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的怒气，明总秘悄悄说：“赫总，我会挑时间偷偷录音的。”
赫澜有些意外：“你怎么……”“我就是单纯的看不惯，当初我成绩名列前茅，却完全比不了一些有家世背景的同学起点高。”
明总秘声音特别小。赫澜垂眼，沉默片刻：“好，你小心些。”
“赫总放心。”
结束通话，蒋暮城走了进来，慢条斯理道：“那只烟灰缸官网明码标价三万二，而且现在已经绝版了。”
赫澜面无表情：“那你把我卖了吧，你看我值多少。”
她有存款。那些钱都是这些年使劲儿攒下来准备去跟葛陶解约的，但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葛陶为了控制她，当初那个不平等的合约，死死的压制着她。不仅要赔钱，还很可能要被送进去，这才让赫澜怎么都不敢真正的撕破脸。“你？”
蒋暮城靠近过来，手指勾起她的长发：“也就这头发能值点钱。”
赫澜瞅着他：“你是跟谁气不顺了？不要拿我当出气筒。”
“那你为什么跟别人生气摔我的烟灰缸？”
蒋暮城反问。赫澜一口气没上来，理智没有经过大脑，开口就说：“是你未婚妻恬不知耻让我给她白做事！两个不要脸的人凑一起，你们还真是造福人类了。”
这连挤兑带骂的话出口，蒋暮城脸色都没变一下。就在赫澜气的脸都白了的时候，就见蒋暮城坐到了她身旁，手搂着她的腰，贴近她脖颈：“她又怎么你了？跟我说说？”
“说了有用吗？”
赫澜想想就觉得恶心烦躁。“或许有用。”
赫澜瞥他一眼，嗤笑了声，直接躺回了床上。蒋暮城戳了戳她的腰侧。“别碰！”
他又戳了戳。赫澜当即笑了出来：“蒋暮城！”
看着她笑的模样，男人接着问：“说来听听。”
赫澜受不了腰侧的痒，又要顾及着脚踝的伤痛，“林西让我替她去开会，最近不是要有个合资研讨会？”
那个合资会议，被邀请的三十五家企业都会有人出面。倒不是为了合作做什么项目，只是一种交流罢了。说好听点是相互展示下彼此的实力，实际上不过是相互结交的一个看似正式的会议。前几年林西的演讲稿还都是她写的呢。“你要替林西参加？”
蒋暮城只是随口一问：“你懂吗？”
“我不懂吗？”
赫澜眼神变凉：“在你眼里，我就是一无是处？”
蒋暮城问的特别诚恳：“每次考试垫底的不都是你吗？”
虽然看得出他并没有瞧不起的态度，可……当年林西为了诋毁她，她的试卷都是瞎填，毕竟最后会写上赫澜的名字。到时候，赫澜就是倒数，而林西却是名列前茅的学霸，这种差距会让林西特别的开心。林西开心了，赫澜跟她的母亲才能少受点罪。所以小时候的赫澜即便心里委屈也不会反抗。“嗯，我是垫底。”
赫澜闭上了眼睛。这时候，脑袋被人摸了摸，只听他说：“垫底也挺好，一般人想垫底都做不来。”
赫澜：“……你要是不会安慰人可以选择闭嘴。”
“的确没怎么安慰过人。”
蒋暮城从小到大都是被人追着捧着的那一类人，讨好别人这种事，他当然非常生疏。“我要休息。”
赫澜不想跟他说话了。“我陪你？”
赫澜瞪眼：“你干嘛？”
眼看着蒋暮城已经在脱衣服，她皱眉：“大哥，现在还没到睡觉时间，你……”“嘘。”
关门回来的蒋暮城直接躺到她旁边，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但特意避开了她受伤的脚踝。“睡吧。”
感受到他轻轻地拍打，赫澜心里是又涩又麻。她曾无比贪婪的想要得到他的宠爱与袒护。如今再次拥有，她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房间里安静了许久。“不是说要休息？”
赫澜迟迟没有闭眼睛，像是在走神，“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明明他的脑袋在她的头顶。“呼吸。”
蒋暮城说：“你睡着以后的呼吸不是这样的。”
赫澜心尖咯噔的一下。这时候，她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她翻身去摸手机。蒋暮城没有阻止她的动作。赫澜查看着微信消息。是葛陶，她让自己这两天找个日子回去一趟。脑海中忽然响起明总秘之前说的话。这母女俩又要搞什么鬼？是想把她嫁出去？赫澜无声冷笑，她们也配？“你男朋友？”
赫澜凉凉道：“你未来丈母娘。”
“她找你干什么？”
“让我回家。”
赫澜也没瞒着。蒋暮城没有接话，重新把她搂过来。“你干嘛非要抱着我？我不舒服，你松开我。”
“我冷。”
“你明明烫的像块火山石一样。”
“火山石有我这么白？”
“嗯，你白，比小白脸都白。”
耳朵突然被人揪住，赫澜疼的龇牙咧嘴：“蒋暮城！疼……”蒋暮城下手没收着劲儿，“我建议你重新组织你的语言。”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我比小白脸还白行吧？我说错了……”赫澜觉得耳朵里的神经都要被蒋暮城揪出来了。“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
她揉着被揪的火辣辣的耳朵。蒋暮城一只手撑着脑袋，语调散漫：“当年你做出那么狗的事，我却没有追到国外弄死你。你就应该知道，我有没有暴力倾向。”
“也许以前没有，但现在就有了呢？”
赫澜说。“那也是被你逼的。”
赫澜特别冤，“我逼你什么了？”
“要我细数吗？”
“你数。”
“我数完你又要说我小气吧啦，爱算账，记仇，是不是？”
男人声线隐约带笑。赫澜：“……”怎么她指责他的那些话，他都记得？“我不说，你数吧。”
“你背叛我，离开我，怀别的男人的孩子，玩我耍我骂我打我，你对我恶事做尽，我却没动过一跟手指头，我也没有给你使绊子。你总骂我狠，赫澜你摸良心讲，我到底报复过你什么？”
这个时候的蒋暮城，说话很是平静，就像是在谈心一样。赫澜沉默住了。仔细回想，蒋暮城好像除了言语上挖苦她以外，实际的事一件都没做。不然以他的能力与权利，折腾她会跟折腾一只狗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