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勾销。短短四个字，让房间里死寂了一瞬。宁婷用力地闭了闭眼，在短暂的几秒间，快速倒放了无数画面。李安心喝了一口酒，嗓子辣得厉害，眉心皱死。李胤泽握紧了周棠的手，对她微微笑了笑，端了两杯酒过来。“是该喝一杯，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就当给你们践行。”
他说着，转向了宁婷。四目相对。宁婷没忍住，皱眉死死忍住泪意，停顿许久，这才勉强抬头。她深吸一口气，也倒了一杯酒。“上学那会儿，属咱们最好，走到今天也算没散，其实也算不错了。”
她笑容惨淡，说话慢慢的。一桌人都站着，只有李安心还坐着。隔了许久，她也站了起来。“山水有相逢，也就是出个国而已，交通这么发达，什么时候不能见？”
她举杯，先敬叶臣郁，“尤其是你，哪天不回来打扰我们？”
叶臣郁笑着，说她没良心。李胤泽正式举杯，说：“敬过去十年，敬未来百年。”
“行！走一个！”
四人同时举杯。周棠站在一旁，端起酒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这一轮过去。宁婷却又倒了一杯酒，默默举杯，看向李胤泽和周棠。“你们结婚我估计回不来，趁今天有机会，就提前敬了吧。”
她抬了抬手，深吸一口气，对周棠道：“棠棠，未来，就给你啦。”
周棠对上她的眼神，只从她眼里看到遗憾和真诚，顿觉有些难受。她点了点头，举起举杯，“宁婷姐姐，敬你。”
“好。”
宁婷仰头，一口闷了。周棠还想虎了吧唧地随一个，被李胤泽给拦住了，“好了，喝一点就行了。”
“我能喝！”
众人失笑。宁婷扯动唇角，悄无声息地坐了下去。“我奶奶她们还在包厢，我先过去了。”
周棠说。李胤泽点头，准备送她回去。“我自己可以，你留下吧。”
周棠说着，跟叶臣郁等人打了招呼，这才转身出门。包厢里，叶臣郁吆喝两声，又把气氛拉了上去。周棠走了回去，推开门，正听到杜乔说话。“棠棠，来，正好，尝尝这个鱼羹。”
“好。”
周棠坐了回去，见奶奶面前已经有了，她才给自己盛了一碗。她正要喝，却瞥到杜子言面前没有，准备给杜子言盛一碗。杜乔拦住她，说：“他今天肠胃不好，就不给他吃荤的了。”
“鱼肉，吃点没事儿，孩子别养太精细了。”
老太太道。周棠收回了手，说：“肠胃不好还是别吃了。”
“对，你吃，也给奶奶多盛点。”
周棠点头，帮奶奶夹着菜。鱼羹香甜，她尝了两口，确实好吃。一边吃，一边想着刚才的事，脑中思绪越来越远，心跳莫名有些加速。她抬手摸了摸脸，发现温度在上升。那酒那么厉害吗？她醉了？“棠棠？”
旁边传来杜乔的声音，却听着有点不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