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心是会打台球，但长时间不碰，明显手生。蒋毓拿上球杆，风格却凌厉利索，几局下来，逐渐占领上风。旁边众人笑着调侃，气氛倒看着一派和谐。蒋毓喝了口水，下巴略抬，“安心是很久不玩儿了？”
李安心没答，俯身，随意地将一颗球打落，起身时对李胤泽道：“拖你后腿了。”
李胤泽说：“那也没法子，什么人都能换，双胞胎的你，可真换不了。”
众人笑。李安心耸耸肩，懒得看蒋毓那过于灿烂的笑脸，她看向旁边众人，“谁换我？”
离她最近的是孟禹哲，男人接过她的杆子，却没替她上场，准备递给身边的女性，赵昭。“哎，连安心都不行，我就不丢人了。”
赵昭温柔笑着，忽然垫脚，往对面看去，“安心，你家那个小妹妹，好像也会打的。”
李胤泽擦球杆的动作略停，往不远处看了一眼。周棠俯身，踮着脚趴在桌面上，动作略有些笨拙，下一秒，手臂用力，准确将一颗球打落球袋。田薇激动地给她鼓掌。蒋毓眼神闪了下，“打得确实不错。”
她话音刚落，便放下球杆，叫了周棠的名字。周棠转身，确定是在叫她，却没有动。直到李胤泽开口，说：“棠棠，来，替你小姑姑打一局。”
周棠把球杆放下，带着田薇一起走了过来。她看着就乖，说话声音也弱弱的，赵昭等人跟她说话，都是带着笑说的。“棠棠，你会打球吧？”
周棠：“打得不好。”
“随便打打就行，输了也没关系的。”
蒋毓说。周棠面色有些为难，手背到身后，一脸认真地问：“要赌钱吗？”
众人愣了愣。李胤泽轻咳了一声，皱眉道：“哪儿学来的？”
周棠似乎吓到了，看了他一眼，没有讲话。“哎，吓着小姑娘了。”
蒋毓笑了笑，说：“人家也没说错，得赌个小彩头。”
她刚说完，蒋怀森就皱了眉，看了她一眼。“看我干嘛，我和棠棠都是无业游民，私下里玩玩儿算什么？”
她说着，摘下手腕上的表，说：“棠棠，姐姐赌这个，你看行吗？”
周棠略犹豫。蒋毓视线忽然落在她脖子上，说：“你赌你的项链，可以吧？”
旁边人插话，随意说着两样东西的价值。李安心在旁边喝着茶，听到关键词，抬眸往李胤泽的方向看了一眼。李胤泽没说话。“项链是小姑姑送我的，好像要七万多。”
周棠说着，看了一眼桌上那块表。赵昭笑了，说：“这表可比你的项链贵。”
周棠想了想，“……那好。”
众人摇摇头笑着，觉得这小孩儿挺有意思，让蒋毓意思意思算了，别让人家把项链输了。蒋毓笑着，对周棠道：“这样，你先开球，我们就不比球了。”
周棠点头，“谢谢姐姐。”
说完，她掏出口袋里的巧克，把球杆放低，自顾自地擦壳粉。她自己都没比球杆高多少，动作笨笨地擦着，看着就好玩儿，惹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