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说什么孩子是无辜的,那大家都是人,被害了的大人就不无辜? “姑姑?”
刚才吵闹中,知道自己亲爸不是陈若麟,那依韵的心里还暗暗窃喜,忍不住幻想着自己是不是电视剧里那种豪门流落在外面的私生女。 如果,真要是那样,等到认回自己的亲爸爸之后,自己就能够吃香喝辣,再也不用像在陈家这样还要装生病才能够得到一点点钱。 可是,随着自己亲妈被陈若麟带着去了医院,被独自留下来面对凶神恶煞的陈老妈,这依韵的心里满是恐惧。 特别是看见曾经对自己没怎么凶过的奶奶居然用那对待姑姑的一招来对待自己,依韵忍不住就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就学会了姑姑那种抿紧嘴巴不哭出声的方式。 现在,见到攸安,她想起过往这个姑姑护着自己的样子,顿时就像有了安全感,想要冲到对方的身后。 哪里知道,那个曾经帮助了自己给自己释放过无数温情善意的女人居然避开了自己。 顿时,站在客厅里的依韵整个人都是懵的。 “怎么样?”
可是,那被依韵寄托了所有希望的攸安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对着陈老妈开口说道:“我没骗你吧!”
看见面前女儿那张熟悉的脸,陈老妈习惯性地又想用自己锋利的指甲招呼过去,可是,再一看见对方脸上那嘲讽陌生的笑容,顿时生生刹住了脚,想起了之前在王家差点死在眼前这女人手里,瞬间一股寒意从心底生出,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低声问道:“你来干嘛?”
她知道,眼前的人绝对没安好心。 果不其然,陈老妈刚问出口,对面的人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来干嘛?当然是来看你们家笑话的啊。”
“你说说你,那么讨厌女儿,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点都不好,反倒是对着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这样上心,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呢?”
听到攸安的话,陈老妈心里有怨言:自己没错,怎么会是报应? 肯定是王茜茜那狐狸精做下来的错,绝对不是因为自己犯错了被报应。 对,都是王茜茜那个贱人,平时装得冷冷淡淡,看起来话都不想多说几句的样子,哪里知道,竟然干得出怀了孕找人接盘的事? 别认为她老人家不时髦不懂事,她可是知道的,像她儿子陈若麟这种就叫做接盘侠。 就连一旁才十来岁的依韵听到了攸安这话,心思也动了起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奶孙二人脱口而出: “王茜茜怀上的野种是哪个男人的?”
“姑姑,我亲爸爸是谁啊?”
听到二人的问题,攸安心里嘀咕着:我就算是知道,也不会给你们说的啊。 几乎是两秒过后,那攸安两手一摊,耸了耸肩,对着二人一脸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啊,那王茜茜之前睡过的男人多,我哪里知道是哪一个的?”
哪怕明明知道之前王茜茜就只有秦慕云一个男人,但是,她凭什么要帮王茜茜说话,不往对方的身上泼脏水? “你胡说,茜茜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的女孩,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的。”
几乎就在攸安话音刚说出口的时候,那送王茜茜去医院的陈若麟刚好回来拿医疗本,正巧就听到了攸安这话。 转过身,看着原身弟弟那深信女神纯洁无辜的表情,攸安内心的坏心思蠢蠢欲动,都不用思考,谎话顺口就来:“是呀,最单纯的女孩子,和前男友生气闹矛盾了就跑出去旅游,旅游途中乱来,和各种认识不认识的男人寻找刺激,等到旅游回来气消了,想找前男友和好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怀孕了。”
“没办法,单纯的女孩子就觉得自己配不上美好的前男友了,只能够避开回来找自己的前男友,随便找了个备胎来喜当爹。”
“这还真是好单纯哦……” “你放屁,茜茜才不是那样的。”
听到攸安的话,陈若麟激烈地反驳着,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嘴里不停地吼着。 但是,攸安才不会放过他,借机扇了其两耳光,迅速退到一旁,跳出了陈家,对着屋子里的三人喊道:“是还是不是,你去问王茜茜不就行了?”
“不过,那王茜茜在你心里可是神,哪怕她给你说一加一等于三,你也会点头相信的。”
这句话说完之后,在那陈若麟反应过来之前,攸安跑下了楼,快到楼下的时候,脸上又重新露出了悲伤的表情,遇上那些关切的邻居,也是摇了摇头,苦笑着解释自己努力劝解了,可是,自己那个弟弟就像是被鬼迷了心智一样,不听自己的。 那些邻居站在楼下也听到楼上陈家的吵闹,虽然有些听不清,但是,大体还是能够听到不少,对攸安的话那是一点都没有怀疑,一个个都热心肠地过来劝解着。 这攸安硬生生被劝了几分钟,才告别了这些邻居离去。 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攸安扭过头,回头看向陈家那亮着灯的窗户,心里属于原身对娘家的怨念渐渐放下了:有些灯,始终都不是为自己而亮的。 幸亏,还有王家的灯亮着等陈若清回家…… 这边的攸安丢下一句话便走得干净利落。 可是,那被留下的三人却尴尬不已。 那依韵明明憧憬的是富豪爸爸拯救自己于贫穷的甜宠戏份,哪曾想,听到的竟是爹不详的消息。 那陈老妈在知道王茜茜是怀着别人孩子嫁给自己儿子的那一瞬间就瞧不上这个女人,现在,听到后者这么随便,心里更是憎恨厌恶不已。 而那陈若麟,哪怕多年来已经习惯了把王茜茜当作高高在上的女神。 可是,多年的夫妻生活终究还是磨灭了一些那种自己给对方镀上的女神光环。 现在,听到攸安的话,坐在赶往医院的出租车上,看着窗外忽闪忽闪的灯光,心里忍不住还是会想道:她那么随便,那当初,干嘛在自己的面前端得一幅圣洁不可侵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