头，眼睛亮亮的，“我跟你走。”
意料之中，却也足够令人惊喜。李胤泽没点耍心机的不好意思，面上笑容温和，低头，在少女侧脸上亲了一下，仍旧是得体的，说：“那要记得跟教授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