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皇城后,皇宫很快传出一道谕旨:杜家明欢,伴驾有功,兰质蕙心,深得太后心意,特封天珩公主,封地咸安,为太后义女、皇上义妹。谕旨一出,朝野震惊,这杜丞相家的三女儿不就陪天瑜公主出去逛了一圈嘛,结果摇身一变,镀了层金,成了半个皇家人。别人不清楚,可杜家人清楚。皇上皇后出宫,后宫交给了华贵妃,前朝交给了杜丞相,自此杜家人的权势滔天。可偏偏,带了杜明欢出宫,这一举动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自谕旨出,大臣们纷纷让女眷拜访杜府,生怕别人比自己快而自己失去了结交的机会。可杜家一律不见客,哪怕平日里与杜明欢要好的闺中密友也一律拒之门外。“三姐姐,这些天那些女眷们可吃了不少闭门羹。”
此刻杜明欢与杜明灵正躺在摇椅上晒着太阳,两人手里都拿着本书,时不时翻一翻。“树大招风啊,再说我这伤也没好利索,实在不便见客。过几天,你陪我出去转一圈露个脸,不然我这刚被封为公主却闭门不出,外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呢。”
“三姐姐,三姐姐,你是缺胭脂吗?我那里还有,回去我拿给你,我们去别处逛逛吧。”
一上街,杜明欢便只往胭脂铺里扎堆,杜明灵只觉得无聊,想拉着她去别处逛逛,她架不住这撒娇,只得应承下来。“天珩公主。”
这二人正好与辰王撞了个满怀,二人急忙行礼,“王爷客气,不过是太后垂爱,臣女愧不敢当。”
“听闻这几日三小姐避不见客,可是身体抱恙?”
辰王轻摇着扇子,就像是寻常客套一般,“劳王爷挂念,臣女前些日子偶染风寒,怕把病气过给大家,所以才不曾见客,今日略有好转,臣女与妹妹这才出来逛逛。”
“本王听说今日皇城开了一家酒店,很是不错,不知三小姐可否赏个脸?”
“王爷邀请,臣女本不该推却,可臣女身上这病还未痊愈,不如咱们改日?”
“好,那改日,本王定当前去拜访。”
说罢,辰王摇了摇扇子又走了。杜明灵全程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三姐姐,这辰王着实怪异了些。”
杜明欢连忙做了一个禁言的手势,杜明灵按下不提。“太后,天珩公主来了。”
太后懒懒的倚靠在躺椅上,眼睛微眯着,听到这话,稍微有了些精神,“快请进。”
不一会儿,杜明欢便来到太后面前,“太后娘娘,臣女特来谢恩。”
太后虚扶了一下,连忙赐座看茶,“我既认你为义女,你就是我半个孩子,我们二人之间不必客气。”
杜明欢知道自己再推辞也没意思,连忙应下。“阿瑜整日里吵闹着出去见你,又怕你没好利索,你们姐妹二人要多相处相处才是。”
“瑜儿性子活泼可爱,大家都喜欢她。”
太后却淡淡的,不在说话,杜明欢见太后毫无兴致便寒暄了几句告退了。倒是在杜明欢走后不久,华贵妃来了。“太后,您近来可好?”
太后微微睁眼,露出了几声苦笑,“身体还好。”
这言外之意心里不舒服。“自古以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要想舒坦,就要看太后愿意舍弃什么。”
华贵妃面无表情的喝着茶,似是开解她,“可哀家是太后,一举一动皆关乎皇上、关乎朝堂。”
太后越想越烦闷,揉揉太阳穴,可心中的闷丝毫没有纾解半分。“当年那夺嫡之争,哀家没能帮上皇上半分,甚至还搭上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眼下朝堂看似平静,可哀家眼里心里跟明镜似的,我帮不上他,却也不能害了他。”
话虽这么说,可华贵妃还是从太后眼里看出了忧伤,那眼神就像是一潭死水,没有半分涟漪。“可臣妾若说逸亲王病了呢?”
太后心颤了颤,很快又恢复平静,慢慢地,吐出几个字,“我,再也不是当年的林希了。”
说罢闭上了眼睛,拼了命的含住眼泪,不想露出半分端倪。华贵妃见状,得知再谈下去也是徒劳,只说了句话便告退了,“可逸亲王还是当年的男子。”
是呀,他还是当年那般,她还是他拼了命想要守住的女子。待华贵妃走后,太后慢慢睁开了双眼,左眼缓缓流了一行泪,“清月,派个人去查一下。”
“姐姐,你可来了,我都要闷坏了,从江南回来,皇兄都不让我出宫了,我左等右盼,可把你给盼来了。”
天瑜拉着杜明欢坐下,“姐姐,就你跟我说的草药,我找好了,草药是好找,却也不好找。”
“这是怎么呢?”“有的草药,价格便宜,城外随便哪个地方都能挖到,当然效果也不那么好。有的呢,贵的很,效果自然就好。”
杜明欢心里听了有了计较,只要了单子便按下不提了。陪天瑜用过午膳便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