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幼回家以后,本来是想直接拿起身份证就走的,谁知道她一推开门,一个温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幼幼,你今天去哪里了?”
白幼幼抬眸望去,就看见一个貌美的妇人,与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坐在餐桌前,此刻正在吃着摆盘精致的下午茶,而看见她的那一瞬间,两人都放下手中的刀叉,朝着她看了过来。说话的正是那名貌美的妇人。想必,这就是原主的妈妈以及那个假千金白若若了吧。看原主的妈妈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笑意却完全不达眼底,而那白若若,也是一脸的欲言又止,满脸的叹息之色。几乎是瞬间,白幼幼就知道于致那家伙,多半给白若若打了电话说了她今天有多麽的无礼。所以,她们这是想要兴师问罪吗?白幼幼笑了笑:“嗯,我今天去见了于致哥哥。”
“哦?”
似乎没想到白幼幼会承认的这样干脆,白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但很快就微笑道:“幼幼,我不是告诉过你,于致你是妹妹的未婚夫,虽然你妹妹并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但也在白家生活了十六年,也相当于我们的亲生女儿,而你就更不用说了,血缘关系是无法抹灭的,妈妈不希望看到你们姐妹反目成仇的样子,还是为了一个男人,这实在是太有损你们白家千金的身份了。”
她说话的语气十分的温柔,但话语中的内容就不是那么的友好了。很明显就是在告诉白幼幼,之所以养着她,是因为那一层无法抹灭的血缘关系,而白若若…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这话不可谓不重。但白幼幼并不在意,她眼睛弯弯,笑容天真:“我知道的妈妈,其实,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为妹妹着想。”
“哦?为你妹妹着想?你追求你妹妹的未婚夫还说替她着想?”
白母笑容不变,但眼神却更加的冷:“那你说来听听,你是如何替她着想的?”
白幼幼也看出了白母的不喜,但她并不在意,反而不疾不徐的道:“妈妈,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爱情需要压力,只有经历过压力的爱情才不会那么容易被拆散,现在妹妹是假千金的消息几乎是在整个上流圈子传开了,于致哥哥虽然不说什么,但于伯父于伯母呢?你确定他们不会有怨言吗?”
“一旦父母不赞同的感情,两个人就算感情再好,也容易产生裂缝。”
“可有我追求于致哥哥就不同了,我的粗鄙愚蠢衬得妹妹是那么的优越聪慧,在此情况下,于伯父于伯母不仅不会反对他们两的婚事,反而还会乐见其成,而于致哥哥也会因为我的不堪以及娇蛮,心疼妹妹在这个家过得并不容易,会激起他保护妹妹的欲望不是麽?”
说到这里,白幼幼顿了顿,才把目光落在一旁有些诧异的白若若身上:“妈妈,你说,我是不是在替妹妹着想?”
白母的脸色随着白幼幼的话逐渐产生了变化,等到白幼幼说完以后,她看向白幼幼的眼神完全变了,带着轻微的打量:“可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白家的名声吗?”
白幼幼从善如流:“我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中待了十六年有余,若是一回来就十分优秀,的确,人人都会夸赞白家的基因好,但若是我回到家的时候是个混不吝的形象,而在白家待了一段时间后才变得优秀,那他们就会夸赞白家的基因好,白家的教养也好,不是麽?或许还有人会夸,爸爸能娶到妈妈这样一个贤内助,真是他这辈子的福气。”
“相信妈妈也懂,那种对比之后的惊艳感吧。”
从原主的日记中就基本能够看出白父白母是什么样人,特别是白母,她端庄、大方、优雅、高高在上,同时又自私冷血好面子,面对她这个被抱错十六年才回到家的女儿没有一丝的愧疚,纵容她的原因也是对她不抱有任何一丝幻想,就当养个闲人的感觉,根本就没有把原主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如今一看,果然也是如此。所以,对于这种人来说,她必须要展露一点儿自己的实力,把之前的行为全都找一个合理的解释,当然,做这一切也不是为了留在这个家、或者在这个家站稳脚跟,就是单纯的看白家人不太顺眼,觉得好玩罢了,打脸这种剧情,偶尔一次,她也蛮喜欢的。果然,一听见白幼幼这么说,白母的脸色彻底发生了变化,她眼底终于有了温度,眼里也有了欣赏:“所以,你从一开始进来就打着这样的主意?可你就那么自信吗?自信自己能够很快变得优秀。”
“当然了,我若是这点儿自信都没有,就不会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得到上高中的机会了。”
得到上高中的机会?白母微微蹙了蹙眉:“那你为何当初又要选择离开学校呢?而且还跟校外那些小混混混在一块儿。”
“因为他们要让我高中一毕业就嫁人啊,你知道那种农村的陋习吗?年幼的姑娘为了给哥哥弟弟换取彩礼,就要嫁给一个比自己爸爸还要大的男人,我当然是不愿意的,所以,我就跟镇上的小混混们混在一块儿,若是他们有敢卖我的打算,那我就能够叫人去砸了对方的家。”
这些话并不是假话,原主的日记里也提了几句,只不过白幼幼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了一些合理的情节罢了。这下子,白母的脸色再次变了。虽然她并不喜欢白幼幼这个亲生女儿,但是在得到那份资料之前,她其实还是对自己的亲女儿抱有幻想的,谁知道…她的堕落,竟然是被逼无奈。白母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她看着白幼幼,头一次的生出了愧疚之心。如果当年…她没有任性怀着孕要出去旅游的话,那她的亲女儿怎么可能过这样的日子呢?白母的反应,一旁的白若若看得清清楚楚,她微微咬住下唇,在得知自己并不是白家亲女儿时的恐慌感再次从内心升腾而起,她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现,这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最终只能眼含热泪的对着白幼幼道:“没想到…姐姐竟然过得这么苦,都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