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朝,依旧是以往的流程,“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看着一板一眼的大臣们,皇上刚要说话的时候,大殿内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陛下,臣有要事要奏。”
皇上听完立马挺了挺身躯,“丞相请将。”
话音刚落,只见丞相从大臣的队伍里站出来,“陛下,小女明欢有幸得陛下高看认为义妹,封天珩公主,受封咸安城。一个月之前,天珩公主心血来潮去咸安成游玩。”
皇上点点头,“欢儿确实与朕说过去咸安城游玩些时日。”
“陛下,天珩公主携两三好友进咸安城当天,便被掳走,幸好天珩公主有皇室的气运庇护,她结识当地商人,在此人帮助下成功破获了扰乱咸安城一年之久的少女失踪案,揪出了幕后主使,也就是当地恶霸王宽。”
话音刚落,周围的大臣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甚至有胆大的大臣直接站出来上奏,“陛下,若臣没有记错,这太傅大人老家可是在咸安,不知这位王宽?”
说罢众人看向王恩,王恩只能走出来力证清白,“陛下,老臣却有一侄子名为王宽,可素日向来忠厚老实,怕是同名同姓之人也不为过。”
他低着头,眼光却瞥向丞相。“陛下,据王宽口供,他强抢良家妇女,逼良为娼,不从的便活活打死;他借太傅大人之名巧取豪夺,肆意敛财,与当地官府李明忠狼狈为奸;甚至是他掳走一个个少女,将其输送至皇城雅馆。”
太傅听了要恨死丞相了,眼下却只能无力地替自己狡辩,“陛下,老臣是清白的。”
说着他都要跪下了。看着太傅跪了,丞相也跪了,“陛下,臣说的句句属实,王宽确是这王恩的侄子,多年来,凭借着血缘关系,王宽没少替王恩在咸安敛财,就连这失踪少女,表面上是王宽勾结地方官府倒卖人口,实则是将少女运送至皇城以供王恩笼络人心,这些少女全都被关在雅馆,由专人精心教养以供王恩驱使,有大臣去雅馆看上眼的,王恩背地里便把人送进府,这些女子或以色侍人以助王恩笼络诸位大臣,或被当成一枚棋子监视诸位大臣的一举一动。”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叠书信,“陛下,这是公主快马加鞭送回来的、王宽与李明忠二人的口供。”
说完他双手呈递,御前太监转递给了皇上。接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陛下,这是咸安百姓上表的万民书,上面桩桩件件皆属实,皆是老百姓用自己的鲜血陈情的铁证。”
说完御前太监又下来将这万民书与丞相展开来,众人一见那十多米长的万民书上充满着血红的字,似是张牙舞蹈地跳动着,直击心灵,一想到这是百姓咬破自己的手指所写,诸位大臣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究竟是怎么的冤屈啊。接着丞相将这万民书的一边交给旁边一位大臣,他又从怀里掏出一份东西,“启禀陛下,老臣手中这份是温恩草菅人命、拉帮结派、私交官员、收取贿赂、以不正当手段谋取私利的证据。”
一说完,全场哗然,大臣们在低语些什么,而有的大臣似乎有些做贼心虚,一直擦汗。大殿内渐渐安静下来了,都在等皇上的答案,可皇上此时安静得很,大臣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就怕皇上迁怒到自己身上。待皇上翻了又翻看了又看,熟悉的大臣都知道,这是皇上要发火的节奏。“王恩,你好大的胆子。”
皇上还是爆发出来了,将手里的信件一扔,右手窝成拳重重地捶在龙椅上。大臣们见状赶紧跪下,“陛下息怒。”
皇上倏然站了起来,“朕如何息怒?你们一个个的平日满口仁义道德、满口忠君爱民,可是背地里呢?”
“陛下,老臣,老臣一时糊涂,还请陛下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身子。”
王恩依旧垂死挣扎。“一时糊涂?怕是朕手里你这些糊涂账不是一时糊涂之作吧?”
此时一个平日里与王恩交好的官员为他开脱,“陛下,请您看在太傅大人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说完他又重重磕了个头。“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你们坐着高位拿着厚禄就要心怀百姓,试想一下那些被掳走的少女里若有你的女儿,你还会求朕原谅这等黑心肝之人吗?”
“陛下圣明,臣等食君之禄必定忠君之事。”
“陛下,老臣一心为国,壮年时曾随先帝御驾亲征,是老臣为先帝以身试毒,难道老臣就为自己牟取一点点利益都不可以吗?”
皇上听了这话来到他面前踹了他一脚,“先帝给你的还不多吗?你从一个九品芝麻官到如今的一品太傅,这还不够吗?这就是你草菅人命的理由吗?”
说完他龙袍一甩登上龙椅,“众卿听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事交由大理寺主审、杜丞相旁审,一切按律法办事。”
王恩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皇上,罪臣纵是罪恶滔天,可他杜丞相又是从何处搜集的罪证,老臣不服。”
众人都看向丞相,皇上也盯着他,大家都在等他解释,丞相这才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令牌和一道泛黄的圣旨,“皇上,此事本不该广而告之,既然各位大臣都怀疑老臣,老臣便只好如此了。回禀陛下,先帝在世时曾将暗网交由老臣打理,说无论谁为帝,臣皆要尽力辅佐,除皇室外,臣有权启动各位大臣府里的暗网以行监督之权。”
皇上接过令牌和圣旨,确认圣旨确实是他父皇所写。在场的大臣见皇上不语便按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