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程昊天说:“我也考这所学校。我要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雪落看着她,满眼都是娇羞。她是那么美。让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看的痴迷了双眼。然而,从前的那一切都成了云烟。没有等到他们一同考入这所学校,雪落就永远的离开了。而十五年后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雪落,她竟然就在这所学校里读书!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还是,她本就是雪落重生?一想到重生,程昊天就否认了这一切。可是如果不是重生,这又怎么解释?难道仅仅是个巧合吗?天地下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吗?那一夜,程昊天坐在桌子前,看着雪落的照片,他一遍又一遍的问:“雪落,告诉我,是你回来了吗?”
他重复着这个问题,而画像里的雪落,只是微笑不语。那一夜,程昊天面对着雪落的照片,沉沉的睡去,十五年了,他从来没有像那一夜,睡得那么沉,那么踏实。只因他真实的拥抱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另一个叫雪落的女孩。第二天,他一早就回到父母的家。昨天没有陪他们一起过跨年之夜,他觉得有些愧疚,所以,今天,他想补上。一看到儿子这么早就回来,程老夫人欢天喜地,忙不迭的问东问西,问寒问暖。可是问了那么多问题,终于是回到了她最关心的,最想问的一个问题上。对于程夫人的心思,这么多年,程昊天是早已经了解了的。她先前问的,关心的所有事情,只不过是在为这一个问题做铺垫而已。程老夫人这般迂回,无非是不想再一次惹程昊天伤心罢了。但是,昨晚程昊天亲自承认他在约会,这么重要的事情,程老夫人怎么能忍住不问呢?十五年了,她这还是第一次听儿子自己说他在约会女孩的事情。“儿子啊,昨晚上,你开心吗?”
程夫人问。“嗯。”
虽然程昊天回答的简短,可是从儿子的神情上看,他说的不错。“妈妈想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啊?当然了,只要你喜欢,妈妈就一定会喜欢的。”
程夫人笑眯眯的说。只要程昊天喜欢的,她能不喜欢吗?她敢不喜欢吗?只要他喜欢,不管那女孩是谁,她就没有个不喜欢的道理。十五年了,她眼巴巴的盼啊,等啊,等着程昊天把他的终生大事解决了,可是,他总有这样 那样的理由决绝,拖延。程老夫人知道,他是一直都没有放下雪落那个女孩子。像程昊天这样一个身份的人,追他的女孩那会少吗?成天的像一群苍蝇围着一块肉一般,嗡嗡的叫着十五年了,他却始终都还是一个人。外界的人都看着程家家大业大,如此光鲜闪耀的外表,可有谁知道,程皓天心里的孤独?程夫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婚姻恋爱的事情在如今这个时代,哪里好用逼迫的?昨晚听儿子说,他在约会,她欢喜激动地一夜都没有睡好。十五年了,他真的应该放下了。雪落再好,她终究是再也等不回来了。“儿子啊,什么时间带回家给妈妈看看啊?妈妈都盼了这么多年了。”
听程夫人这样说,程昊天握着她的手,微笑着说:“妈,这么多年都等了,再等待些日子又如何?”
“好,我等着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程夫人慈爱的看着儿子。不管怎样,只要儿子开始恋爱了,一切都终究会有个结果的。那天的早饭,程昊天是陪着父母一起吃的。吃饭间,大家都觉出了程昊天的愉悦的心情。程老夫人和程老爷交换了一下目光,他们都觉得这一年,真的是个好的开端。假期过后,公司里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太多,又是年末,他似乎格外的忙碌起来。只要一工作起来,他似乎就能把一切都给忘记了。这些年,他就是靠着工作让自己的精神处于一种亢奋之中的。这一天,他坐在那里翻看了一下日历牌。一个数字跳进了他的眼中,这让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学校快要放假了。他不知道雪落有没有走。在这个时间里,没有课业的学生就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回家了。他很奇怪自己,这些日子竟然没有去想过雪落的事情,也许真的是忙昏了头了,让自己没有多余的时间想起工作以外的事情。这些日子,忙着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差一点让自己错过了他想证实的另外一件事情。于是,他把吴泽叫了过来,吩咐了他一件事情。听他交代完需要自己做的事情,吴泽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竟然让自己去某高校打听一个女学生的事情。他在程昊天的身边也已经快十年了。他知道程昊天的身边从来没有过女人,也从不见他对哪个女人正眼看过,如今怎么会对某高校的一个普通的女孩感兴趣了?看着他眼里的疑问。程昊天却并没有给他答案。他也不好多问。这些年,吴泽做事一直遵循一个原则,程昊天交代的任何事情,只要他不是说,他就绝对不问。吴泽走后,程昊天把日历牌上那个这所学校放假的日期用笔圈了起来。下午的时候,吴泽就回来禀报说:“那女孩还没走。据说是明天的行程。她买的是A城到W城的火车票。”
“我知道了。”
程昊天说。“这里没什么事了。”
吴泽无言,然后退了出去。听了吴泽的汇报,虽然程昊天表现的很平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当他知道雪落买的火车票目的地是W城的时候,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这个叫雪落的女孩和十五年前的雪落来自同一个城市,她们都来自W城!而且,A城到W城,这么远的距离,这个女孩竟然没有选择做飞机?连交通工具选择的都和十五年前的雪落一样。十五年前的雪落,不仅恐高,而且晕机晕的特别厉害。每次回家都是选择这种相对较慢,但对她比较适合的火车来坐。她们之间竟然有这么多的相同之初处,这一切,难道还可以用巧合来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