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豪门,平日里飞扬跋扈,自然无法接受张辰的条件,骂声不绝于耳:“这小畜生蹬鼻子上脸,咱们应该马上纠集人手,去宰了他!”
“家主过去的手段太怀柔了,让他误以为咱们怕他,以后态度得强硬一些!”
“好大的口气,竟敢不把咱们萧家放在眼里!即便是他爷爷张风雷,也没胆量说出这种话!”
萧博宇坐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神情阴冷,目光闪现过一抹厉色:“姓张的处处跟我作对,现在还想让我们俯首称臣,简直欺人太甚!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近来一段时间,萧承良在族中的地位并不稳固,有必要用外敌来提高凝聚力。所以他放任族人们发泄了一会儿情绪,才把目光重新投向萧雅琼,缓声道:“雅琼,姓张的不识时务,这次的事情委屈你了。”
“你毕竟是咱们家最杰出的晚辈,方方面面丝毫不逊于我,不妨谈谈你的想法。”
迎着族人们聚焦来的视线,萧雅琼抿了抿樱唇,好半天没有吭声。萧承良有点儿不悦:“雅琼,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就说什么,过去你可不是这种性格。”
啪!萧博宇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冲冲道:“这还用说什么!姓张的不知死活,让堂姐当众受辱!咱们接下来就该联系金陵城的各方势力,联合围剿,让他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他这番话,很快就引起了族人们的响应,纷纷摩拳擦掌,恨不得把张辰撕成碎片。萧雅琼犹豫了好久,终于鼓起勇气:“请大家冷静一些,不要被情绪左右!”
全场安静了下来,萧氏族人们不约而同的望着她,表情各异。萧雅琼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道:“张天衡坐拥云梦山项目海量的资金流,裹挟河西各路枭雄,势力盘根错节。除此之外,金陵城本地的柳家、谢家与他关系都不错,尤其是柳家几乎俯首称臣。”
“我们收购天衡集团失败后,面临巨大的亏损缺口,至今还没有解决。即便是联合李家、张家应对,也没有任何胜算。”
萧博宇丝毫不以为意,大咧咧道:“堂姐,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东西,就凭咱家的能量,有千百万种手段,让他的生意做不下去!”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萧雅琼的脸色有些苍白,“张天衡被人称为河西霸主,你以为凭的是什么?只有你会耍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他就不会了?”
“事实上,张天衡始终遵守着我们的游戏规则,如果我们不在这个规则里跟他玩儿,逼他翻了脸,只会死得更快!”
萧博宇怒目而视:“堂姐,我不赞同你的话!你太软弱了,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萧雅琼冷声道:“你太冲动,完全不清楚张天衡的恐怖之处!你爸爸也曾派人去暗杀张天衡,最后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让咱们的处境更加艰难!”
“我不止一次说过,张天衡不是凡人!即便我刚刚列举的这些,也不过是他附加的能力。只要他想做,一个人就能轻松灭了整个萧家……”萧博宇气急败坏的叫嚷:“够了!闭上你的嘴!你被张天衡退婚羞辱,居然还为他说好话,简直不知廉耻!”
萧雅琼的声音戛然而止,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眸。大厅里陷入了一团死寂,萧家族人们面面相觑,都不吭声。过了好一会儿,萧承良紧绷的面皮强挤出笑容,问:“雅琼,那你不妨说说,你的意见是?”
事已至此,萧雅琼也豁出去了:“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萧家确实没有与张天衡抗衡的资格。再这么下去,状况只会越来越糟。”
她咬了咬银牙,斩钉截铁的道:“我的建议,是接受张天衡的条件!我们变卖产业,举族迁出江南,换其他地方还能够东山再起,总好过留在金陵城被张天衡灭族……”话还没有说完,全场轰然炸开了锅,萧氏族人们吵吵嚷嚷,全都用一种刻薄、鄙夷、愤怒的视线瞪着她。“你疯了么!萧家在金陵城立足近百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居然要我们亲手毁掉?”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姓张的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试试,萧家绝不投降!”
萧博宇更是跳着脚,趾高气扬的叫嚷:“太恶心了!你不配做萧家人!你就是咱们家的耻辱!”
萧雅琼早就料想到了结果,所以她丝毫不为所动,目光直直的望向了家主萧承良,嗓音清冷:“叔叔,萧家的生死存亡,全捏在您手里了。”
陡然,萧承良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雅琼,你居然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我对你真的太失望了!终究是个女人,目光短浅,难堪大用!”
说话间,萧承良霍尔起身,满脸阴沉的扫视全场:“张天衡那点儿手段,我早就心知肚明。想要跟咱们斗,他一个小毛孩子太嫩了。”
“从今天起,咱们要联络各大势力,与天衡集团打一场硬仗。金陵萧家绝不会屈服,更不会投降!”
这番话引得全场萧氏族人热血澎湃、欢呼雀跃,掌声经久不息。那副架势,就好像他们已经取得了胜利。萧雅琼在雷鸣般的掌声里,默默闭上了双眼,满心绝望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