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要真有本事,就多谈些客户,好好把效益搞上去,别扯没用的!”
张氏族人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毕竟火没烧到自己头上,全都选择了乖乖闭上嘴巴。大家其实心里都明白,张炳义是在刻意刁难张镇远,打算把人往死里整,谁要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面说情,必会招来张炳义的嫉恨,没有好果子吃。突然,大厅的小角落里传来一道淡漠的声音:“既然是要考核,总该讲讲规矩吧?有人掌控着张家最赚钱的资产,有人只剩下濒临倒闭的小公司,硬要把他们放在同一水平线上比较,有这样的道理么?”
众人循声看过去,发现说话的人居然是张辰。很多族人都觉得张炳义搞这一套不讲道理,当即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可不是嘛,督促族人们上进是好事,但这种考核方法明显有问题!”
“要把最赚钱的那几个公司交给我,我也敢保证每个季度都拿第一名!”
这些年,张炳义在张家的地位如日中天,他的嫡系掌控了金陵张氏的绝大多数核心资产,想要在绩效考核中拔得头筹当然没问题。至于其他人嘛,就只剩下些汤汤水水,能有出色业绩才见了鬼!阮尚伟瞥了瞥角落里的张辰,满脸轻蔑:“你这个家族败类,少在这里煽风点火,快闭上你的臭嘴吧!”
张辰低低嗤笑:“哦?那你一个不学无术的上门女婿,就可以说话了么?”
“你!”
阮尚伟狠狠一拍桌子,神情阴狠,却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够了!”
端坐主位的张风雷清了清嗓子,面露阴沉,“小辰,你二叔定下来的考核规矩,是经过我允许的。怎么?你是在怪我老糊涂么?”
张镇远脸色大变,生怕这些人再趁机为难自己儿子,急急忙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父亲,请您息怒,小辰年纪小口无遮拦,绝没有这个意思。”
张炳义笑呵呵的说道:“既然是小辈,就别在这里指手画脚,老老实实遵守规矩好了,有什么资格掺和长辈的决定。毕竟嘛,谁也不想让当年的事情重演,镇远,你说是不是啊?”
张镇远身体猛地一僵,敏锐察觉到了张炳义言语中的威胁意味,脸色难看了许多。“小辰,你不要说了,我愿赌服输。”
他满心屈辱的攥起拳头,嗓音低沉,“不就是顶个痰盂么,不疼不痒的,我怕什么!”
张炳义拍了拍巴掌,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镇远作为长辈,也算为张家开了个好头儿。不过咱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下季度谁再落到最后,可就没今天这么容易了!”
张镇远大步走到了屋子中央,望着那脏兮兮、臭烘烘的痰盂,皱了皱眉。他强忍恶心,正准备伸出手,身后又传来一道清冷的断喝:“等等!”
张镇远扭头回望,瞧见说话的人还是张辰,沉着脸呵斥:“小辰,今天在场的都是长辈,你不要再任性了!”
“爹,我没有任性。您要打算顶痰盂,您随意,只不过……咱们还没输呢。”
张辰慢条斯理的站起来,近乎嘲弄的目光扫视全场,“当初说我没有实力,不配谈公平,今天又说我没有资格,不配谈规矩。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金陵张家还是老样子,一点儿都没变。”
张风雷见他旧事重提,悄然攥紧了椅子扶手,目光不禁阴戾了几分,冷冷道:“张辰,当着这么多长辈,你想说什么?”
张辰笑了笑:“我只是想知道,这顶痰盂游街示众的待遇,到底是针对家族考核的最后一名,还是专门为我爹准备的?”
“混账!考核是早就定下来的规矩,你这叫什么话!”
张风雷狠狠一拍桌子,恼怒道,“镇远难道不是我的儿子么?被你这么一说,搞得好像人人都在欺负他!”
张辰歪着头,故作满脸迷惘:“哦?那这就有意思了!我爹掌管的云图广告公司,仅仅上个季度净利润就有上千万,怎么变成倒数第一了?按照您的意思,这痰盂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爹头上啊?”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众人全用一种看疯子的目光打量张辰,盘算这家伙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谁都清楚,云图广告就是张炳义拿来恶心张镇远的,那么一个濒临倒闭的小公司,打包卖了充其量也就值个几十万,从哪来的上千万净利润?张镇远脸都绿了,气呼呼的扭过头,吹胡子瞪眼:“小辰,你快坐下,胡说八道些什么!这是给你开玩笑的地方么!”
“小辰,不要胡闹,不要胡闹了!”
徐佳钰也急了,玉手一个劲儿的去扯张辰袖子,语调急促,“咱们上个月一单业务都没接到,从哪来的千万利润啊。”
啪!张风雷抬手打飞了茶杯,怒声嗔斥:“镇远,你这儿子太顽劣了!本以为他在外这些年,能长点儿记性,没想到还是不成器!”
“不不不,童言无忌嘛,兴许小辰没有说谎呢。”
张炳义踱出两步,冲着张镇远伸出了一只手,皮笑肉不笑的问,“你是不是虚报了利润啊,拿着家族的钱,揣进了自己的腰包?”
瞬间,在场的张家族人们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哪怕扒了张镇远的皮,云图广告也不可能做出上千万的季度利润,张炳义借助张辰的胡言乱语,借力打力这招可太狠了!真要给张镇远安置上一个贪污家族财产的罪名,按照族规,那是要被打断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