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章的行为完美的诠释了欲盖弥彰与恼羞成怒这两个词。作为一个海王,白幼幼却一眼就能看出来褚章对她是有意思的,且看卫华池那个样子,褚章喜欢她的事情,绝对超出了他的掌控之外。既然是掌控之外的人,那就要好好把握了。必要的时候,或许还能来个出其不意。当然,她之所以留下来最重要的是她想问问褚章更多有关于卫华池的情况,她目前已经从李泽宇跟褚章的交谈之中,隐隐猜到了点儿什么,只是现如今还不太敢确定。她必须再验证一下、以及了解一些情况。看着褚章漆黑如墨的脸,白幼幼思虑了一秒钟,抿了抿唇,垂下眼眸,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所以…其实你真的很讨厌我对吗?”
她声音软软的,带着哭腔,褚章完全没想到白幼幼会在这种时候哭,瞬间就愣住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白幼幼。白幼幼继续道:“我知道我不讨人喜欢,长得虽然好看,但是没有任何优点,一无是处、还跟李泽宇那种人渣有不明不白的关系,我真的…”她说着,就低声抽泣起来。褚章喉咙微动,这才反应过来:“你、你哭什么?你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告诉你,我不吃你这一套。”
他故意恶声恶气的,但眼中透露出的无措却骗不了白幼幼,白幼幼咬住下唇,眼中的眼泪仿佛天边的星星,一眨眼,就坠落一颗,美得动人心魄。“我也不是故意的,当时李泽宇…李泽宇他告诉我,告诉我说他一点儿都不喜欢陶晓霜,跟陶晓霜在一起,每天都很痛苦、很烦躁…”这是每个渣男骗小姑娘时都会说的话。他们的嘴巴真的很会说,会说自己的女朋友不理解自己,再放大女朋友的缺点、以此来博得猎物的同情。而这时候,一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往往就会因此而上当,从而心甘情愿的做起了第三者,还天真的觉得,她才是最适合渣男的那个人。简直是愚蠢至极!她在高中的时候就遇见这样的女孩儿,当时她好心提醒对方,对方竟还觉得她要跟她抢一样,真是可笑啊。白幼幼心中嗤之以鼻,面上却是一副悲痛万分的模样:“直到今天我才看清他的真面目,我…我实在太过愚蠢了…我可能是全天下最愚蠢的女孩子了。”
白幼幼哭得不能自己。褚章的眉头皱得死紧,站在原地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就在这时,白幼幼话音一转,就把话题落在了卫华池的身上,她哽咽着:“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所说,但我说得一切都是真的,卫华池家里多有钱你是知道的,我对卫华池的态度你也看得见,如果我是其他人口中的拜金女,那我可能早就跟卫华池在一起了,何必跟李泽宇暧昧不清呢?”
卫华池虽然给她塑造的身份极其复杂,但陶晓霜曾经说过,‘她’是个很清高的人,这说明‘她’的虚荣并不流于表面,这一点,从褚章得知‘她’跟李泽宇有关,依旧喜欢‘她’就可以知道。果然,听见白幼幼这番诉苦,褚章的眼底满是复杂之色,痛苦跟喜欢缠绵交织,最后统统化作怜惜,但怜惜中却又夹杂着纠结,好一会儿,他才走向白幼幼,手微微举起,似乎是想要安慰她,但最终又把手放在身侧。“你、别哭了。”
褚章长叹一口气,坐在了白幼幼的身侧,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软:“其实这样也挺好,经过这件事情,你就可以知道李泽宇是什么样的人了,你以后就不会被他骗了,这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吗?”
白幼幼偏头看他:“但是现在陶晓霜死了,我们七个人出来旅游,就只剩下六个人了,而且还买不到回程的票,之后还有没有危险还说不一定,若是有危险的话,大家一定会把责任都推到我的头上。”
“李泽宇说,来冰雪小镇都是我的主意,大家一定也相信了吧。”
“到时候若任何一个人出了事,她们就会把我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卫华池他也不会再相信我了,尽管我不喜欢他,但是…但是我并不喜欢被人误会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很痛苦的。”
“还有苏云她们两个,她们跟陶晓霜是好朋友,肯定也会把陶晓霜的死怪在我的头上。”
白幼幼说着说着就不由得悲从中来,她捂着脸抽泣起来,褚章看着她,拳头握得死紧,唇瓣也死死的抿着,他想说点儿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是谁?”
褚章问道。“警察。”
门外的声音冷冷清清。褚章看了白幼幼一眼,白幼幼就对着他道:“你去吧。”
“嗯。”
褚章两三步就走到门边打开了门,穿着警服的警察就映入眼帘,他先是看了房间内一眼:“刚刚有个人在你们门口吊死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是的,我开的门,一开门就看见一具尸体。”
“是在什么时候?”
“约莫八分钟以前。”
“方便录一下口供吗?”
“可以的,不过您请等一下。”
褚章说完,又快步走回白幼幼身边:“警察叫我录口供,你跟我一起吧,刚刚你也在。”
“好。”
白幼幼擦干了眼泪。警察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啊,她想问的都还没来得及问呢。但现在攻略了褚章,之后想问什么就方便很多了。白幼幼跟着褚章走到了门前,此刻还有一些人站在门口看热闹的,李泽宇卫华池跟发夹女孩儿也在。除了他们以外,还有老板以及抱着孩子的女人外加几个生面孔。其中一个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孩儿哭得两眼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看样子跟青年关系不菲。旁边有人在说:“真可怜啊。”
“是啊,她哥哥才二十岁呢,这么年轻,怎么就死了呢。”
“这旅店怎么搞得呀,这不到一个小时死了两个人…”“你退房了吗?”
“警察都来了,得等老板他们录完口供再退啊。”
“真不知道是这老板倒霉,还是咱们倒霉。”
…警察将所有录口供的人都带去了一个空房间。不知何时,外面已经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空房间的玻璃窗开着,冷空气嗖嗖的往里灌。一进去,警察就让大家坐在一张床上,几个警察的脸色都十分凝重。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警察指着抱着孩子的女人道:“就是你第一时间发现死者的?”
“是的。”
抱着孩子的女人瑟瑟发抖:“我见时间不早了,就想下楼吃个饭,但是…但是才出来,就看见一具尸体摇摇晃晃的挂在那里,当时我都吓傻了,直接尖叫了一声,接着,接着他们那扇门就打开了。”
一旁的年轻警察飞速的记下笔记,年长警察接着又看向白幼幼等人:“她说得是真的吗?”
“是真的。”
褚章点头:“当时开门的是我,一开门就对上了一具尸体。”
“你们几个都在一个屋子?”
“是的。”
“为什么?”
“先前死的那个女生,是同我们一起出来旅游的同学,她死了,我们很害怕,就凑在一块儿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警察不再追问,接着又看向另一个女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