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瞧见这一幕,对那传言那更是信得不能再信了。 然而,此刻的江奕可受不了芍药那一而再再而三的讽刺,浓郁的愤怒仇恨不停地冲击着大脑,让他一把将正美人流泪想要扑进自己怀里的琉璃推倒在地上,冲着那芍药走了过去。 然而,还没等他走到马车前,从马车后面就走上来几个壮汉,拦在了马车前,不准他靠近芍药分毫,瞧那穿着,倒是柳尚书府的小厮没错。 “你们柳府这么害我,拿一个丫鬟来坏我名声,现在,她柳澜清是心虚,躲着不敢来见我,倒让你一个小丫鬟空口白牙来污我清白?”
听到芍药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自知打不过面前几个壮汉的江奕又恢复到了那副清风霁月的模样,对着芍药还击道:“我为人怎样,这世人皆知,岂是你家小姐三言两语就可污蔑的?”
话说到一半,男子清秀俊郎的脸上又露出一丝悲伤无奈:“不过,你柳尚书府权大势大,要欺负我一个籍籍无名的书生,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我一介书生,又能说些什么……” 话里话外,都透露出柳家说的不是真相,只不过在以权逼人。 然而,得到了攸安教导的芍药才不会被江奕牵着鼻子走,扬了扬手中的和离书,对着江奕说道:“江二公子空口白牙说胡话的功底,奴婢算是见识了。”
“不过呀,就如你方才所言,这公道自在人心,你同琉璃的事,又不是只有那张侍郎夫妇看见,还有一大群京城里的夫人们呢,江二公子说谎的时候,还是不要那么真诚,免得人家都要怀疑当时是不是自己眼花,误会了你?”
少女娇俏的面容上,娇嫩的嘴唇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听到此话,江奕深知自己这是轻视了柳澜清,让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 估计,现在,那些见到自己和琉璃的夫人们早就将事情传了出去,再有了柳府的推波助澜,自己真要是再否认,惹不得还让人以为撒谎成性呢。 当下,还是急需说些什么,挽回自己的形象。 “和离?”
然而,还不等他说些什么,那被衙役领着在门口等人的江老爷便一个耳光抡了过来,狠狠地扇在了江奕的脸上:“澜清那丫头多好,你有哪点不满意,竟然和她和离了?”
听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和金钵钵儿媳妇和离了,这吃惯了软饭的江老爷怎么受得了,也顾不得在外人面前给儿子留面子,一耳光就打了上去。 就算是要和离,也不是现在啊! 至少,要等到吃干抹净之后再和离啊! 瞥了一眼那被一耳光扇倒在地上的江奕,芍药忍不住在心中感慨:果真是小姐口中的辣鸡,弱不禁风,一点都配不上自家小姐。 “江老爷,你也别生气,这儿子长大了啊,不听话那是正常的,我家小姐是很好,但是,也不是谁都喜欢珍宝,总有人喜欢捡垃圾嘛。”
将那手中的和离书在江老爷的面前晃了晃,芍药将自家小姐说的话都给完整地学了一遍:“我家小姐说了,既然已经和离了,她也不是那种拿不起放不下的人,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所以,嘱咐了奴婢,让奴婢来江府,将小姐的嫁妆都给拖回柳府去……” “你们江家家大业大,定是做不出吞没前妻财产那种龌蹉事情吧?”
瞧见少女嘴角的哂笑,江家父子心中憋屈不已:那柳澜清的嫁妆早就拿了些出来孝敬江家了,现在,怎么可能还的回? 只是,当着外人的面,这话是万万说不得的,只能够憋屈地陪着笑,说着肯定会让搬的。 毕竟,那江老爷倒想拖延一番,等自己问清和离的真相,看有无可能再和好,再打算嫁妆的去留。 所以,当下,便使了使眼神,让管家领着芍药到府中去取柳澜清的嫁妆。 “哦。”
那已经走到江家门口前的芍药停住了脚,扭过头,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见状,江家父子心惊不已:姑奶奶,你这是又要乱说些什么? “那个,江二公子,我家小姐说了,之前你从她那里拿去哄林家表妹的东西,还请你让林家表妹归还一下,想来,那林家表妹也不乐意接受另一个女人的东西吧……” 说完之后,这才彻底朝着府里走了进去。 而那刚从地上起来,整理着自己仪容的江奕听到这话之后,面色变得更是阴鸷,目光里透露出的凶光似是想要将芍药给杀死。 也幸亏他是背对着众人看向芍药,身后看热闹的众人没瞧见这一幕,不然,定会感慨:哎哟,想不到,这江家二公子还有两副面孔呢。 但是,身旁的江老爷和芳夫人自是瞧见了,二人皆是被吓了一跳,心中皆是感慨着:自己这个便宜儿子,看起来不是很好欺负的样子。 眼瞅着看完戏,大人让传唤的人也都到齐了,衙役便催促着江家三个主子朝着衙门走去。 那些让开一条道,方便衙役带着江家三个主子往大理寺走的吃瓜群众们也没有离去,反而是跟在后面,一起朝着衙门走了过去。 一边走,还一边叫着路边遇见的熟人一起去看戏,越走,吃瓜的队伍就越长,惹得众人兴奋不已,直觉这阵势,那是比过年还热闹。 江家因为没落,到了江老爷这一代的时候,已经只能够混到一个七品翰林院编修的职位,走在这随便下滴雨都能砸到一个官员的京城,那可算是没落得不能再没落。 还是后来自己儿子争气,娶到了柳尚书家的嫡女,随着儿子官位一步步上升,成为了五品翰林院侍读,自己在这京城那才算是有点地位。 可哪怕是如此,到了大理寺卿的面前,这些官位都拿不出手。 所以,一进了那大理寺,看见公堂上威严端坐肃穆不已的大理寺卿常大人,江家父子二人同芳夫人便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行完礼,抬起头,江府瞧见跪在一旁不言不语只是盯着自己的发妻余嫦婕,不由得气上心头,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质问道:“你个刁妇,霍乱了咱们江府还不算,现在,竟然还闹到了公堂之上,你是嫌还不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