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嗯。”
纪淮洲没有要“搭理”的意思，周棠也就乖乖闭了嘴。外面还在下雨，路上到处都是一片狼藉，仿佛经历过一场大战。周棠把手机在空调口吹干了，再次尝试开机，竟然成功了。打开手机，到处都是新闻。她这才知道，堵塞的中心路段，有许多人受伤，甚至有人重伤。事发后，官方很快开展了行动。从上往下，好几张照片里都出现了李胤泽的身影。知道他平安，她也就松了口气。纪淮洲一路开车，同时接听电话，安排学生返程。“大家都下山了吗？”
周棠问。“刚才雨小。”
车开出景区很远，逐渐往师大方向去。到学校时，周棠刚下车，便接到王丹的电话，说是有媒体要采访她。“你拉着那个小孩儿一起跑的画面被人拍到了。”
周棠懂了，每每遇到这种事，总要有点正能量的事出现的。她想起李胤泽，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采访。担心被堵，她干脆没回宿舍，准备去外面咖啡馆坐着。“这一身衣服你是准备自热烘干？”
纪淮洲见她跟没魂似的准备往回走，冷着脸说了一句。周棠这才反应过来，看过去一眼，一时不知如何。纪淮洲嘴角压了压，重新打开车门，“上车。”
周棠没敢挪窝，怕弄湿其他座椅，还是去了后座。纪淮洲带她去了附近商场，两人分开行动，买了一身衣服换上。拎着各自的湿衣服，坐在咖啡店的时候，周棠明显感受到纪淮洲身上的“无语”，识相地抱紧面前的热饮，把头埋了下去。忽然，一阵铃声响起。她猛地抬头，从口袋里往外掏手机。是个匿名电话。她叹了口气，接听了。“喂？”
“是周棠同学吗？”
“是的。”
“我们这边是姜楠文学出版社。”
出版社？周棠眨了眨眼，想自己自己参加的文学竞赛，主办方之一正是姜楠文学。“您好！”
对方声音和煦，简单叙说了情况。大致意思就是，书已经过了三轮筛选，目前已经进入备选，这边希望联系上作者本人，和编辑详细沟通修改情况。“方便加你的**账号吗？”
“可以可以！”
周棠脑子刚被雨水冲刷得一片凌乱，这会儿接到电话，语言系统都是混乱的。她慌忙地找寻纸币，忽然想起手机有备忘录功能，同时操作，手又凌乱地差点挂掉电话。慌乱间，满脸都是焦急。对面，纪淮洲单手反扣，用指节敲了敲桌面。周棠的魂好像瞬间被一只手被抓住了，又被粗鲁地塞进了她的躯壳里。她咽了口口水，深呼吸一口，恢复了冷静。加上账号，确定计划，得到基本会出版的承诺，一切也就在十分钟之内。挂掉电话，她人还是懵的。纪淮洲喝了口水，说：“一本书你顶多拿几块钱版税，初次出版，也就几千本，到手能有一两万就不错了。”
周棠抬头：？？？“小财而已，你没暴富，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