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双双离开了。而等她一走,元谷与荣扶便看向白幼幼,荣扶满脸茫然的问白幼幼:“姐姐,现在这一切是什么情况?”
荣扶倒是猜到了几分:“你方才说这是怪物的世界,而怪物之所以变成怪物,一定是她遭遇了某种事情,你们说,这里,会不会就是她曾经印象最深刻的一场遭遇?”
荣扶倒是说到点子上了。不过这会儿白幼幼可没有心思去夸他,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寻找线索。她倒是没想到,这极夜之城的怪物不会直接杀人,而是会选择将人拉入她构建的世界,然后——她会怎么做呢?白幼幼抿了抿唇,给了荣扶与元谷一个安慰的眼神,便朝着人群走去。……“你们说,涂双双的父母到底会不会来参加她的婚礼啊?”
“怎么可能来啊,你看这都什么时候了,已经上午十点半了,她父母都还没有来,那肯定是不会来了。”
“唉,没想到涂双双的父母这么心狠,说不来参加她的婚礼,就不来参加她的婚礼,这可是一辈子的人生大事啊。”
“谁说不是呢,其实涂双双也没做错什么,不就是跟霸凌自己妹妹的人在一起了吗?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父母至于一直放在心上吗?更何况涂小五不也没死吗?”
“对啊,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据说还是个作家呢。”
“诶、你是谁啊?怎么站在我们后面,人吓人吓死人了知不知道?”
宾客中,有三个穿着衬衫的男子拿着酒交谈着有关于涂双双的事情,白幼幼在外听了一两嘴就被发现,这三人转过身看着白幼幼,眼中是浓浓的不满之色。“啊…我也是双双的好朋友。”
白幼幼立刻道:“就是看双双今天不太开心,所以就…唉…”“这可是双双一辈子的人生大事,结果双方父母都没来,他们真的是太过分了,难道说,涂小五是他们的女儿,涂双双就不是他们的女儿了吗?为什么要因为涂小五过去在学校里受了欺负,就不让双双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呢?”
白幼幼深知,想要拉进一个人与自己的距离,最好的方式就是两人之间有共同的敌人,同仇敌忾嘛,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朋友了。果然,下一刻,三人脸上的不满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满满的深以为然:“你说得对啊,伯父伯母真的就跟个老顽固一样,还说什么…因为涂小五曾经看过心理医生,用了三年的时间才走出来,现在若是他跟她姐姐结婚,肯定会旧疾复发,那样说不一定,一辈子都恢复不过来了…”这句话有问题啊。白幼幼微微眯起了眼睛:“可是…双双是嫁人呀,嫁出去后,她不会待在家里,那涂小五怎么可能因为看到他旧疾复发,大不了,就不参加她姐姐的婚礼好了,但是她的父母,也是可以来的呀。”
此话一出,三人眼中也闪过一丝不解。而后面面相觑,也有些茫然:“对啊,为什么?”
……与此同时,这头的四人看见白幼幼上前与宾客们打成一团,忍不住暗自咒骂了一声狐媚子,但也仅仅是骂一声罢了,毕竟现在她们可是在怪物的世界,而摆在她们眼前的还有一个极为严峻的问题——这里这么多人,究竟谁才会是怪物?四人从来没来过怪物世界,没有半点经验,听极夜之城的人说起怪物,也只是说怪物很可怕,碰上怪物后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就会死得更快,而如何从怪物手中逃脱,她们是半点头绪、半点经验都没有。“先让那个新人去探探路。”
其中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看向白幼幼,觉得白幼幼可以当马前卒。但,另一个身着碎花裙的女人却道:“你瞧她在人群中左右逢源的,怪物最讨厌的就是她这种人了,说不定她很快就死了,咱们要不然把那两个人拉过来…”她指的是荣扶与元谷。“让我去。”
四人中,看上去最年轻的一个女人道,她骄傲的扬了扬眉:“让我去会会那个小哥哥,他一定会同意的。”
说罢,她便朝着荣扶与元谷两人走了过去。……经过一番打听,白幼幼也大致了解了这场婚礼的背景,用一句话总结,就是我爱上了霸凌我妹妹的男人,并且不顾家人的反对要与那男人结婚。但很奇怪的一点是,会场上的宾客说的是被霸凌的涂小五,看了三年的心理人生,如果涂双双与那个男人结婚的话,涂小五又会陷入阴影中,可是,涂双双是嫁过去的啊,又不待在家里,涂小五怎么又会陷入阴影之中呢?叫她们走得远远的不就好了吗?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因为涂小五的那段记忆实在是太痛苦了,她实在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姐姐跟曾经霸凌过她的人结婚,但婚礼上的这些人说得却都是涂父涂母……这是一个很矛盾的点。如果乍一听的话,还不会觉得有什么,但若是仔细的去想,就会觉得其中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白幼幼这个念头刚刚闪过,突然,一道尖叫声传来,白幼幼皱眉往声源处望去,就看见荣扶与元谷所在的位置,竟然被许多人围住了。难道是元谷荣扶出事了么?白幼幼眉头皱得更紧,她快步的朝着元谷的方向而去,还没走进,就听见宾客们惊恐的声音:“死人了。”
“怎么会死人呢?”
“是钢筋掉下来了,正好穿透那人的胸膛。”
“啊…钢筋?哪里来的钢筋啊?”
死人了。众人的议论声让白幼幼的速度更快,三两下就挤进了人群之中,就看见人群中央,荣扶抱着元谷的胳膊瑟瑟发抖,而他们两的跟前,是一具被钢筋穿透的尸体。尸体流了许多血,染红了黄色的长裙,身子半斜着,露出惨白的半张脸,她的眼睛充血,瞳孔扩散,脸上也沾染着几分血迹。这人,不是那四女其中之一又是谁?白幼幼抬眸看去,就看见另外三个女人站在人群最前端,三个人依偎在一起,脸上都带着满满的惊恐之色。她们似乎是被吓坏了。 所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会死?白幼幼又看向元谷与荣扶,她上前两步来到他们身边,荣扶顿时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握住她的手:“姐姐,好,好可怕…呜呜呜……”“别怕。”
白幼幼就拍了拍荣扶的背脊:“我在呢。”
“刚刚怎么了?她怎么会来,又怎么死了?”
荣扶咬住下唇,脸色瞬间惨白:“我…我…”她太害怕了,有些记不起来了,白幼幼便看向元谷,元谷的薄唇拉成了一条直线:“她方才来找我们说话,让我们加入她们,才说几句,就死了。”
“就这么简单?”
白幼幼有点不敢置信。元谷点了点头:“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