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你拉完没有？”
“拉屎还有堵门的吗？”
甄项一把拉开厕所门，门口正对着的就是甄挚那张高度模拟的脸。为什么自己的脸这时候看起来那么讨厌？“别用我的脸堵在厕所门口。”
甄项大手一挥，用力把甄挚的五官揉在了一起。“你恢复了吗？”
甄挚原以为甄项会虚脱着出来，却没想到是这么的生龙活虎。甄项的身体变异后，一切反应都变得不可预测起来。“算是恢复了吧！”
甄项全身活动了几下，甚至还做了几个高抬腿和深蹲，“没有任何不适。”
“既然没有不适，建议还是使用飞船外循环系统，飞船内存储的空气已经不多了。”
甄挚建议道。“飞船内存储的空气还能用多久？”
甄项问。“七天左右。”
因为之前给甄项供过几个小时的纯氧，加上几次舱门开合之间的流逝，还有之前转向时的加速助推消耗，飞船上的氧存储已经不能实现最一开始预计的一个月时间。甄项听闻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问道，“我不会又醉氧吧？”
“飞船外循环系统和宇航服外循环系统不一样，宇航服外循环阀门开启几乎就和外界空气100％交互，但是飞船外循环系统配合内循环系统可以有不同档位的交互，从1％到100％间可任意调节，还有不同气压及空气密度都可以调节。”
甄挚解释道。飞船可以调节舱内压、氧含量及空气密度这些甄项都是知道的，但没想到外循环系统也可以调节，“配合内循环系统的话，消耗我们飞船的内存储吗？”
“不消耗，供氧及空气系统独立于内循环系统存在，可以只开内循环不供氧气和空气。外循环进来的氧气会直接稀释你呼出的二氧化碳，唯一不确定的是，这个星球空气中过高的水分子含量及未知稀有气体不知道会对你的肺或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甄挚回答。甄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应该没关系吧，刚刚除了醉氧，我也没感觉到别的不适。”
“那么你是同意开启外循环系统了？”
甄挚确认。“开启吧！”
甄项下完命令后突然反应过来，“如果飞船外循环系统能按不同比例开启调节空气进出量，我刚刚为什么要出去？”
“总得测试这个星球地表气体的成分，才能决定是否可以开启外循环系统。”
甄挚道。“可是测试你直接出去不就可以了吗？我记得你的降临距离足可以实现不开舱门就到达飞船外。”
甄项后知后觉道。“所以说你是白痴。”
甄挚怼。“……”甄项一口气被甄挚噎住，好半晌才吐出来，“反正光有你的测评也不够，我早晚要出去亲自试验这里的气体适不适合人类呼吸，我这次也不过是早出去一点罢了。”
甄挚对于甄项的盲目乐观实在是无话可说，TA之前在研究所的时候一直以为航天员都是严肃、严谨、严格的，可和甄项接触的时间越久越发现，这货实在是有点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当上宇航员的？当然，军方的显示资料是，甄项的单独作战能力足够高并且协作与配合力强。在两个人你一嘴我一嘴的功夫里，飞船的外循环系统已经从1％持续慢慢开启到85％，甄项仍旧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已经开启到85％了，还要继续吗？”
甄挚询问甄项的意思。“开到90％吧，毕竟我刚刚好像是喝过那碗东西之后才开始出现不舒服的反应的，也许我对这里的空气可以完全适应呢！”
甄项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主电脑前的驾驶位上。“你又要写航天日记吗？”
甄挚问。这些天以来，甄项一直在手写航天日记，记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包括他差点送命的冒险经历和他身体的变异。“不，我想研究一下这个碗，这东西乌漆嘛黑的，到底是啥玩意？”
甄项虽然这么说着，但却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日记本，然后开始对着碗画素描。甄挚没想到甄项还有这项技能，他的军方资料里并没有填写这项特长。不过比起这个来，甄挚更好奇的是，“你刚刚肚子疼的那么厉害，你居然手里一直攥着这个碗没放下？所以你是拿着它进了厕所，然后又拿出来的？”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甄项觉得自己的耐性现在越来越差了，常常甄挚一句话就可以撩得他怒火中烧。半个小时之后，甄项终于完成了手里这个碗的正、侧、底端三面的素描图，并且明确标注了画与实物的真实比例。“你拿去扫描分析一下它的成分。”
甄项抬头将手里的碗递出去，却在抬起头后，从飞船的主电脑屏幕上看到了外面正有好几个哪吒星人在围着他的飞船探头探脑外加议论纷纷。“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甄项一惊，手里的碗差点没拿稳扔出去。“十分钟以前。”
甄挚回答。“你怎么不叫我？”
甄项瞪。“是你叫我闭嘴的。”
甄挚无辜道。“……”甄项再一次被一口气噎住。甄项随手把碗放在一边，也没心思研究它的成分了，只提心吊胆地专注地盯着外面的那几个哪吒星人。于是就变成了外面的人探头探脑地看着飞船，而甄项在飞船里面也全神贯注地探看并研究着那几个哪吒星人。大约二十分钟后，其中的一个哪吒星人似乎试图要摸一摸甄项的飞船，却被另一个人制止了，然后两个人从一开始的争论慢慢地演变成了争吵，在两个人都用愤怒的那个头脸对着对方大喊大叫了不大一会儿后，两人最终演变成冲上天开打。甄项看得目瞪口呆！而因为这一次距离比较近，观察的时间又比较长，甄项看到了更多一开始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比如这些哪吒星人全都光裸着上身，下身也只穿了个不知道是叶子还是花瓣编成的围裙，赤着脚，却在脚踝上戴有金属圈，三只脚，每只脚四根脚趾，飞上天后脚下才会出现那种自发光发热却不带火的轮子，而且是脚踝上有金属圈的脚下才会出现“风火轮”，且并不是所有哪吒星人脚上的金属圈数都一样，有的人三只脚上都有金属圈，有的只有一只或两只脚上有，大概也有没有金属圈的，只是甄项目前为止还没见到。还有一点就是，甄项到目前为止前后接触并看到过的三批哪吒星人里面，全是男性而没有女性。