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边有两位少年少女平躺在岸边,享受着风吹和太阳的光照,他们共同看着天空上飞过的小麻雀,和一点点变红的太阳,女孩扭过头来问男孩,你长大要干什么啊!他看着女孩纯真的眼里闪烁的光。激动的说道:“我长大想要娶你当妻子。”
女孩听闻害羞不已,脸显然红了一半。“我阿爹说,总想着儿女情长的男孩子,长大是没有出息的。”
“好吧!那我长大了就先去挣钱,等到我有足够的钱了,我就回来娶你。”
男孩凑过去亲了一口女孩红扑扑的脸颊。这一刻时间静止了,他仿佛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他的,一切都是这么美好!充满着希望。房间里灯光昏暗,伴随着夜晚的降临,显得屋里更加黑暗压抑了。珺叔叔从外面回来就一直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只是看着桌子上的一颗梨发着呆,他的眼睛透过灯照在梨子上的反光,映出些湿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为某事而伤心哭泣。他陷在回忆中,久久不能释怀,那是属于他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了。“你说我当初要是带你走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如此了,都怪我,都怪我,我对不起你。”
随即一颗晶莹的泪珠滴落了下来,浸湿了他的衣襟。东院里,女人坐在梳妆台梳了梳头发,在后面挽成了一个发髻,把抽屉里拉开拿出了一片红纸,放在唇口抿了一下,这样鲜艳的颜色在傍晚时分使人显得更加妖媚了。不一会儿,月光皎洁,又是一个美好充实的夜晚,但屋外无端刮起了冷风,掀起了阵阵凄凉。她走到床边俯身从低下拿出了一个箱子,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根麻绳,她紧紧抓住麻绳面无表情的往他在的方向走去。他正在发呆,一会儿门吱呀了一声,随后一片阴影从他的头顶处盖了下来,一瞬间他脖子就被一根绳子勒住了,她用脚顶着椅子,毫不拖泥带水地死命往后拽,她的眼神充满着狠辣,像是和这个人有着血海深仇一般。“你去死吧!”
她的声音冷冷的,像是午夜的幽灵一般。话音刚落,只见他的双腿伸得直直的,额头上还有手臂上青筋暴起,眼睛死死的瞪着,突然间在这一刻咽了气。等了好长时间后,她还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喘着气,她的手抖着用衣襟擦了擦脸上的汗,踩着椅子把他的尸体掉在了房梁上,使这一切看起来就好像他是自己把自己吊死的一样。她恍惚地锊了锊两鬓的碎发,把椅子挪好,推开门冲了出去。“救命啊!救命啊!死人了。”
声音凄厉而悲壮,她的脸上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分不清她是不是真的难过。闻讯赶来的村民们,来到了她家门口,村长带了几个人来到了里屋,只见他被掉在了房梁上,身体还在空中摆动着。村长见状腿一下子就软了,霍秋连忙扶住了他,他才不至于倒在地上。道士则撇了撇嘴,心里想到,抓人沉塘的时候,也不见你如此啊!就吊死了个人,这不至于啊!“快,快把他放下来。”
跟在村长后面的几个人踌躇不前,谁都不想去接触一个死人,唯恐沾染了晦气。“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我说的话你们听不见吗?”
为首的是一名和村长一样大年纪,他姓黄,村子里都喊他老黄。“这死人是最晦气的,遭不好要倒八辈子霉的,谁愿意去谁去,我是不去。”
老黄说完,就往后退,周围的人听闻,也心底发怵,谁都不想去沾染霉运。霍秋见状,只好拉着道士冲了过去。“快,你抱着他的腿,我站在桌子上拖着他。”
“什么?你说让我去抬。”
道士长着嘴一脸懵逼,丫的,霍秋这货也太损了吧!合着真把他当洗脚丫鬟随意使唤了。道士极不情愿,但情形已经是属于赶鸭子上架了,不得不做,他闭着眼睛默念着阿弥陀佛,霉运快快散开,上前猛地一把抱住他的腿往上一抬,霍秋则拖着后背,两人合力一起把他从绳子上抬了下来。放在地上的他,眼睛还是睁着的,样子很可怖,本来还想抢救一下,但看着他的样子,显然已经是没救了。霍秋用手摸了摸他的脖子,无奈的对着村长摇了摇头,表示人已经死了。珺阿姨此时从外面冲过来趴在他的尸体上痛哭了起来。“你走了让我怎么办,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忍心撇下我一个人……”她用双手捶打着男人,埋怨着他的狠心离去。决堤的泪水斑驳了她的脸,任谁看都会可怜这个苦命的女人。只有霍秋,在旁边歪着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道士还在心中默念着阿弥陀佛,撇开眼一看,霍秋看着椅子愣在了那里。“发什么呆啊!喂,你不会中邪了吧”道士以为他被死人的魂魄搞得中邪了,双手摇晃着他的肩膀,试图让他清醒过来。正在他准备进一步采取扇巴掌时,霍秋一把握住了道士的手。道士眨着眼愣了一下。“你……”霍秋感觉自己都快被摇散架了,但看着眼前急于救自己的人,竟硬生生的压下了心中的怒火。“起开!你别捣乱。”
“我捣乱?我在在担心你唉?”
霍秋没有理他,还是一脸严肃的样子。道士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谁稀罕理你啊!“他怎么会好端端的会上吊寻死啊!这是怎么回事?”
村长急切的问道。看着眼前几乎哭到窒息的人,不免有些无奈。“你先别哭了,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寻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从我家的生计没有了,他就天天在外面喝酒,无所事事,晚上经常不回家,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早的,结果……结果他就这样抛下我走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接着又是一阵哭泣,好生可怜。霍秋嫌吵走了出去,道士也跟着出去了。“你不感觉奇怪吗?”
霍秋歪头看着后面的道士。“奇怪什么?要是奇怪我倒是觉得你有点神神道道呢!”
道士眯着眼看他。霍秋没有理他继续说道:“那个人身上温度不对劲,刚死之人身体的温度,不会这么快散失的,可我刚才碰到那个人的脖子,分明已经有了凉意。”
道士听完皱了皱眉。“你不会感觉错了吧!是不是你的手温度太热了,才会觉得他身上凉的?”
“不会!我没有感觉错,还有那椅子下面有一块砖松动了,像是受过大力才会如此的,还有他的眼睛充满了惊恐,这不是一个正常吊死人该有的样子。”
“你是说他是被别人害死的?”
道士说完,看了看后面,立马捂住了嘴,还好离得远,没有人听到。“对!”
“那谁会害他啊!”
道士想了一会儿。“你不会是怀疑,那个珺阿姨吧!”
抬头只见霍秋正平静的盯着自己,像是早已确认一样。“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道士扭头看了看里面哭泣的女人,本来的怜悯之心,顿时消散了。心想着,如果真的是她,那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