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心里犯起嘀咕,就问村长:为什么这么肯定是中邪死的?
虽然主动寻死的孕妇不多见,可难免不排除有他杀的可能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找我没用。因为我压根儿不是相关部门的人。 村长紧张的左右张望了两眼,拉着我进到里屋:“小先生,你是学过阴阳的,不瞒你说,不是我多事,上前天晚上是我亲眼所见。”“邪门得很啊!”
李村长说,上前天入夜,村里的二麻子提了两瓶酒来找他喝酒。 这个二麻子是个五保户,平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村长怕他惹事生非,就给他安排了个差事。 负责村里晚上附近巡夜,防火防盗什么的,算是给他找点事做。 哪知道这个二麻子那天一时酒兴上头架不住喝高了,起不来。 村长只好一边骂,一边往外走,准备替二麻子出去巡逻。 作为一村之长,李向阳还是很有担当,而且平时对于防火防盗也抓得紧。 因为之前村里就经常有盗窃的事情发生,去年的时候因为夜里起火还烧死了个瘫痪的老人。 所以村长才让平时游手好闲的二麻子担任这么一个角色,防范于未然。 大致巡逻一圈下来,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山里人起早摸黑,睡得很早。 到后半夜的时候,李向阳又出门转了一圈,一开始风平浪静,但是当走到刘老头家附近的时候。 出现了异常。 李向阳打着手电,突然看到来路上密密麻麻跳出来一长串的癞蛤蟆。 那些癞蛤蟆很是诡异,全都一个接一个的朝刘老头院门外的小路上跳。 那条路是通往后山的,李向阳当时看到吓了一大跳,癞蛤蟆在山里司空见惯,并不可怕,但成群结队的一起出现,难免还是让人惊恐。 尤其是大晚上突然撞到这么诡异的一幕,李向阳当时打了个哆嗦,但还是壮胆跟了上去。 结果跟到一半,上山的小路中间一颗大树上突然冷不丁吊了个人出来,那人披头散发,鬼里鬼气冲他呵呵笑了一声。 这一下,李向阳彻底炸了毛,慌忙拔腿就跑,结果回去第二天就莫名病倒下不了床。 病好那天,碰巧就是我找到这里的时候。 我听完,心里就想,难怪当时他欲言又止的,原来是撞了邪。 我说,村长你当时咋不早说,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村长也是有些自责,并心有余悸的说:“本来我以为病好了就没什么事了,哪知道刘老头家的儿媳妇最近偏偏死了。”
我看他一眼有些纳闷的问,“老刘家儿媳妇死了,他家里人不急,怎么你倒是感觉比谁都急的样子?”
村长涨红了脸,连忙解释:“小先生,你莫给我开玩笑,那二麻子可能偷看人洗澡换衣服,我老李跟他儿媳妇可绝对没什么啊,再说这个事情能不急吗?”
“你想想,都死人了,那刘老头却是个老顽固,硬说自己儿媳妇是自杀的,让我不要声张。”
“你想,哪有那么巧啊?那邪祟那么巧就在他家附近?我可能是命大,但万一有其他幺蛾子,村里还能安生么?”
村长说着叹口气,奔金师爷的灵位就一头跪了下去:“以前全都是仗着金师爷庇佑,十里八乡但凡有邪祟,他老人家一早就按下去了。”
“不晓得是哪个杀千刀的,害死金师爷,现在他一走,那些以前被他按下去的邪灵鬼祟就又出来作恶了。”
“金师爷啊,你要是在天有灵就行行好,再帮帮乡亲们……” 说实话,听到村长在金师爷灵位前哭诉,我心里挺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就是杀人凶手似的。 前面说邹先生镇三山,金师爷何尝不是这里镇三山的人物。 如今他一死,这大山十里八乡,恐怕少不了邪门诡异之事。 想到这,我心中一动,既然金师爷走了,那么这个镇三山的人,该暂时由我来顶替! 柳昧似乎猜出我心中所想,忙在心里对我说:“小傻瓜,陈左不是让你不要多管闲事,只管闭门修行吗?”
我摇头对柳昧说:“学阴阳就该管阴阳,避而不见,岂不成了学无致用,到头来空有一身本事,与废人有什么区别。”
“仙骨金篆要找,但世间阴阳事更应该管!”
打定主意,我便让村长李向阳赶紧带我去刘老头家里看看。 村长一听当即从地上爬起来引我往刘老头家走,路上他说:“陆先生,撞邪害命的鬼事,为了不引起大家伙恐慌,我没有到处声张,只是为求安心,才过来请你去看一看。”
“希望你也不要声张,尽量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让村长放心,我说,这种事情不声张出去是最好的,一会到刘老爹家,还要靠你支走其余围观的村民。 村长点头,走了半个小时才把我带到一家修在高地的院落。 村长介绍说,那里就是刘老头的家。 刘老头全名刘钊,是外地迁大山里来的,以前有三个儿子,后来两个夭折,只剩三儿子。 前年才娶的儿媳妇,没想到崽没下,就死了。 我停下来朝着刘老头家的房子看了看,顿时有些惊奇,他家房子的位置很是特殊。 选在一块颇高的地方依山而建,周围没有其余的树木,只后面山上树木茂盛。 而且,那山的前一段也怪,居然余出来一大截,只比他家的位置高了一点。 这种山势地貌十分特殊,并不多见,风水里称之为,“虎落平阳。”
意思是山高,但前一段平凸,不算好地方,可这也不是绝对。 因为风水并不是死的,可能动一发而牵全身。 按照奇门遁甲秘卷里的单篇龙脉来讲,如果虎落平阳,背托有龙脉,那么这将是,庇护后人的大顺局。 也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是能够福泽子孙后代的。 但是,跟着村长往上走了没多久,我忽然发现远处低一些的位置竟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水库。 我连忙问村长,他介绍说,那个水库明末时就有了,老祖辈靠它吃饭的。 村长问我怎么问这个? 我摇头说,随便看看。 不过,心里却起了丝疑惑,因为我感觉那个水库并不平常。 至少在我眼里它不平常,原因是我看到在那水面之上有一层挥之不去的白烟。 我确定那不是水雾,而是我的龙眼才能看到的一种邪气。 而且,这水库位置生得也巧,居然与老刘家正好在一个点位上。 以前我不懂风水,随便看看只会觉得是人会选地方,依山傍水什么的。 但自打恶补一些风水学术之后,联想起奇门遁甲秘卷里的讲述,我很自然的脑海里就会出现一些相关的想法。 柳昧说,这就是天赋,她说有的人学风水阴阳,学一辈子都是门外汉。 十年八年不及别人短短一两个月。 我对柳昧说,咱先不管天赋高低的问题,单从刘老头家选的这个位置看,恐怕是有高人指点。 柳昧调笑的问我:“小傻瓜,但凡风水都有布局,你最近天天专研,能不能看出来这个高人背后布的是个什么局?”
我想了想说:“当然知道了,不过我先给你卖个关子,等到了刘老爹家里,看看再说,因为我感觉这件事并不寻常,不能妄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